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一愣：“你認識我？”
江修延頷首：“小茹在你公司實習，人事關係我總得要弄清楚纔好。”
“嘖，要不要這麼緊張？她都是個成年人了。”齊昊又說，“江修延，其實我們見過面的，六年前我爸帶我來S市，有跟你爸和你見過一面。”
江修延禮貌的點點頭：“抱歉，我記性不太好。”
恐怕不是記性不好，而是壓根不樂意去記不相干的人。
兩個人交換了微信和手機號碼，齊昊衝沈茹擺手：“既然你男友來接你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沈茹笑着跟他揮手告別。
再一回頭，見江修延眼神微眯，似笑非笑看着她。
沈茹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我臉髒了？”
江修延牽住她的手，一起去停車的地方：“是……很少見你跟人笑得這麼開心，有些吃醋。”
沈茹一愣，心中浮出一絲甜蜜：“他是領導，就像大哥哥一樣。”
江修延坐到車裡，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認真的說：“小茹，我不喜歡你有別的哥哥。”
沈茹詫異看着他：“我是打個比喻，我沒有的。”
“只可以喊我哥哥。”
沈茹臉紅了紅，瞪他一眼才撇過臉：“以前齊昊是我們部門經理的時候，見得還比較多。後來他升總監了，也就是偶爾能見到，更別提說笑了。”
江修延笑起來，在她頭上揉了一把，開車往他家裡去，一邊開一邊說：“你這樣我很開心。”
“什麼？”
江修延認真的說：“小茹，我相信我們的感情，也相信你，你跟別人的交往，不用太顧及別人的看法。”
沈茹錯愕沒有做聲。
江修延又說：“我知道你的以前，小茹，我不希望你回到那個自閉的時候，你能跟別人正常的交流，我很開心。”
沈茹有些感動，以前的她內向自閉，除了金銀之外，基本上是沒有朋友的，更別提異性朋友了。唯一大膽的，就是在網絡上游戲裡認識蛋卷。
但其實那時候，她只能憑操作，覺得蛋卷是個男孩子，甚至壓根都沒把他當正常的男生接觸。更像是面對一個機器人，可以傾訴，可以放鬆內心的機器人一樣。
蛋卷就是修延。
她很慶幸遇到這個人。
江修延又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茹抿着脣，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江修延繼續說：“你突然給我打電話，我尚且可以理解成是你想我了。可是……齊昊一直陪着你，等我來了才走。小茹，一個男人這麼晚了，陪着一個女人，要不是覬覦，就是擔心那個女人出事。”
沈茹低聲說：“剛剛珍妮來找我……”
江修延的眼神眯了眯。
沈茹深吸一口氣：“修延，林千愛出事了，你知道嗎？”
江修延下意識側頭看她，很快又認真開車，他嘴角繃了繃。
沈茹聲音低低的：“修延，是不是……你……”
“你希望是我？還是覺得是我？”
他語氣聽不清起伏，可沈茹立刻就不敢作聲了。
她希望是他嗎？不，她不希望，但她一直在想，是不是他？
車停在地下車庫，兩個人都沒有動，沈茹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是生氣了？即便是他做的，那也是爲了她，可她卻好像是，故意過來質問他一樣。
“對……對不起……”
江修延掰過她的頭，侵略一般的吻過去，彷彿是用盡全力，沈茹節節敗退，體內的燥熱和車內空間的狹小，讓她更加難受，她想要推開他，又好像沉溺其中一般。
他的手攀過來，夏季的裙襬不算長，因爲坐下來，又被拉高的幾寸。
沈茹連忙按住他的手，手忙腳亂，又心慌意亂。
江修延睜開眼，黑夜裡昏暗的光下，她的眼裡又驚慌害怕的淚光，彷彿受了欺負的小動物，又生怕被人拋棄，只能強忍着。
他鬆開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沒有照顧她下車，徑自往電梯那兒走。
沈茹連忙跟着小跑着過來，聲音怯怯的：“修延……很黑。”
停車場有燈，卻不亮堂，要是不注意，還容易絆着腳。
江修延停下來等了等，等她過來了，纔再往前走。
沈茹看見他兩手插兜，並沒有要牽她的意思。是生氣了嗎？
“上次那五個人，是犯罪團伙中的幾個人，專門乾的買兇殺人的事情。但是他們也有上線，並沒有直接跟買兇人對接。我只是用了些技巧，讓他們的上線以爲他們把人供出來，又讓人把林千愛的打款黑了。”
沈茹愣愣的擡頭看他。
江修延語氣淡淡的：“其實如果查，總是能查到林千愛身上去的，林家自顧不暇，林千愛買兇殺人罪怎麼也逃不脫。但你沒事，未遂的話，她量刑不會太重。可我……不想那麼便宜她。”
沈茹語氣有些急促，伸手去抓他的手：“修延，我不想你爲我去做那些事情，那原本就不應該是你來做的。她犯了法，讓法律制裁她就好，你沒必要……”
江修延順勢將手拿出來，由着她握緊他的手。
他低頭看着，她的手指修長白皙，只是右手中指握筆的地方，有一個突起的繭子。大抵小時候是個用功的孩子吧。
電梯到了，江修延反手握住她的手，一起進了家裡。
沈茹還在說：“修延，你是做大事的人，這點小事，就不應該讓你傷神。我沒有放在心上，我……”
江修延將她抱起來，沈茹輕呼一聲。
“你的事，怎麼可能是小事？”
他將她放在桌子上，她低着頭：“可是，我沒有出事……”
江修延在她嘴上印上一個吻：“小茹，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有多怕，我怕你出事，我怕自己連最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我更怕你……會爲了什麼貞潔什麼東西，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小茹，我希望你只屬於我一個人，不管是心還是身體，但我……更怕失去你。”
沈茹的眼淚滑落下來。
江修延吻了吻她臉頰上的淚：“小茹，想到那些，就是讓林千愛死一萬次，我都嫌不夠。可是，這是法治社會，她做得出買兇殺人的事情，我卻不能做，我要對江家，還有對你負責，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怕一旦我出手了，就再也不能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