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顧優優沒別的事做,唯一擔心母親在家面對表裡不一的黎天成,黎天成這個人反覆無常,這次母親原諒他,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暴露本性。
晚上睡覺前,她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讓她注意一下,別總是什麼話都聽黎天成的,明明是職場女強人,到了家庭就變成一退再退的賢妻良母。
“優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電話那邊顧朝月滿不在意地安撫她。
話都這麼說,顧優優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緊,只要黎天成不斷犯錯,總有一天會把母親的耐心耗盡。
第二天是開學典禮。
顧優優換上衣服跟同學去操場集合,宿舍是四人間,跟她同宿舍的三個女生來自不同的省區,她們相處地還算融洽。
操場上全是穿着同樣衣服的大一新生。
她們找了一圈才找到班級的位置。
只是讓顧優優沒有想到的是洛商譽竟然跟他是同班同學。
“顧同學,你好。”洛商譽總是這樣,在外人面前用溫潤如玉的聲音僞裝自己,把他包裝成翩翩公子,輕而易舉俘獲不知真相的少女芳心。
他長得高,站在一衆男人之中,顯得鶴立雞羣,哪怕穿着同樣的迷彩服,在混亂的人羣也能一眼把他找到。
來的時候顧優優就看到有同班的女生在跟他搭訕,洛商譽從始致終眼神都是淡漠的,但態度還算好,似乎是搭訕他的人太多,有些不耐煩,但看到顧優優時,臉上的不屑立馬煙消雲散,熟絡地跟她打招呼。
此時顧優優心裡的想法是這樣:“!!!”
昨天還清醒洛商譽跟她專業不同,今天就在班裡的集合隊伍裡碰面,洛商譽這是擺明了要糾纏到底?
顧優優沒理他,倒是同行的三個室友八卦地詢問是不是跟他認識。
“不認識,”顧優優面無表情地否認。
“好可惜,還以爲你們認識,”其中一個女生失望地說,眼睛控制不住地往洛商譽那邊看,心裡仍不甘心,“聽說他也是京都的,你們是老鄉誒,優優,要不你上去跟他撿套套近乎,要個聯繫方式也好。”
“京都這麼大,就算是老鄉也不一定都親,”顧優優婉拒他她的請求,“反正是同班同學,你們若是想認識他,日後機會多得是。”
最後所有人都去礙他的眼,這樣就不會來煩她了。
女生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不滿地切了一聲。
等所有人都集合完畢,校長上臺發表開學致辭,之後就是軍訓分組。
教官早在旁邊等候。
顧優優所在班級的女生跟其他專業的女生合併成一個連。
軍訓男女是分開,顧優優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倒黴得跟洛商譽是同學,但只要軍訓不在一對就是萬幸。
軍訓第一天要練的內容是站軍姿。
顧優優晃了一下神,以爲自己出現幻覺,她眨了眨眼,再次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沒有看錯。
站在樹蔭下的人就是蘇祁睿。
他竟然這麼早就回來。
男人穿着日常的休閒服站在樹蔭下往她的方向看過來,雖然沒有對上視線,但顧優優知道他的存在,心裡沒那麼擔心。
既然能回來,說明島上的事情確實處理地很好。
隊伍解散,顧優優拒絕室友一起去吃放的提議徑直朝蘇祁睿走過去。
“那個不會是優優男朋友吧?”
三個女人親眼看到顧優優走到男人面前,兩人親暱地聊了兩句,就牽着手離開。
“臥槽!厲害,剛開學就有男朋友了。”
“他男朋友看上去不像學生。”
“那衣品一看就是成功人士,優優眼光真不錯。”
三個女生議論紛紛。
顧優優不知她們的議論,走到蘇祁睿面前問,“七爺,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嗯,剛回來。”蘇祁睿拿出紙巾給她擦汗,“軍訓累不累?”
“不累,就是太熱。”顧優優搖搖頭,雖然不是站在太陽底下軍訓,但暑假剛過,天氣依然很熱,平時在室內不開空調都會出汗,他們現在是站在室外。
“走,去吃飯。”
顧優優本打算帶他去食堂吃,誰料蘇祁睿直接帶她上車。
剛坐下來,蘇祁睿就靠了過來,“讓我抱一抱。”
顧優優一愣,“怎麼了?”
“我剛看到洛商譽了,他沒參加軍訓,就在旁邊看着,剛上去跟他聊了幾句,那個男人不簡單,他若是再靠近,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時可以主動出擊,打死了也別怕。”
洛商譽沒參加軍訓?這點顧優優倒是沒注意,不過想想也是,他一週前剛被子彈在肚子上打了個窟窿,那樣的傷不休息三兩個月是好不了。
不過,他真能忍,頂着那樣的傷跟個沒事人似的到處亂逛。
“我會盡量不跟他有交集。”
話雖這樣說,但顧優優心裡總沒底,他們不僅僅是在同一個學校,更是在同一個班級,之後天天在同一個教室上課,想不遇見都難。
“顧阿姨恢復地怎麼樣?”蘇祁睿抱了她許久把才把人鬆開。
顧優優搖搖頭,“記憶還沒恢復,不過她的職業技能沒丟,還能管理公司。”
提到母親,顧優優就很擔心,她不在家,不知道黎天成會不會再對母親不利,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失憶的緣故,雖然母親的工作很好,但不像以前那麼猛,天天不着家,相反,她每天都按時上下班,從不加班。
難不成是因爲之前也不想加班,只是爲了趕工不得不留下,失憶後突然意識過來,不再把工作當成重心。
“那等週末我們去看看她,順便有些事想跟她瞭解一下。”
“嗯?”
這提議實在出乎意料,讓顧優優措手不及,這就見家長?會不會太快了?
蘇祁睿看出她的顧慮,“只是去了解一些事,我們的關係可以晚點再公開。”
顧優優遲疑,“可是,我媽她沒有記憶,找她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蘇祁睿:“有沒有用問了才知道。”
要問什麼,顧優優不知道,也沒有問,嚴格來說他們隸屬不同立場,爲了以防萬一,有些事還是不能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