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四十,下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大作,沙丁魚罐頭裡涌出無數沙丁魚,也許這鈴聲在他們耳中比什麼美妙。
十二中高二教學樓往食堂的大道上此刻聚集了十幾個身着各異的學生,頭髮不是長的蓋住了眼睛就是爆炸染成了黃毛,十二中那所謂的青少年守則或者校規在他們眼裡就是坨眼屎。
消息面稍微廣一點的就能夠看清楚這些人的身份,高一部的刺頭,喬洋身邊的狗腿子。
路過的學生見到這陣勢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路過的老師則是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做什麼停留,片刻的功夫這條道路就被清了場。
十幾個刺頭兒只在這條路上站了六七分鐘,就見兩個學生從田徑場那邊慌張的往這邊跑來,鼻青臉腫,兩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印着黑色腳印。
兩人也是看見了這邊路上的架勢,只是沒辦法,四面八方都有人圍追堵截,這些人根本就是特意將他們兩個人往這邊引,兩人多次想要逃走,但最終換來的只是衣服上的腳印和全身各處的紅腫,被鐵棒打的。
“喬少叫我給你們倆帶句話,遊戲纔剛剛開始,希望你們能夠撐久點不要太早出局哦!”
十幾個刺頭兒中間站出一個體格健壯的高個子對着兩個學生玩味的說道,然後瀟灑的一揮手帶着人一鬨而散。
出動了至少四五十人圍追堵截,外加無數高二、高三醬油黨,最終目的只是告訴兩人,遊戲剛剛開始,喬洋的排場和勢力都不是一般的大。
盯着那些刺頭兒離開的背影,兩名學生握緊了拳頭,雙眼直欲噴火,兩人都是出離的憤怒了。
羞辱,狠狠的羞辱,這就是喬洋想要做的事情,他的目的只是爲了找回昨天在田徑場上被戲耍的場子。
“只可惜,三劍客少了書生這麼個有意思的角兒,不然這遊戲會更加爽快的。”高一教學樓頂層上,喬洋居高臨下整個場景盡收眼底,笑意正濃。“不過就算你離開了十二中,哥也一定會讓你跪着唱征服的。”
站在頂層的喬洋右手攤開,然後握成拳,好像什麼都被他掌控在手中一般。
道路上被人堵的兩個學生,赫然就是文嘉和劉斌,沒了範惜文這個書生在的三劍客,基本上是名存實亡了。
“艹,喬洋,老子問候你母。”
劉斌握着拳頭緩緩的鬆開,一臉悲憤,沒了範惜文這個主心骨,劉斌對上喬洋這個能在短時間內就召集到上百人的闊少還真有點犯怵。
文嘉一臉憂傷,以往雖然知道喬洋很牛擦,但始終認爲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可今天人家這一亮肌肉,雙方的差距就徹底顯露出來了,這場男人之間的戰爭,貌似他文嘉不存在半點星子的勝利希望啊!
“走,咱們找惜文去。”
文嘉這邊還在蛋蛋的憂傷,劉斌卻突然說道。敵我力量雖然懸殊的要命,但是他們也不是沒外援啊!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回自己的主心骨,這個以範惜文爲核心的三劍客團體沒有範惜文的智力輔助那是萬萬不行的。
此時被無數人掛念着的範惜文在幹什麼呢?
像死豬一樣的睡了四五個小時之後範惜文被肚子給鬧醒了,劉科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和衣躺在牀上睡着了。
摸了摸肚子,在洗手間簡單的用冷水衝了下臉,髮型頓時羞澀的跟芙蓉出水般。
不知道是範惜文的動作太大還是劉科的睡眠極度淺,總之等範惜文騷包的走出洗手間時,劉科已經翻身坐在牀上打着哈欠,一副過度的樣子。
“我肚子餓了,你這個東道主要請客哈!”
範惜文一見劉科醒了馬上屁顛顛的湊過去,眼睛眯的跟彎月亮似的,這叫打土豪呢!
劉科又打了個哈欠,從袋子裡隨便抽出張老人頭丟給範惜文,“自己隨便吃點東西,今晚上哥哥帶你去瀟灑下,然後,明天就回去上課吧!”
一看老人頭範惜文笑的更歡了,果然是款爺啊,對於劉科說的什麼明天回去上課他就全當耳邊風了,學校都要開除他了,還回去上個錘子的課啊!
“行,明天只要學校讓哥回去,哥就回去。”範惜文接過錢隨口說道,揚了揚老人頭哼着調子出了賓館。
雖然家裡面在範惜文生活費這方面還算大方,但一個月的開支也就那麼五百不到,這會兒一下子就搞到五分之一,算得上是一筆小財富了。
這會兒範惜文腦子裡甚至在沒出息的想着待會兒是不是該去上個通宵,然後買兩包精沙,一包抽,一包放那燃着。
不過這個腦殘想法只在心中盤轉了片刻就被掐滅,隨便找了一家快餐店叫了個小炒帶着去了附近的一家黑網吧。
一直在網吧呆到八點,最後劉科一個電話打過來,範惜文又乖乖的跑到水木年華門前,這個時候的lh籠罩在黑色天幕之下,夜生活也靜悄悄的來臨。
看着彩色霓虹的街頭,範惜文咧了咧嘴,眼睛泛起了幽光。
裡面酒以暗紅色爲主,幾十張卡座隨意的擺放在四周,中央是一個大大的舞池,裡面霓虹閃爍。
八點鐘左右的酒吧客人並不是很多,來的也大多數是一些追求浪漫的小情侶,所以酒吧放的也不是那震耳欲聾的dj,而是一些輕音樂。
一樓的熱鬧沒起來,範惜文看着也沒意思就在一個服務員的帶領下上了二樓。
二樓和一樓絕對有着天壤之別,鬼哭狼嚎之音不絕於耳,走道上暗黃色的燈光讓範惜文瞬間有種置身羣魔域的感覺。
隨着服務員來到一箇中包,劉科站在門口等他,“走吧,咱們進去,先唱個k,等到十點左右再帶你下去獵豔,今晚好好的放縱一下。”
“這怎麼好意思呢!”
範惜文羞澀的笑了,推開包間門,裡面已經坐着六個人了,兩個男的,四個女的。
六個人圍着一張玻璃桌在搖色子比大小,由於桌子比較的矮,湊過去的時候都是弓着身子的,再加上夏天女生穿的都比較寬鬆,所以範惜文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團團白花花的,那昏暗的燈光下,朦朧感十足,範惜文直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