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
媽的，怎麼就最後變成四成了啊喂喂喂喂喂！！
看着陳牧繼續在紙條上奮筆疾書，普朗克在旁邊連死的心都有了。
生涯至今，普朗克不說自己是商界奇才，好歹也是現在美國運動品牌領域叱吒風雲的人物之一。手下的UA公司發展迅速的讓人咋舌，上市之後更是突飛猛進，一躍成爲了全美商圈裡衆人都吹捧的對象之一。
浸淫商界多年，普朗克風風雨雨一路走來，多少坎坷經過。多少次，他都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最慘的時候，身邊一分錢都沒有，幾張信用卡里還欠了不知道多少錢，再差一步，普朗克就要跳海自殺了。
可他都挺過來了。
現在，新的商業帝國正在崛起，不少人都認爲，運動品牌領域，能夠和NIKE以及ADIDAS扳扳手腕的，今後非UA莫屬。普朗克也靠着這些年的傳奇經歷，成爲了商界紅人。連去年剛剛上任的新總統*，都是UA排汗運動服的忠實粉絲。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陳牧這樣的傢伙對於普朗克來說，不過是一個想辦法要拉攏的簽約對象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你算什麼東西？那個*，水平不知道比你高到哪裡去了，我和他談笑風生！
然而眼下，現在這個時刻，在費城一間侷促的小小出租房裡。普朗克卻像一個白癡一樣坐在陳牧身邊，戰戰兢兢的看着陳牧在一張顯然是從哪裡隨手撕下來的紙條上寫字。
而那些字，可能會決定UA未來的發展路線。
爲什麼就四成了啦？
這是爲毛啊爲毛啊？？！！
“那個……陳。”
普朗克忍不住再度開口，苦笑着問道：“剛纔我們不是說好了，你兩成股權，然後投一成的錢嗎？？”
“啊？哦，對啊！”陳牧點點頭，繼續寫着。
“那麼那麼……”普朗克真是很死陳牧這種“不管你說什麼都對啊哈哈反正我有我的想法”的說話風格了，撓了撓頭道：“那麼這麼算，你就是兩成股權咯？我是三成多，我纔是最大的股東啊
。不過你也別覺得委屈，其他UA的股東們，都比你持股少。要不是我自認搞的定的話，這可是要讓股東們鬧事的節奏啊！”
“所以我說了嘛，‘這兩成’就這麼定了。”
陳牧點點頭，看向普朗克道：“剛纔你說可以技術入股的嘛，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無功不受祿，拿了股份就要辦事不是？一成股份，我用錢入股，美金，現金流，立馬到賬那種。”
“第二成股權，是剛纔我們商量好的，合適球員的名字，這個我已經做好了。
你看一眼，表格狀的，幾個備選人的名字身高體重，所在的球隊、學校之類的信息都給你寫全了。包括臂展啦運動能力啦技術特點啦等等也都給你寫清楚了，夠意思吧？”
……靠！這些東西不用你寫我GOOGLE一下都有好不好啦？？！
“然後呢，我剛纔不是說漲價了嗎？漲價的意思，就是兩成不夠咯。但再從公司拿股權，我不能不幹事啊！”陳牧臭不要臉的繼續道：“所以第三成股權，我繼續技術入股，用簽約時間和推廣節奏策略來換。”
“……算你狠！”
陳牧手中的紙條在普朗克面前晃了晃，一瞄之下，確實可以看到，陳牧在每一個名字下方，都寫了相當詳細的時間表和操作步驟。看起來不像是瞎忽悠的，似乎真的有點乾貨在裡面。
姑且聽之吧！等到操作起來實在不行的話，就通過股東會把他趕走，了不起就是給點錢罷了！
想到這兒，普朗克略微恢復了冷靜，點頭道：“如果真的有用的話，這一成股份給你沒問題，我們不虧。但是這樣算，你也就三成股份，我還是最大的股東，比你多0.6成的股份！”
“不愧是做生意的，數學真好！”陳牧豎起大拇指，看的普朗克真想伸手直接把這根手指給掰斷。
……嗯？
陳牧的手一晃就過，沒有在普朗克眼前多呆，但那一瞬間，普朗克似乎隱約看到了點什麼。
中國小子的手指……爲什麼看起來有點怪怪的呢？
“不過我沒說我只有三成啊，還有一成股權我也是要的啊。”
陳牧沒有去理會普朗克眼神中的細節，顧自繼續笑道：“以我對你的瞭解，如果我入股的話，你……一定會藉着這個機會大肆宣傳一番的吧……？”
“這……”
普朗克被陳牧一句話直接問住，什麼手指不手指的問題一下子拋之腦後，心臟跳動瞬間加速，緩緩擡頭看向陳牧。
這個中國小子的眼光，實在是太毒辣了……
！
沒錯，普朗克之所以同意陳牧入股，甚至是以這麼不靠譜的所謂“技術入股”的方式成爲股東，除了之前提到過的那些心中的小九九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陳牧的名氣。
現在聯盟裡最炙手可熱的球星，滿打滿算也就那麼幾個人。
科比、勒布朗、陳牧，這三人是第一梯隊。
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天皇巨星。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其餘球員裡實力不遜色的人也有，保羅、鄧肯、韋德、諾維斯基等等等等，包括已經逐漸展現出巨星潛質的杜蘭特和奧登，也很有希望成爲未來第一梯隊的人選。
如果可以抓到陳牧入股，付出的分紅之前分析過，其實相當有限。而陳牧的名氣和影響力，即便他自己不太可能從NIKE方面跳出合同，簽約UA，但是……
“超級巨星！中國小子入股UA，運動新軍進軍籃球領域！”
普朗克連到時候在媒體上炒作的標題都已經想好了。
對於初入籃球領域的UA來說，能夠有陳牧這個級別的天皇巨星成爲股東，本身就是一個絕佳的炒作素材。
仔細想想，之前UA簽約球員失敗之類的新聞，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內部人士嘴欠，不小心說出來的嗎？
爲什麼在UA連籃球領域的相關子公司都還沒成立，全世界的籃球愛好者們，卻都已經知道這家專業籃球公司，會開始進軍籃球領域了呢？
這其中，難道就沒有半點炒作的意味嗎？
“……你說的沒錯。”
陳牧此言一出，普朗克知道，自己再想要和陳牧玩心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個中國人實在太精明瞭，幾乎是算無側漏……啊不是，算無遺策。從公司今後的路線，母子公司之間的分成協議關係，最終收益的比重，乃至普朗克會拿自己的名號出去做文章這些事情，統統都算到了。
中國小子，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絕對不是！
面對這樣的合作對象，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和盤托出，取得他的信任。
“你應該也已經猜到了，我們從一開始就已經在藉着球員們的名號炒作了。簽約失敗之類的新聞，也都是我們自己開會之後決定透露出去的。”
普朗克一五一十的說道：“雖然在不少人看來，我們UA似乎是成爲了業界笑柄。但精明如你，應該可以想到，這種宣傳策略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一本萬利。不，是無本萬利。”
“哈哈，你真厲害，凱文
！”陳牧點點頭笑道：“一分錢沒花，就用了點來回路費，請球員們喝了幾杯咖啡。一件事沒談成，但名氣已經打出去了。現在不少球迷都知道這個消息，哪怕是當笑話來看，到時候產品推出的時候，也多少會有一些人，專門到你們店裡去看一看新款的籃球鞋吧！”
“是啊，這個策略相當成功。我們一直在和GOOGLE方面合作，推特、臉書之類的社交網站我們也都有買數據進行統計。一步步炒作下去，只要時間線上和我們的計劃沒有太大出入，產品出來的時候，正好是輿論討論的最熱點。”
普朗克點頭道：“所以，你入股的話，我們肯定也會藉機炒作的，你猜的一點都沒錯。”
“我欣賞你的坦誠！”
陳牧又豎起大拇指，對着普朗克一臉正經的說道。
可普朗克爲什麼就這麼想要啃陳牧的頭皮捏？？
“所以最後一成，我是……嗯，就叫‘名氣入股’吧！”
陳牧不去理會普朗克那恨得牙癢癢的表情，笑道：“商量好之後，你們就把風放出去，當然了，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哦！要不然NIKE那邊要找我麻煩的。”
“這個知道，這個知道……”普朗克一臉黑線，哪裡有人這麼正大光明的說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的啦！
“吶，資料拿去。”
毫無徵兆的，陳牧突然伸手一遞，把那張紙條遞給了普朗克。
“唰”的一下搶了過來，普朗克立馬低頭就開始看了起來，那紙條簡直就像是在閃爍金光一樣，讓他根本無法淡定。
“呵呵，不急着看，回去看過之後，好好和股東們討論一下吧！”
陳牧笑笑，伸手拍了拍普朗克的肩膀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四成股份。不過你放心，公司運營方面，你需要的時候就來問我，我可以給你意見和指導。平時你就當自己是最大股東，管自己運營就好啦！”
“好好好……”
普朗克點點頭，把紙條收進口袋裡。
……媽的，應該是他來跪舔我纔對啊，怎麼現在變成我跪舔他似的了啊？！
而且而且，什麼叫“指導”，“就當”我是最大股東又是什麼意思啦！！！
“咖啡？”
陳牧起身，笑着問道。
“不了不了……你明天還有比賽，我們先走了……”
普朗克真是一秒鐘也不想繼續和陳牧呆在一間房間裡了，起身就要走。
什麼熟悉了之後成爲兄弟，什麼合作多了會相當欽佩……
都是狗屁
！
誰要和這樣的傢伙成爲兄弟啦！
“哦哦，那有事你先忙吧，名單上有什麼疑問的話，隨時給我來電話！”
陳牧也不留人了，點點頭起身送客。
布雷克格里芬：膝蓋有傷病隱患，第二年成爲全明星級別內線，球風是票房利器。目前和NIKE旗下JORDAN-TEAM合作中，但地位並不穩固，預估球鞋合約會在五百至七百萬一年之間。
斯蒂芬庫裡：四年內開始走紅，六年內成爲巨星級別球員。腳踝有傷病史，不出意外會被費城76人選中。暫時可以先接觸不簽約，等我與他接觸，更多瞭解他的打法特點之後，隨時溝通改變時間策略。
保羅喬治：預計明年參加選秀，打法勁爆，風格強硬。暫時觀察名單中，可前期接觸，預計最佳簽約時間可相對靠後（等我消息）。可與格里芬、庫裡一起，形成三步走計劃，兩年左右爲一個週期。
……
陳牧給的名單紙條，普朗克只是簡單瞄了幾眼，並沒有看全。
但幾個名字一出，普朗克心中卻多少有了一些想法。
格里芬、庫裡，都是今年選秀中最熱門的球員之一，相比之下格里芬的人氣更高，大家對他的期望也更高。之前雖然確實爆出過傷病隱患，但以格里芬全面的技術，今後成爲明星內線還是可以預期的。
不過目前，JORDAN-TEAM最力捧的是陳牧，NIKE總品牌最力捧的是詹姆斯，兩人都是鋒線，都是球風勁爆的超級球星。再來一個格里芬？
NIKE方面會對他有多麼重視，確實很難說。
這是個機會。
此外，庫裡的傷病史也不是什麼秘密，但庫裡的小身板，能否支撐NBA級別的高水平對抗，很多人都心中存疑。
按照陳牧的說法，費城想要選庫裡。那麼在庫裡身邊，安排陳牧這樣一個大股東在，時不時的吹吹風，近距離觀察庫裡的情況，選擇最佳時機簽約，聽起來也很靠譜。
至於保羅喬治還有其他的球員們嘛……還不好說。
不過就從這幾個名字和後面的分析來看，陳牧說自己看人很準，顯然不是虛言。
這一次合作，或許真的會成爲UA籃球領域歷史上的一次重要合作呢……！
“明天比賽有對策了嗎？沒了凱爾，你們很難辦啊。”
臨走時，看到陳牧和普朗克恢復友好，總算長出一口氣的達菲問陳牧道。
“……不就是硬仗嘛，又不是沒打過。”
陳牧笑笑，送走了兩人
。
“呼……！”
關上房門，陳牧躺在牀上長出一口氣，末了伸出手來放在眼前，一臉嚴肅的看着。
“手指，你要撐住啊……！”
看着有些變形的右手食指，陳牧咬咬牙，自語道：
“起碼撐到系列賽結束啊……！”
次日，瓦喬維亞。
東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