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裝飾古典的包廂內,圓桌上擺放着各式精美絕倫的菜餚,何輝、唐局長正襟危坐,主位上的老者雙眼微闔,一副老態龍鍾模樣,但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威嚴氣息,令得包廂內的空氣都有些壓抑了,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何輝神情肅然,沉聲說道:“請進!”
緊接着便是一聲大笑傳進,門推開後,走進來的不是張凌峰還有誰,他身後跟着的一臉拘束的秦雯兒。
在來之前,張凌峰便告訴過她這裡面坐在的是什麼人。
秦雯兒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神秘的組織,故而一進門便略顯好奇得打量着包廂內的三人。
這時,坐在主位上的老者站起身,眼睛眯起打量着張凌峰,一臉笑容:“未聞其聲,先聽其人,近處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聞言,張凌峰望向何輝,有些奇怪。
唐局長他都沒有見過,更別提這名老者了。
老者起身之時,唐局長和何輝兩人也是同時起身,彎腰肅穆,一臉恭敬。
張凌峰走了過去,順手拉開一張軟椅,作了一個請的動作,待秦雯兒坐下後,隨即自己也在旁邊坐下,
不過他斜靠在軟椅上的姿勢有些隨意,何輝和唐局長見了都是有些心驚膽戰。
老者一笑坐下,指了指張凌峰,扭頭對着何輝,說道:“何組長,張英雄是你招到的人才,你來介紹一下吧。”
“是!”何輝聽了,頓時挺胸擡頭,宛若一柄標槍,應道:“他姓張,名凌峰,以前是一名老師,現在我們組裡暫時爲教官,他也是一個醫生,一根銀針出神入化,救人於無形,他還是一名偵探,這幾次的島國案子都有他在背後指導……”
何輝滔滔不絕的說着,張凌峰感到有些無語,心道:國安局的情報倒是把我也調查的十分清楚啊。
秦雯兒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對於張凌峰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主位上的老者也是連連點頭,等何輝說完後,笑道:“不錯,何組長,你這一次的功勞很大呀。”
聽到誇獎,何輝頓時躬身笑道:“不敢,不敢。”
老者擺了擺手,何輝會意得坐下。
張凌峰咧了咧嘴,無聲笑着,看來這名老者應該是大官了。
從始至終沒有發過言的唐局長,望着張凌峰這幅嬉皮笑臉,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起來,對着張凌峰說道:“張教官,我是國安局局長唐辰,今天和何組長過來,主要是爲你引薦一個高人。”
國安局局長?
張凌峰重新將目光定在了唐辰身上,抱了抱拳頭,客氣得說道:“唐局長,你好。”
雖然語氣十分客氣,但抱拳姿勢顯然是一副江湖做派。
唐辰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不禁發問道:“張教官,這是一名下屬應有的姿態嗎?”
一旁的秦雯兒聽見引薦時還替張凌峰高興來着,這時看見唐辰的發問,暗歎張凌峰不識擡舉,不由的在桌子上踢了踢張凌峰的腳。
張凌峰腳下一勾,順勢將秦雯兒的腳制住了,笑臉望着她,似乎在說:小樣,叫你勾引我,這就是勾引我的後果。
秦雯兒頓時感到身下一陣酥麻,用了很大的力氣也無法抽脫,一臉氣惱,但礙於這麼多大人物在場,不好發作,只是任由酥麻之感傳遍全身,臉蛋漲得通紅,最後連耳根也紅了。
張凌峰迴頭,對着何輝說道:“何老哥,今天來得都是些什麼人啊,你不給我介紹介紹?”
一進門,從何輝的表情上,他心中便有了答案,但就是看不慣唐辰這一副高高在上的臉色,連那名老者都不如。
原本他還以爲老者應該是國安局的局長什麼來者,沒有想到局長是另有其人,而且對老者也是十分恭敬。
聽着張凌峰的話,何輝輕輕搖了搖頭,哭笑不得。
這傢伙,剛纔唐辰不是作了自我介紹麼,還要我介紹勞什子。
何輝一念起身,望了望唐辰,又瞧了瞧老者,見老者點頭之後,才指着唐辰說道:“張教官,這位是我們國安局的最高指揮人唐辰同志。”
他對張凌峰的稱謂也變得中規中矩,似乎是估計在場的老者和唐辰。
介紹完後,何輝又指向老者,準備介紹道,卻被唐辰出聲打斷了:“張教官,你還不相信我的話了?”
張凌峰莞爾一笑:“保險起見,唐局長莫怪。”
當時張凌峰提出辭職之時,唐辰在心中便分析了此人應該是桀驁不馴,囂張跋扈的性格,是一個很難管教之人,在親自見過之後,還是有些顯得無法接受。
如果是平時也就罷了,畢竟他是一局之長,雖然談不上是宰相肚子裡能撐船,這點胸襟還是有的。
但是今時卻不同往日,唐辰突然接到了老者的命令,點名要見張凌峰,時間很緊,來不及打招呼,此刻抱着千萬不能讓自己落了面子的想法,不斷的用臉色暗示張凌峰,可這傢伙就是不上道,真是有衝上去狠狠給他一巴掌的衝動。
見張凌峰絲毫沒有道歉之意,唐辰冷哼一聲,看向何輝的目光中帶了一絲責備。
一邊是帶自己入局的領頭上司,一邊是指點過自己古武的得力下屬,何輝夾在中間十分爲難。
唐辰和張凌峰接觸不多,倒真是誤解他了,他天生就是這性格,要是讓他去低頭道歉,除非是心愛的女人,否則這比殺了他還難。
何輝轉念一想,拋開其他不談,光從年紀上,張凌峰就應該低頭認錯,於是笑着勸道:“呵呵,張老弟,唐局長可是十分關照你的,最近還提出提拔你來着。”
張凌峰擺了擺手,不以爲意道:“提拔我就算了,只求不要再這幅高高在上就好了。”
話音剛落,瞬間包廂裡像放電影一般被人按了暫停鍵。
何輝尷尬的定住了,唐辰眉頭擰成了‘川’字,秦雯兒驚愕的合不攏嘴。
主位上的老者只是稍微一愣,便回過神來,豎起大拇指,哈哈大笑道:“張凌峰,果然是性情之人,敢想敢做,不錯不錯。
”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張凌峰身在俗世,難免沾了一些俗氣,點了點頭,雙拳一抱,笑道:“過獎了。”
如果說何輝是暴脾氣,那麼唐辰則是暴脾氣的祖宗,換作是別人,他早就一掌拍翻桌子,一腳踹了上去。
好在此時,外面敲門聲響起,很快的進來一人,在何輝耳邊耳語幾句,卻是訴說外面玄方子被人殺死之事。
何輝聽後,頓時臉色大變,起身說道:“唐局長,出事了。”
殺人之事,何輝每個月不接觸個千八百,也有一兩百,自然不算是一件稀罕事,但是剛好這樣可以將唐辰支出去,好好解釋一翻,化解矛盾。
與此同時,他也暗自爲進來彙報人的及時點贊。
幾天後,彙報人被提拔成了隊長,他先是震驚,然後纔是莫名其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是後話了。
包廂內,唐辰也跟着站了起來,他不想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問題,沉聲問道:“什麼事?”
何輝望老者方向輕輕蠕了蠕嘴,唐辰會意,旋即一個轉身,彎腰請示:“外面有點事情,我們先出去解決一下。”
來之前,商量好的,不能提及老者的名諱或者官職,故而何輝和唐辰都是這一副模樣。
老者擺了擺手,不以爲意,只是對着張凌峰說道:“來我們吃飯。”
說話間,何輝與唐辰,連帶彙報人也離開了包廂。
張凌峰倒還真是有些餓了,聽了老者的話語後也不客氣,一把將碗筷的包裝拆開,用滾燙的茶水洗了一遍後,徑直吃了起來。
秦雯兒露出一臉鄙夷之色,彷彿再說:真是一個吃貨。
這時,老者似乎才注意到秦雯兒,問道:“這位女士是?”
“您好,我叫秦雯兒,目前是秦氏集團的負責人。”秦雯兒說到秦氏集團,目光有些黯淡,也不知道現在的股價是跌到了何種地步。
“噢?秦氏集團。”老者喃喃唸了幾遍,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一拍桌子,說道:“莫非就是秦七星的那一家秦氏集團?”
張凌峰吃得正起勁,被這一手擾得沒有了胃口,看向秦雯兒,她是一臉迷茫。
老者頓了頓,緩緩起身,揹負着雙手,走到了秦雯兒身邊,在她身上左右打量着。
“咳咳……”
張凌峰咳嗽了一聲,打斷道:“老爺子,我看你還是吃飯吧,這大姑娘身上也沒有長饅頭啊,你光看能看飽嗎?”
秦雯兒氣得狠狠瞪了一眼張凌峰,她豈聽不出對方話外之音,無非就是將自己的雙峰比喻成了饅頭。
“哈哈,張英雄說得是。”
老者擡頭一笑,幾步又回到座位上,伸筷夾了一片清藕,細嚼慢嚥半響後纔開口道:“說起來這秦七星也算是我的故交了。”
秦雯兒對她爺爺的記憶尚且停留下小時候,聽到對方是故交,上身微傾,問道:“您真是我爺爺的故交?”
“說來話長啊……”老者嘆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