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睿:“臨空想對誰做什麼,沒人能阻止。”
顧優優安撫,“沒關係,只是過去配藥煎藥,不是大問題。”
她跟蘇祁睿的關係,日後有機會再說吧,現在就自爆,聯盟的人一定會瘋掉。
“那也不行,”杜新元。
蘇祁睿妥協,“你不能去。”
凌厲的眼神把杜新元嚇一跳,臥槽,幹嘛用這看情敵的眼神看他?
不去就不去,你以爲我願意去你們那個破地方。
“我去吧。”孔梵音說。
蘇祁睿沒有拒絕。
於是,顧優優跟孔梵音坐上那輛軍事越野車回到臨空總部。
一路上三人沒有任何交流,可是,蘇祁睿跟顧優優面對面坐着,目光總落在她身上,這種有意無意的關注,讓她很不適應,只得低頭假裝玩手機,即便如此,頂着這樣強烈的目光,依然不舒服。
終於到達目的地,顧優優收起手機下車。
“回來了,都順利吧?”等了許久的容景看到他們,大步朝他們走過來,看到藥材都帶回來,頓時興奮起來,“既然藥已經帶回來,就趕緊煎藥。”
自容景來到這裡,就沒睡過一天好覺,不僅要照顧中毒的人,還要忙着尋找芒的成員。
這幾年,芒幾乎銷聲匿跡,這次突然有動作,必然是準備捲土重來,他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
容景帶顧優優來到臨空的培養房。
顧優優配藥,容景煎藥,剩下兩位在觀望。
容景很熱情,什麼都要問一問,拋去身份不說,‘素手醫仙’確實很強,若是能讓她傾囊相授,他的醫術必然能更上一層樓。
隨行的孔梵音在兩人身後來回踱步,面色淡漠,波瀾不驚,總是帶着十足的戒備,無意擡頭,看到某人眼神熾熱,盯着某處看,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顧優優。
孔梵音眯起眼,像是警告又像是在提醒,“七爺,不要用這種下流眼神看我隊友。”
蘇祁睿:“......”
“爲什麼?”他問。
“你說爲什麼?”孔梵音反問。
蘇祁睿沒有回話。
忙碌了三個小時,藥終於煎好。
“這麼苦!”容景湊近聞了一下,頓時整張臉都皺起來,很嫌棄。
顧優優:“良藥苦口。”
煎好的藥送去給病人喝下,顧優優再給他們做了檢查,確定沒有問題,說道,“這藥一天一次,一週後我會來複診。”
“多謝了。”
“不客氣,拿錢辦事而已。”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是時候離開了。
從醫療部出來,容景壓低聲音問,“七爺,剛剛你是不是一直盯着‘素手醫仙’看?”
蘇祁睿一本正經,“總要防着他們在背後做小動作。”
容景半信半疑,“你那可不是防備的眼神。”
“我什麼眼神?”蘇祁睿反問。
“嗯.....怎麼說呢,”容景想了想,“就是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對一個男人用這種眼神.....嗯,......”他斟酌了一下措辭,“就是有點下流,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別因爲無意間流露的眼神給人誤會了,別人誤會事小,要是讓優優誤會,你就等着被甩吧。”
蘇祁睿:“......”
他的眼神真有這麼下流?
他平時也是用這種眼神看優優,不會也被她覺得下流?
他有些擔心。
等會打電話問問。
別人誤會事小,優優誤會事大。
送到門口,蘇祁睿說,“我送你們回去。”
孔梵音拒絕,“不用,我們的車還在這裡,正好可以開回去。”
顧優優心有疑惑,梵音似乎不喜歡蘇祁睿,他們是兩個不同立場的人,互相不喜歡並不奇怪,只是這針對地太過明顯,難不成剛剛煎藥的時候發生了衝突?
“天已經黑了,我不放心,”蘇祁睿說,“最近島上不太平,晚上容易出事,你死了,沒關係,‘素手醫仙’得活着。”
這話非常強硬,帶着十足的不容置疑,孔梵音同樣不肯讓步,執意要開車,也不允許顧優優坐他們的車,僵持之下,蘇祁睿做出讓步,可以讓他們自己開車,但是臨空會派一輛車在後面跟着,保護她們的安全。
孔梵音沒有拒絕,默認他們的提議。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車上孔梵音沉聲說,“小心七爺,他可能對你有別的想法。”
臨空明面上跟聯盟有諸多合作,但他們的關係,就像是亡命之徒跟官府,哪怕現在爲了清剿劫匪暫時合作,聯盟對他們依然抱有戒備,不僅僅是怕他們的武器裝備,更怕他們臨時反悔,反過來先對他們動手。
所以跟臨空的合作,任珉行都是本着能撈一次是一次的想法,每次開價很高。
畢竟‘素手醫仙’的本事擺在那裡,加上芒所製造的劇毒,目前只有‘素手醫仙’會解,就是因爲有這張王牌,臨空纔跟他們建立貌合神離的合作關係。
等芒的事情解決,多半就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裡。
優優對島上的關係網不瞭解,孔梵音是怕她被騙。
“我知道,我會注意。”
我知道他對我有別樣的想法,顧優優默默地想。
不過,經過這件事,倒讓顧優優想起在京都給江花治病時被蘇祁睿劈暈的事,那人曾信誓旦旦地說沒看過她的臉,先前只是懷疑,現在從他種種表現來看,分明就是看過,只是沒點破。
想到此,顧優優有些生氣,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這時,手機響了。
是蘇祁睿打來的。
這時候給她打電話........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開車的孔梵音,這電話要是接通,孔梵音極有可能聽出是蘇祁睿的聲音。
目前,還不是公開關係的時候。
斟酌幾秒,她戴上耳機,接聽電話,“喂!”
“優優,是我......嗯.......”蘇祁睿坐在軍用越野車的副駕駛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車輛上,電話被接通時他就開始後悔,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在這種時候給她打電話,在心裡醞釀許久的話,終是說不出口,“我可能會晚幾天回去。”
顧優優一愣,下意識地回,“好。”
對方說了這句話,便掛斷通話。
所以,打電話就是爲了跟她說這種事?真奇怪。顧優優心想。
孔梵音問,“男朋友?”
“嗯。”
“他知道你在島上的事?”
顧優優:“知道吧。”
孔梵音說,“等芒的事解決,你就回國吧,不是必要,別再回來,島上太危險,留在這裡只會提心吊膽。”
顧優優發愣,低聲問,“梵音姐,你們都沒想過離開島,去別的地方生活嗎?”
既然不想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離開不就好,在島上他們可以隨便打打殺殺,到了別的國家,就會受當地法律的約束。
“離島?不可能的,”孔梵音搖搖頭,苦澀道,“倒是可以僞裝身份去別的地方玩幾天,但是,想要長久離開羅帕島、是不可能,我從小就在這裡,沒有身份,沒有正式的戶口,哪裡都去不了。”
島上的事顧優優瞭解不多,但如果是從小生活在島上的,多半就是曾經那些流放在島上亡命之徒的後代,簡單來說,就是殺人犯的後代,這樣的人哪怕在國內也不會受到平等對待。
“其實,在這裡也挺好,有聯盟庇護,有臨空管理沒什麼不好的。”
這話像是自我安慰。
“戶口很難弄嗎?”
“很難。”孔梵音點點頭,“聯盟真正有戶口的只有四個人,你,葉蓁跟滿川,還有楚文,你們都是從外面來到島上的,不需要考慮戶口的問題。島上絕大多數有戶口的,都是從外面招來,沒有的就是本地的,剩下的就是盜用別人身份的。”
“爲什麼臨空不解決這個問題?”
“臨空?他們巴不得我們老死在島上,怎麼可能幫忙解決。”
也是,羅帕島本身就亂,出生在這樣的環境,若想回歸正常社會,不是件容易的事。
加上島上的人早就過慣你爭我搶的日子,要是進入正常社會,有極大的概率會犯罪,而且,沒有哪個國家願意接納這樣的人。
從出生到死亡都被困在着小小的島嶼上,會是怎樣的心境,顧優優無法想象。
“那你們就真的不想出去?”
“想啊,怎麼不想,島上的人沒有不想出去的。”孔梵音說,“我也不是沒有出過島,附近幾個國家都去過,僞造的假身份,有一次被發現,差點回不來。”
是啊,誰願意過提心吊膽的日子,每天都要考慮怎麼從別人手裡搶資源,還要擔心對方來報復。
羅帕島比想象中還要複雜,還要亂。
光是現在各大的組織的打打殺殺就不少,雖然有臨空在中間調和,但他們總有辦法在臨空看不到的地方打。
砰!
什麼東西打到車身上,車子狠狠一顫,兩人慣性的往前傾。
“怎麼回事?”
“有人來搞事。”孔梵音情緒沒有任何起伏,遇到這種情況已是習以爲常,“坐穩,我要加速了。”
“好。”
顧優優抓住安全帶。
孔梵音踩下油門,車子瞬間飆出去。
顧優優看了一眼後視鏡,原本跟着他們的那輛越野車已經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兩輛白色小車,他們緊緊地跟着,互相角逐,互不相讓。
似乎不是衝她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