“過來。”
沈茹乖乖走過去，江修延將她攬入懷中，問：“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
江修延：“嗯？跟我都不老實？”
沈茹抿抿脣：“我就是想問，你喜歡我嗎？”
江修延不明所以。
沈茹又問：“是因爲我像她才喜歡我的？”
江修延眉頭皺起來：“你覺得你們很像？”
沈茹下意識要抽回自己的手，江修延不肯放。
“不是，小茹，我喜歡你，跟別人無關。”
沈茹沒有出聲，只緊抿的脣，顯示出她的不相信。
江修延輕嘆一口氣：“小茹，我愛你，你是我此生的唯一。”
他湊過去，想要親吻她。
沈茹撇開連，眼淚跟着掉落下來：“你……跟她也這麼說過？”
江修延頓住，似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衣領，他回來沒有洗澡，也沒有換衣服。屋裡暖氣有些足，他有些燥熱。
沈茹低下頭沒再說話。
江修延也沒再說話，他起身去洗澡，出來後拿起手機看了眼：“兩點半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沈茹蜷在沙發上，聲音低低的：“你……連哄也不肯哄了？”
江修延深吸一口氣，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小茹，我跟你說過的……”
“我和她像。”
沈茹擡起頭：“不是特別像，但有一點點像，都比較樸素，也都比較笨，甚至一樣的膽小，是不是？”
江修延抿了抿脣：“小茹，我不想談論其他人，我心中只有你，沒有其他人。”
沈茹眼神閃動，眼淚在眼眶裡轉啊轉。
江修延更煩躁了，他很不喜歡這種不可控的感覺，明明沒什麼事情，偏偏……
“小茹，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我早就拒絕過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以爲我會去。”
沈茹低下頭不做聲。
江修延抱住她，探頭過去想親吻她，然而沈茹撇開臉。江修延頓了頓，退開來說：“早點睡，真的很晚了，明天我們都要上班。”
走到房間門口，沈茹還沒有動，江修延又說：“小茹，可不可以多給我一點信任？”
沈茹擡頭去看他：“是我不信任你？”
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過爭吵，這是第一回。不，不是第一回，就像上一次在網絡上，他和小愛掛的情侶關係。可那時候他那樣緊張，他努力去證明，他跟小愛什麼都沒有。
不像現在，只是一句誤會。
江修延閉了閉眼：“小茹，我真的很忙，那些事情我不會做，甚至也沒空去做，你明白嗎？”
沈茹怔怔的看着他，是因爲以前很閒，有空跟她解釋那麼多？
他們確認關係兩年多，見面兩年了，第一年他還常常陪着她，哪怕忙得很，也要擠出時間跟她在一起。可是後來，他越來越忙，等到接手江家之後，他幾乎完全都沒有個人時間了。
可是他的確很忙，是她無理取鬧嗎？
江修延走上前，將沈茹拉起來：“睡覺好不好，快要三點了。”
沈茹順從的跟着他進了房，躺在牀上卻怎麼都睡不着。她頭疼得厲害，他說今晚是誤會，她相信，可馬思涵呢？
他從來不多說馬思涵，以前對林千愛，他不是這個態度的。
江修延翻了個身，牀邊空空的。每一次，他們都是相擁而眠，可今天她離得他這樣遠，彷彿恨不能把牀一分爲二。
他坐起來問：“你想知道什麼？”
沈茹呆了許久：“沒有……睡吧。”
“你這樣我怎麼睡得着？”江修延語氣嚴肅起來，“我跟她過去了，高中的時候談了一年，一整年，但是後來被我媽媽拆散了。我媽給她錢，送她去國外讀書，給她好的前程。就這樣而已。”
沈茹問：“是她主動離開你的？”
江修延“嗯”了聲，黑暗裡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他繼續說：“從她到國外，我們就沒有過聯繫，從來都沒有，我也是今天才收到她的消息，問我什麼時候去參加同學會。當時我在開會，根本就沒有看到消息，我……”
沈茹坐起來：“你一直留着她的微信？”
江修延愣住了。
沈茹繼續說：“這麼多年你們沒有聯繫，六年了吧應該？是因爲她爲了錢爲了前程離開你，所以你不想跟她聯繫嗎？”
說着說着，她眼淚又滑落下來：“你在意她？對嗎？”
“我沒有！”江修延抿着脣許久，“小茹，能不能不要爲一個不相干的外人糾結這些事情？”
沈茹沒出聲，屋裡只剩下她的低泣。
江修延抓抓頭髮：“你若不喜歡，我刪掉她便是了。”
他起身去拿手機，沈茹卻按住他的手。
“不要……不用。”
沈茹搖搖頭：“你待她總歸是與別人不一樣的。”
江修延一下子把手機扔出去，手機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不過地上鋪滿了柔軟的地墊，手機沒有摔到，他也沒有去撿。
沈茹鬆了手，一個瑟縮，下意識往牀邊躲了躲。
江修延一把拉住她，翻身壓過去，體內的火氣怎麼都壓制不住，他從來沒有這麼強迫過，似乎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也不知折騰多久，沈茹整個人都散了架，甚至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是睡夢中，似乎總覺得自己就像那隻手機，被甩在角落裡。
夢中全都是爺爺奶奶的辱罵，嬸嬸的厲聲爭吵，還有叔叔摔門而去的場景。
她躲在角落裡抖抖索索的，好想要逃離這裡，爲什麼媽媽不帶她走，也許媽媽帶她走，就沒事了，就不會再被拋棄了，是不是？
眼淚像是流不盡一眼，哭得她頭疼欲裂。
耳邊有溫軟的聲音，抱着她哄着她，似乎是在叫她不要哭。
“師父……救救我。”
沈茹痛苦的呢喃。
江修延整個眉心皺起，他太浮躁了，也不知爲什麼突然就有那股浮躁之氣。或許是想要逃避，逃避從前的失敗，他怎麼能夠解釋得清楚？
懷中的沈茹如同受傷的小獸，即便睡着了，渾身還是發抖的。
若再多一些耐心，再冷靜寫，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江修延在她臉頰吻了吻：“對不起，小茹，我愛你。”
似乎“我愛你”三個字，能讓他心裡微微安慰些，不讓自己那麼難過和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