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青跟顧優優僵持的場面被教室裡的同學看了去,大部人都不知道內情,只是在旁邊看個熱鬧,最近這兩人經常這樣針鋒相對。
之前是顧優優追着蘇木青跑,現在三天兩頭懟蘇木青,不得不讓外人以爲她這是求愛不成反生恨。
不過,最近蘇木青對顧優優倒是殷勤不少,天天帶早餐不說,還一到飯點就跟着人家去食堂,迫不及待幫顧優優刷卡,讓外人以爲蘇木青這是峰迴路轉意識到自己的真心,轉而開始追求顧優優。
然而,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曾經滿心都是蘇木青的顧優優早就不把他放在眼裡,如今兩人再對上,旁觀的人興致勃勃。
兩人僵持了將近三分鐘,顧優優繼續說,“你不喝,是不是說明你知道里面放了瀉藥?”
蘇木青不耐煩,“顧優優,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這麼齷齪,是,我是對你有意見,但我絕不會用這種下流手段報復你,而且,這幾天我送的早餐你一份都沒吃過,明知道你不會吃,我爲什麼要往裡面放瀉藥。”
“你不齷齪,不代表有些人不齷齪。”顧優優的視線落在周秀秀身上。
蘇木青不明所以,“你什麼意思?”
“你們在爭什麼?”眼看着兩人就要扯上她,周秀秀連忙走過去,滿是溫柔地說,“優優,我知道蘇哥哥拒絕你,讓你很難過,可你也不能這麼爲難他,他好歹是蘇家的大少爺,我相信他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
“是嗎?沐晨在醫院的體檢報告總不會是假的?她的診斷報告上明確寫了服用過量瀉藥,導致連續腹瀉,要不是她被及時送到醫院,恐怕今天都過不去,周秀秀,你說說,好端端的,這瀉藥總不會是她自己吃的吧。”
顧優優沒看到沐晨的病例報告,這些都是她瞎說的,單純地想詐一詐周秀秀。
周秀秀臉一白,沒想到沐晨的反應這麼強烈竟然拉到住院,她的目光落在桌子的那瓶豆漿,這是唯一的證據,必須銷燬。
“優優,就算診斷報告上說她是吃了瀉藥纔會這樣,也不能證明,瀉藥就在蘇哥哥帶的早餐裡。”
看到周秀秀的臉色,顧優優就猜到是她的手筆,前世的她根本沒想到在她柔弱的外表下竟藏着這樣的蛇蠍心腸,“是嗎?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們就把剩下的豆漿拿去檢測一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瀉藥。”
“不用檢測,我直接喝了不就沒事了。”周秀秀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似的拿起桌上的豆漿。
蘇木青臉色大變,這豆漿都放了一個上午早就餿透了,就算裡面沒有瀉藥,這樣喝下去也不會好受,“秀秀,你幹什麼?既然她說要測,那就拿去測吧,有什麼結果,我來承擔。”
“檢測的話也要幾天纔出結果,優優恐怕等不了這麼久,”周秀秀牽強的笑了笑,“蘇哥哥,沒關係的,餿食而已,我又不是沒吃過。”
蘇木青眉頭緊皺,不禁有些心疼,以前的她過得很難嗎,竟然要吃餿食。
她的話,讓圍觀的同學也震驚。
有同學嘖嘖讚歎,“周秀秀真是情深似海,竟然爲了蘇木青要喝餿掉的豆漿。”
“哼,這有什麼好感動的,周秀秀不過是爲了攀附蘇家。”有人不屑。
“你覺得她真的會喝嗎?”有人懷疑。
“既然你這麼想給你的蘇哥哥證明清白,那就喝吧。”顧優優伸出手示意她趕緊行動。
周秀秀鼓起勇氣擰開蓋子,頓時,一股濃重難聞的餿味直衝大腦,刺激得差點原地嘔吐,但在最後一秒,還是繃住了。
這是唯一的證據,只要把這唯一的證據銷燬,就沒人知道真相,哪怕顧優優有沐成的病例診斷,也只能說明她吃過瀉藥,並不能說瀉藥就在蘇木青帶的早餐裡。
沒事的,忍一忍就過去。
周秀秀在心裡自我安撫,隨後閉上眼仰頭把豆漿喝下,餿味在口腔裡蔓延,肆無忌憚,毫不留情地刺激她的神經,所有細胞都在發出抗議。
噗!
她吐了出來。
豆漿在地上蔓延,浸溼地板,有些深入縫隙間,很快只剩一灘殘渣。
這樣應該沒事了。
看着地上的水漬,周秀秀很滿意,她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把豆漿喝下去,這樣做只是爲了銷燬證據。
顧優優,這一場,終究還是我贏了。
雖然她受了點苦,但值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秀秀心裡洋洋得意,面上卻滿是驚慌跟旁邊的同學道歉,隨後又連忙跑去角落拿拖把把地上的豆漿給拖乾淨,然後滿是愧疚地對顧優優說,“我不是故意的,這豆漿實在是太餿了,我忍不住就給吐出來了,但是,我已經喝到嘴裡,是不是就可以證明,蘇哥哥帶的早餐沒有問題?”
一波表演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破綻。
早知她不會輕易妥協,顧優優像看猴子似的,漠然地看着她,“周秀秀,你是不是在搞笑?在嘴裡含了幾秒就叫喝下去,難不成這瀉藥在你嘴裡逛一圈,就能發揮作用?”
“那你想怎樣?豆漿已經沒有了,再想檢測也沒有材料,”周秀秀滿腹委屈,“就算你再針對蘇哥哥,也不能枉顧事實,隨便冤枉人,這麼餿的豆漿我都喝了,你還想怎樣?”
她一示弱周圍的同學便忍不住同情周秀秀,在外人看來,就是顧優優咄咄逼人,而周秀秀爲了替蘇木青證明清白,不惜喝下已經餿掉的豆漿,雖然沒有嚥下去,但有勇氣含在嘴裡已經讓人震驚。
顧優優完全不在意外人的目光,扣着手指,漫不經心地說,“既然你不想喝,那就拿豆漿去檢測。”
周秀秀:“豆漿已經沒有了。”
“瓶子裡不是還有嗎?”
“瓶子?哪個瓶子?”周秀秀皺眉,既然要銷燬證據,自然要做得全面,剛纔她不僅把地上的豆漿拖乾淨,還把剩下的空瓶扔進拖地的水桶裡,裡面殘留的豆漿早就跟水混在一起,她不信,被這樣稀釋還能從裡面檢測出瀉藥殘留。
“那瓶子沒有嗎?”顧優優擡手指着桌上的保溫杯,那是最初拿來裝豆漿的,沐成喝完就把東西還回去。
蘇木青說,“保溫杯已經洗了。”
“那真是可惜,”顧優優毫不意外,“我是不是有權利懷疑你提前銷燬證據?”
證據全都被銷燬,沒想到顧優優還窮追不捨,周秀秀有些無奈,“優優,這件事就算了吧,說不定沐晨是爲了減肥才吃的瀉藥。”
那保溫杯當然是周秀秀洗的,爲了不留把柄,勢必要把所有的證據銷燬。
想到自己比顧優優先行一步,心裡的優越感越發上漲,她果然比顧優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