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番伸手指着張凌峰,滿臉猙獰的大怒道:“張凌峰,你竟敢在我夏家的地盤出千,你這簡直是在自找死路。”
張凌峰紋絲不動的坐着,連看都沒有看陳一番一眼,對着黑玫瑰說道:“玫瑰,我也是醉了,我的手一直都在你的身上,你傢伙竟然說我出千?而且在發牌之前我就下注了。”
黑玫瑰坐在張凌峰的腿上,打開了張凌峰的雙手,臉色微紅的說道:“討厭,快把手拿開啊,這麼多人看着呢。”
“怕什麼,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哪個敢說半個不字,我當場一巴掌掀飛了他。”張凌峰如是說道。
在張凌峰說完後,陳一番卻連連說不,怎麼也想不通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要知道就算是他師傅澳島賭神也不可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牌的,說道:“不,不可能,一定是你出千了,三十六條的和龍走勢根本不符合概率學,你等着死吧,夏家不是你這樣的小癟三可以惹的……”
話沒有說完,“啪”的一聲巨響,陳一番已經滾了出去,撞翻了幾張臺子,鬼哭狼嚎,在他的臉上是一張通紅無比的手掌印記,在他的身邊立着一對璧人,喃喃而笑。
陳一番不知道是被誰打的,他也很多年沒有再講過髒話了,今天卻不能受到這樣的失敗侮辱,一心想將張凌峰和夏家的矛盾拉起來,減輕他輸掉的一個億的損失,這便是老江湖的厲害之處了,說道:
“張凌峰,你竟然敢打我?我草你祖宗,你一定是有預謀的在針對夏家,快說,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到底是誰派來的?”
張凌峰這一次等陳一番說完後才動的手,一腳踩在了他的手掌上,沒有用任何的真氣,嗯,對,就算蠻力,這種力度踩得人最疼痛,但卻不會一下子就把整隻手掌都給踩斷了。
整間娛樂廳,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吃驚的望着這一幕,聽着陳一番的如同殺豬板的慘叫聲,都是目瞪口呆了,他們完全想不到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敢在夏家的地盤動手傷人,這越來越有意思,不少膽子大的人體內的熱血一下子涌騰上來,譬如,來自柳家的胖男!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一羣便衣安保圍了上了,爲首的隊長大喝道:“媽的,你爲什麼要傷我首席荷官?”
“傻帽,他欠抽,早說過不要說不,他偏偏連說不字,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張凌峰搖頭失笑道,這些安保人員除了進門之前的那兩名狼棍,這隊長的脾氣貌似挺好的。
“你!”隊長目光如蛇蠍般的死死盯住了張凌峰,說道:“沒有金剛鑽,我想你也不敢攔這瓷器活,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夏某人就對你不客氣了。”
張凌峰還是一樣的笑容,說道:“想要解釋也很簡單,這傢伙賭不過就說我出千,可是他也不想想,我不但沒有動牌,而且是在他發牌之前便壓得和,開出了這麼的和龍,出千的人應該是他吧,莫非是看中了我的運氣,想跟我合夥撈一票,或者是想黑吃黑嘛。”
這一番話,字字鏗鏘有力,傳遍了各個角落裡面,衆人皆是譁然,尼瑪啊,不分析不知道,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按說三十六條和龍的走勢絕對是出鬼了,能夠作弊的八成是陳一番,來自秋家的胖女冷冷的插話道:“夏隊長,我看這件事情有很大的蹊蹺啊,難怪我說怎麼來你們夏家的場子,老是輸
錢呢,有這麼多老千荷官能贏纔怪呢,哼!”
“秋大小姐,稍安勿躁,此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給我一點時間,如果是有人出千,我一定當場將他雙手砍斷。”夏隊長也是見慣了風浪的人物,見到場中已經失控了,如果因爲陳一番一個人而影響了整個夏家的大局,那就得不償失了,丟車報帥他也是經常做的事情。
夏隊長望了張凌峰一眼,來到了陳一番跟前,蹲下身去,問道:“陳一番,我待你不薄,說,到底是爲了什麼出千?是不是跟此人合謀吞併我夏家的財產的?”
“我沒有啊……”陳一番心裡疼的要命,一直是夏家的忠實維護者,今天本想讓夏家跟張凌峰對上,爲自己出口惡氣,根本沒想到反而自己被推到了風浪尖頭,急忙說道:“夏少,你要相信我啊,我對夏家一直忠心耿耿,從來沒有侵吞過夏家半點的錢財,都是張凌峰,都是他做的好事。”
張凌峰聳了聳肩,望着衆人說道:“諸位,大家都看到了,這裡的老闆家大業大,以勢壓人,我張凌峰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我害怕了,所有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請你們都不要錯怪好人了。”
“切……”場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唏噓聲音,一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都是在說張凌峰沒有那個能力的,就喜歡裝逼出風頭之類的,如果他們能夠知道張凌峰此刻心裡的想法,恐怕會氣得吐血了。
張凌峰如此想:爲什麼我說謊的時候都有人相信,我說真話反而都是一片反對的聲音呢,看來我真的沒有說謊的命。
場中的失控影響了夏隊長的判斷,念頭一轉,心想,不能再託了,否則真的要影響大局了,如果真的這樣,那麼自己在夏家的地位又會低了很多,說道:
“諸位,少安毋躁,我夏家在江河市立足了多少年,想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任何違法的事情我們都是不會做的,既然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是我夏家出了陳一番這個叛徒,在牌局上出千,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公道。”
話剛說完,他便吩咐了安保人員,說道:“把陳一番的雙手砍斷了,以儆效尤。”
“是!”數名安保按住了陳一番,有人很快的拿來了利器,對着陳一番的雙掌砍去。
“不……不要。”陳一番尖叫道,感受着手掌上面的鮮血和疼痛,他疼的快要暈死了過去,可是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夏家給拋棄,強大的意志力令得振作起來,視線模糊的望着張凌峰說道:
“好吧,你贏了,你贏得很徹底,你到我聲名掃地,你到我如喪家之犬,我失去了雙手,這意味着我的生命已經要終結了,我不管你張凌峰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巨大能量的人,臨死之前,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幫我剷除了夏家,我爲夏家出千這麼多錢,黑了多少大老闆,做過多少惡,我死不瞑目!”
夏隊長聽到這話,整張臉都綠了,他媽的,本來還打算給他下半輩子養老,看來養老金都要省掉了,警惕的看着張凌峰,大喝道:“把陳一番拖下去,給我好好招待!”
很快的,衆保安拖着陳一番的身體往外離去,血水染了一地,只聽見陳一番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回來:“張凌峰,你能答應我這個臨死之人的要求嗎?”
他的聲音很弱,只有三個人聽見了,一個是他自己,另外兩個是
張凌峰和黑玫瑰。
張凌峰搖頭笑了笑,大聲說道:“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死對你來說是最好的解脫辦法,可以爲你這麼多年造的孽贖罪,我會幫你完成你的願望的。”
陳一番聽到了這句雙眼漸漸閉了起來,聽着安保人員們的腳步聲,他彷彿看見了死神在向他招手,嘴角喃喃而動:“謝謝……”
“不客氣。”張凌峰的聲音仍然很大,目的是爲了讓陳一番聽得見,陳一番倒是欣慰的離開了,他知道夏家的噩夢很快就要來臨了,因爲師傅曾經說過隔空換牌,必須要用真氣催動,這是傳說中的古武者才能做到的。
可是,其他的人都是一臉懵比,他們不明白爲什麼張凌峰要一個人自言自語。
夏隊長拍了拍手掌,笑道:“各位,今天本會所裝修停業,今天在這裡贏的可以全部拿去,輸的可以全部退還,快去外面領取兌換獎金吧。”
這奇葩的理由,笑得張凌峰是前俯後仰,可是利字當頭,一些散客都一窩蜂的跑出去領獎金了。
場中也只剩下了張凌峰,黑玫瑰,胖男,胖女,還有那名賭徒瘦子青年,不知道爲了什麼,他有一種感覺,這個運氣吊炸天的男人絕對不是因爲運氣才贏得這麼多錢的,他很想問一問對方是怎麼出千的到底,在夏家如此強勢的敵人下竟然忘記了要離開。
既然此間事了,張凌峰覺得也沒有必要呆下去了,已經贏了不少的錢了,找個豪華的大酒店美美的睡上一覺,坐等葉風雲來就是了。
張凌峰對着瘦子青年笑道:“我們也要走了,你爲什麼還不走?”
“我想跟你學習賭術。”瘦子青年十分激動的說道。
“呵呵,賭爲害人術,我教不了你,即使我懂,我也不能教你。”張凌峰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我今天在這裡也是爲了讓你們看一看正所謂最正規的場所是何等的黑暗,你們辛辛苦苦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是給老闆抽一包好一點的煙而已。”
瘦子青年還想回答,可是夏隊長已經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了:“瘦子,你可以走,但是張凌峰,他不能走,如果不想自找麻煩,我勸你儘快的離開。”
瘦子青年望着張凌峰,他知道自己離開惡劣從此便錯過了這樣一個絕世高手了,可最終還是敵不過夏家的威壓,同時也爲張凌峰暗自擔心起來了,咬咬牙說道:“老哥,那我先走了,你保重,有沒有家人老小需要我照顧的,你現在可以說,我別的沒有,但是說話還是算數的。”
張凌峰揮了揮手說道:“有你這一句話,我覺得把所有的錢都讓你帶走,不過我的事情你不用管,快離開吧。”
“老哥……”瘦子青年來到了桌臺邊上一邊拿着布袋裝好錢一邊說道:“那我走了,以後我一定棄惡從善,做一個好人。”
他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說完後便轉身離去了。
黑玫瑰的心頭一熱,說道:“凌峰,你今天算是救了一個賭徒了。”
“那有什麼用呢,天下賭徒千千萬,我能救一個,兩個,三個,但是救不了千萬個啊。”張凌峰打趣道。
夏隊長冷笑道:“哼,小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天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怎麼死吧,我江河市三大家族齊聚於此,爲你送葬,你想怎麼死,我一定滿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