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住在小鎮上一個二層小樓房,屋裡有些凌亂,看起來只有他一個人住。
搬完東西,楊瑾衝他們招招手:“走走走,去吃烤串。”
他兜自挽着江修延的胳膊,江修延不習慣,甩了幾次,沒有甩脫,只能任由他拉着。
江修延回過頭,像沈茹招手,示意她快些。
楊瑾噓了聲:“至於嗎?小鎮就這麼大點地兒,你朋友們都在呢,還怕你老婆丟了?”
沈茹準備過去的腿頓住,只好默默的跟在後面。只是這麼看過去,怎麼看怎麼覺得兩個大男人挽在一起的姿勢,好奇怪啊。
習丹低聲解釋:“楊瑾,是修延爸爸的私生子,高中的時候打架鬥毆被開除了,這麼些年,也沒好好上學,更沒好好工作。”
沈茹呆住了,私生子?
她去看江修延和楊瑾,江修延有些拘謹,可更多的是不喜歡與別人那樣親密,而楊瑾則非常隨性。
難怪,她看楊瑾第一眼,會覺得他有些像修延,竟然是兄弟……
習丹又說:“楊瑾……因爲有污點,江家不可能認他回去的。當然了,江家每年給他的錢,足夠他吃好喝好了。”
沈茹的手腕被習丹拉着,有些不習慣,明明之前,她們還是仇人一樣,現在又像閨蜜。真是奇怪。
燒烤攤上的人不少,九月份的晚上並不太熱,但好多胖胖的男人光着上身,或者乾脆把衣服撩起來,袒露着胖胖的肚子。
楊瑾點了好多東西,拍拍江修延的肩:“你付錢啊。”
江修延斜眼看他一眼問:“沒錢了?”
楊瑾“嗯”了聲:“我花錢如流水,日常喜歡買東西,房子車子古箏,都是我的最愛,當然沒錢。對了嫂子我還有一架競拍來的古箏,你要不要看?”
“不用。”江修延拿起肉串遞給沈茹,“你晚上沒怎麼吃東西,吃一點吧。”
楊瑾“嘖”了聲:“哥,我雖然沒什麼節操,搶兄弟老婆的事情常幹,但你得要對你老婆有信心,咱倆比起來,是個人都不會考慮我,是吧?”
江修延也不理會她,只對沈茹說:“別管他,他就這樣。”
沈茹低頭吃東西。
楊瑾喝了口酒,又去勸江修延喝酒。
江修延搖頭:“不了,一會兒開車,你自己喝吧。”
楊瑾砸吧嘴:“這就好沒意思,吃串不喝酒?來來來,兄弟,你是我哥的兄弟是吧,那也就是我的兄弟,咱們喝咱們喝。”
陳超連忙拒絕:“我喝飲料就好了,我也開了車。”
楊瑾無奈的把酒瓶放下來:“好不容易兩個大男人過來,竟也不陪我喝酒?”
江修延不怎麼想吃,替沈茹把烤串上的肉剔下來,慢條斯理的問他:“現在才九月,缺錢嗎?銀行卡號發我……”
“別別別!”楊瑾皮笑肉不笑,“你爹媽要是知道你偷偷給錢我,還不氣死?”
江修延眸色淡淡的:“我做什麼,與他們無關。”
楊瑾哈哈笑起來:“哥,你知道嗎,我平時聽看不起你那傲嬌樣的。但你懟你爹媽的時候,我就覺得格外爽。”
江修延沉了沉臉,又去給沈茹倒果汁。
楊瑾繼續笑:“不過你的錢我不要,我知道你公司的事情,嘿嘿,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江修延倒果汁的手頓了頓,眼神也冷了些:“一會兒你自己付錢。”
楊瑾連忙換了臉色:“哥,好哥哥,別啊,我現在可是窮的叮噹響,好多天想擼個串都沒錢,你看我都上街賣唱了,嫂子是吧,你也看到了,你幫我勸勸我哥唄。”
沈茹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聽到。江修延拿出手機,發了些東西給楊瑾。
楊瑾看一眼,譏諷笑了聲:“怎麼,你想我去念書啊?你就不怕我讀好了,回來跟你爭家產?”
江修延眼皮都不擡一下:“只要你有這個本事。”
楊瑾把手機放口袋裡:“我啥都不幹,只因爲是你爹的種,一年就有一百多萬進賬,這樣的好日子不過,我去給你江家當牛做馬?切,我又不蠢。”
想一想,他加上一句:“也只有你媽會覺得你爸可能會讓我當繼承人吧。”
江修延面無表情,喝了口飲料,起身去付錢了。
楊瑾趁機挪了個位置,坐在沈茹旁邊:“嫂子,不如加個微信,回頭有啥事也好交流交流。”
沈茹往旁邊一躲,習丹已經伸手出來,把楊瑾推開了。
楊瑾聳聳肩:“你們這羣人真是的,就她這樣的,看着就身嬌體軟易推倒,難道就我一個人起心思?你問問他……”
陳超本來在喝水,被他一句話嗆得不行,又看江修延過來了,連忙舉手:“別別別,大哥你別亂說話,我沒有,我一點心思都沒!”
“慫!”楊瑾頭被江修延推一把,嘿嘿一笑,繼續吃東西。
江修延拉着沈茹起來:“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他並沒有開車,兩個人往回走,江修延問:“累不累?”
沈茹搖頭:“有一點,今天穿了高跟鞋。”
江修延低頭看她的腳,笑起來:“我揹你?”
沈茹趕緊說:“不要緊的,不用……”
江修延已經半蹲下來,讓沈茹趴上去,他揹着她慢慢往前走。
酒店離得小鎮繁華的地方,走路約莫有十分鐘的路程,江修延就這麼揹着她走。
沈茹輕輕咬了咬脣,低頭問他:“修延,你以前……有沒有背過別的女孩子?”
江修延腳步頓了頓,很快就繼續往前走,低低的應了:“嗯。”
沈茹有些僵硬,背過別的女生?是那個前女友涵涵嗎?
她鼓起勇氣問:“修延,你……還記得你的前女友嗎?”
江修延沒有回答,可能有些累,在前面的樹邊,他停下來。
沈茹心中微嘆一口氣,既然是初戀,大概很難忘吧,已經是過去式,她爲什麼要突然提起來呢?
大抵是剛剛楊瑾的那句搶兄弟的老婆引起的吧,但修延跟初戀分手,應該不是因爲楊瑾,不然的話,修延也不會對楊瑾那樣好。
胡思亂想之際,江修延將他抵在樹上,脣便欺壓過去,吻得天昏地暗。
有些用力和霸道,沈茹的頭靠在樹上,被樹幹的斑駁弄得生疼。沒來由的,她的眼淚就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