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鈺那喜笑顏開像只狐狸一樣的表情,範惜文已經不願意再去說什麼了,元旦晚會的節目都定下來了,再插一個節目進去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個老師去說,再加上關係稍微硬一點,那肯定能成功。
但是這些提醒範惜文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只能在心裡祈禱,李鈺在學校不要那麼吃香纔好。
“那好吧,今天我就先走了,要是真的有節目安排再打電話給我吧,最近這段時間很忙。”他是真的不想再呆在這裡了,以李鈺那壓榨剩餘勞動價值的本事,繼續只會讓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咯咯,有事肯定會打你電話的,記着,二十四小時都要開機,要是找不到你人,你小子就給我等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看着範惜文吃癟已經成爲讓李鈺心情愉悅的一件大事,每次看見範惜文拿自己無可奈何的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李鈺就相當的開心,每次都笑的眯起了眼睛,就像是一隻小狐狸,狐媚子都是有着吸引人的功力。
要是李鈺笑的陽光燦爛,前俯後仰的時候,那全身的波濤洶涌一定會很壯觀。
只不過這些都只是在心裡想想,將玉簫用紅絲帛包裹起來,逃也似的就溜出了大禮堂,也不去教室上課,就在學校裡瞎轉悠,話說來學校也有這麼久了,還從來沒好好的欣賞過學校的風景。
這和十二中比起來那是有多遠就強多遠,到目前爲止,範惜文對這座擁有着近百年曆史底蘊的名校還是保持着一絲尊敬的,因爲他還沒在這裡看到黑暗的那一幕,他對這座校園還有興趣,只是能持續多久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剛好是下課時間,路上的學生好多,成羣結隊,大學就是一個自由的地方,男男女女有說有笑,拿着書本又或者是拿着零食。
範惜文就在這裡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這裡看看,那裡瞧瞧,對於這座以後還有的一段時間生活的校園的瞭解程度正呈直線上升。
路過天鵝湖,這裡人很多,一個湖上面有廊道亭子,還有枯荷魚兒。走到亭子上涼風習習,坐在欄杆上,盯着那枯敗的荷葉卻無緣無故的生出了幾多感慨。
眼前這一湖的枯荷,也曾有過它的豔麗,有過它的驕傲,只是現在卻如同枯枝沉落在水中,這時段能夠停下腳步來觀賞他們的,很少了。
範惜文是個例外,靠着漆紅的雕花柱,範惜文就這麼無悲無喜的望着天空。
他的過去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那屬於曾經的輝煌就如同這水中的荷花,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有點野心而且正走在薄冰上的小男人。
“正是那成功享受掌聲,低谷品味人生。”
就在那裡坐了十多分鐘,寒風更冷咧了,範惜文緊緊身上的衣服,莫名的有些孤單之感,站起身來猛然轉身差點沒被嚇死,他的身邊,站着雲惜妃,一身白色的冬衣,悄無聲息一般。
“呼,”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班長大人走路都是不出聲的啊,嚇死人了。”
還故作膽小的拍了拍胸膛,表示剛纔那一嚇很具有殺傷力。
“剛纔看你在這上面坐着,就過來瞧瞧,沒想到居然會說出這麼有哲學的話來呢。”雲惜妃的臉上倒是很平靜,對於範惜文的動作也沒有什麼白眼賞給他。
“呵呵,我哪能這麼有才啊,不過是從哪本已經忘記名字的小說上面看見的,這個時候順便說出來裝裝比罷了。”
“沒有輝煌過的人是無法體味到這當中意境的,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我要說是普通人,你肯定不信,但事實上就算我的身份再怎麼貴氣,我的命運依舊不是自己的,普通人也好,二代也好,都只是一個表面現象。”
範惜文有些自嘲的笑了,就算他是範家大少那又怎樣?他這次要是沒在hs折騰出點什麼花樣來,範家在劫難逃。
別看範家現階段比曹喬兩家的實力還要強上三分,但曹喬兩家聯手這個噓頭再加上持久戰的資源消耗,範家只會慢慢的落入下風。
真正的大戰,上面是不允許發生的,除非你佔據絕對的優勢,保證國家不會因此發生動盪。
範家最風光的時刻就是在開戰之初的優勢,而這種優勢正在慢慢的消失,直至殆盡。
要是範惜文這次不能翻身做主,隕落的不止他一個,還有整個範家。
當然,真要是範家隕落,曹喬兩家也不會好過。
捲入了這個棋局的範惜文真正令他好笑的卻是到目前爲止,他這個當事人居然還不知道雙方是爲什麼起了糾紛,要知道,曹喬範三家有好的關係已經是持續了好幾代的友誼了,三個老頭子更是從戰火中流血拼出來的情感。
這種情況,居然一朝改變,拔刀相向,單純是爲了那麼點利益說出去傻子都不願意相信。
只不過範惜文並沒有問老爺子,有些東西該知道的老爺子是不會藏着捏着的。
就是因爲他的這種堅持,錯過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呵呵,你這個人倒是個趣人,現在看來我是白擔心了。”雲惜妃笑了笑,對於範惜文說的那些話卻是記在了心裡,“李鈺老師肯定是對你說,這次的晚會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參加了,而你有認爲將我的積極性調動了起來,最後卻不能讓我參加,很過意不去對吧?”
雲惜妃的小嘴很可愛的成了o型,“事實上李老師是想把你們所有人都矇在鼓裡,我想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我的洞簫節目高山流水是在最後做壓軸戲。”
範惜文自顧自的說着,“不是我說李鈺老師啊,太會壓榨人的剩餘勞動價值了。”說起李鈺,就會想起那笑的像狐媚子一樣的臉,沒來由的打了一個顫。
“哪有你這樣說老師的啊,真是的。”
雲惜妃和範惜文的聊天,就像是一對普通朋友在說話,不做作。
這讓範惜文覺得很愉快,少了勾心鬥角,多了輕鬆,更加堅定吧雲惜妃抱回家的決心了。
“對了,那個叫杜玉恆的傻子是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啊?我今天才走進去,他就圍上來找事,先說一句,明天晚會結束之後他是要躺着進醫院的,別怪我又擾亂了班級的團結啊。”
說起杜玉恆,範惜文覺得有必要給雲惜妃打一個預防針,看他對雲惜妃的稱呼,就覺得兩個人平時沒少在一起聊天,要是無緣無故的打了杜玉恆說不定雲惜妃又要對他厭惡了,這是不允許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