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皇后,駕到!
雲姍揚了揚嘴角,似乎對考覈的結果胸有成竹。她是水下憋氣功的高手,是他們鏢局中,甚至他們縣城那一帶,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她的。
甚至她的師兄雲雷也不及她一半。
所以,她有如此自信的態度,絕非孤高自傲。
邵麒與雲雷交流了一個眼神。最後,邵麒的目光落在他們隊伍後面的韓雪煙身上。
韓雪煙不僅沒有一點功夫,而且連游泳也不會,更別說會憋氣功了。她對着眼前這盆水,神色有些糾結,心裡想,如果自己奪得了第一名,那就可以很快見到姐姐韓令迎了。
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當上了狀元。
那麼,他該履行當初的承諾,幫助她上頭的人物,說服自己的父親,讓父親與他們狼狽爲殲……造-反?
待二王爺登上帝位,那麼她就可以和他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只是,二王爺何暤巧系畚唬故歉鑫粗?
邵麒偷偷注視着唐琳的側臉,心想,如果能借助唐琳的弱項解除掉她,未曾不是個好主意。她在地面上太強了,若爲御聖君所用,對他們而言,定是個難以預料後果的危機。
既然唐琳怕水,那明日的水下比賽,她必定是輸定了,而且,也因此會喪命。
儘管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手,但只要是幫御聖君辦事的,那就是他邵麒的敵人了。
陸儀堂形象沉穩看着大家,揚聲問道:“諸位,可都準備好了?”
“陸大人?”唐琳又舉起手發問,“到底考什麼?”然後,表情一變,問話暤鈉疲蝗蝗趿訟氯ィ靶⌒〉奈室瘓洌懿荒蘢孕型順隹己四兀俊?
“不行?”是孫百凌回的話,她嚴肅的看着唐琳,提醒道:“皇上說了,從第四輪比賽開始,但凡剩下來的參賽選手必須要進行一次賽前考覈,如果誰不參加,一律取消比賽資格。其實,有考覈賽不是沒有好處的,這是一個機會,是皇上給你們提供的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你們賽前考覈贏了第一名,那就能要求皇上爲你們辦一件事了,如果得不到第一名也沒關係,明天的比賽你們照樣可以參加的,只不過沒有一次額外的機會而已?”
陸儀堂接過話,帶着滿分的誘惑,“你們想想看,若能在賽前的考覈上獲得第一名,那就可以直接要求皇上封你們爲大內侍衛了,這還用參加以後的比賽嗎?”
人心紛紛動搖了起來,好幾個人交頭接耳商量着要不要等下拼盡全力去表現
。
看到這些人都動心了,陸儀堂脣角勾起滿意的笑。
其實對他來說,什麼賽前考覈賽的,他今天早上上朝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今天早上在朝堂上,皇帝突然要求他們兩位輔導官親自監考。
因爲,加了一項賽前考覈賽,給選手們提供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奪得第一名,就能提一個要求,無論是什麼要求,都能滿足第一名獲勝者。
唐琳滿臉挫敗之情,小聲抱怨:“明知道本小姐不擅長這類型的考覈項目了,還要進行,這不是想在第四輪淘汰我是什麼?好歹把跟水有關的比賽項目放到最後面嘛,真是的?”
董陳陳忍住笑,小聲對唐琳說:“哎呀老大,你就別抱怨了。我也不懂水姓的,正好,有我墊底呢。”
陸儀堂不理會這二人的抱怨聲,他目視大家,嚴厲地問了聲:“大家,準備好了嗎?”
衆人異口同聲凌然地回道:“準備好了?”
陸儀堂說:“本官一聲令下,你們開始把臉放入水中,一定要把臉浸入水盆裡泡着,過程有御林軍監看,誰若偷工減料了,立即扔出皇宮,永不準再進宮參加大內侍衛選拔賽。自本官一聲令下起,你們開始在水下憋氣,此番考你們,就是考你們的憋氣功如何。誰若堅持到最後才離開水盆,誰就是第一名了。”
“開始大人?”雲姍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等不及表現了。
杜元元此刻也感覺到熱血沸騰,一想到一會能輕輕鬆鬆地戰勝唐琳,想想就覺得痛快。
陸儀堂望向一羣已經站在選手們身後的御林軍,喝道:“衆御林軍聽令,馬上就位?”他口令一下,馬上那些御林軍就紛紛有次序地走到了選手們的身邊站着。
唐琳趁亂在水盆上做了手腳,她自頭上綁住頭髮的紮帶上取下了一樣東西。
不到一會的功夫,百餘御林軍都站在了選手們的身側,每一位選手的身側,都站着一位御林軍,這些御林軍,是監督選手們的比賽過程的,若是發現有人作弊,立即揪出來。
陸儀堂掃了現場一眼,見御林軍全部就位了,他與孫百凌相視一眼,然後他不說話,孫百凌則望向某角落。
某角落已經擺着一張桌子了,桌子上有一個香鉢,鉢上插着香。
孫百凌吩咐站在桌子後面的御林軍,“開始點香計暎俊?
很快,香鉢上的那柱拜佛暢S玫拇笮〉南悖壞闋帕恕?
陸儀堂看了那柱香一眼,然後面向衆人,面色一緊,一聲令下:“所有的參賽選手都聽令,本官宣佈,第四輪賽前考覈賽正式……開始?”
隨着他一聲令下後,馬上所有的參賽選手都把頭埋入了滿滿的水盆裡,開始憋氣比賽。
比賽開始後,御林軍便開始目不轉睛看着選手們的一舉一動,以防有誰偷偷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氣再接着泡水。
韓雪煙是最後一個把頭埋入水中的,結果卻是第一個離開水盆
。她猛地從水盆裡把頭擡起,立即,額頭的劉海上沾着的水珠被她甩了一地,接着,大口地喘息。
其他的參賽選手都是些武林高手,無論是陸地能力,還是水底能力,都是槓槓的,因此,都沒有那麼快離開水盆。爲了第一名,大夥兒都往極限發揮。
陸儀堂給了監看韓雪煙賽況的御林軍一個眼神,那御林軍會意到,立即把還沒有反應回來的韓雪煙給拽起,拖出隊伍,“走,去角落裡呆着?”
韓雪煙被迫拖出了隊伍,最後在陸儀堂身後不遠處蹲着。
韓雪煙一邊生悶氣,氣自己如此不爭氣;一邊,她目不轉睛看着邵麒,心裡緊張得沒法呼吸了。她十指絞在一起,心裡一直呼喊着:“姐夫,加油?加油?”
不出一會的功夫,紛紛有人放棄了憋氣,只爲換得一口新鮮空氣。而這些人,都被御林軍給清出了隊伍。
陸儀堂再次數數還在憋氣的人數,當視線落到唐琳的身上暎跏淺躍耍找鏨荊鋨倭樅此黨雋慫男納八皇撬鄧濾穡俊?
“是啊?”陸儀堂着實納悶,又驚愕不已。“可這……”vex6。
孫百凌想到了一個可能,“或許,她本身的憋氣功比其他的選手高出一籌,只不過昨晚一峰副統領的要求太高了,所以,她的水下憋氣功並沒有獲得肯定?”
陸儀堂舒了口氣,“應該是這樣,不然,現在怎麼解釋她的情況?這是一個不會憋氣功的人做出來的?”
“我們再看看情況?”除此,孫百凌沒再說什麼,繼續監管賽況。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唐琳昨晚壓根就沒有接受過什麼考覈,只不過……在御聖君的浴池裡呆了有好久的暭潿選?
接下來,又有一批選手憋氣功很弱的選手被淘汰掉了。現場,這會剩下不到五十多人。
很快,對自己的憋氣功原本很看好的董陳陳和梅春兒,她們二人同曆銎鵒送罰繽┭桃謊成蝦屯販⑸系乃榻α酥芪Р簧俚牡胤健?
梅春兒大口地吸了口氣,“呼,終於可以呼吸了?”
緩過神色後,董陳陳看看身後,再看看身側,突然驚恐瞪眼?嚇?這老大居然比她還能憋?這是一個連池塘也鬥不過的人嗎?
只是沒容她多看唐琳幾眼就被御林軍給拽起,御林軍粗聲道:“要看到前面看着,別在這裡耽誤其他選手?”就這樣,她與梅春兒被拎到了韓雪煙那些選手的身邊。
接着,在那柱香燒到一半的一半的暫潁鍾辛餃鋈艘蟣鐗錳昧碩乖諏慫璞擼砩媳揮志俠攵遊椋侔醋湃酥醒殖∏讕取?
其他的選手的水盆裡都有氣泡冒出來,而唯獨唐琳的水盆裡沒有一個氣泡,這讓監督她的御林軍看着很納悶。
有些參賽選手爲了能得到第一名,更爲了能得到呼吸,在水盆一口一口地把裡面的水喝下了肚子,結果喝到肚子脹了他們不但沒有堅持到最後,反而難以撐得下滿腹的水,開始作嘔。
最後,這些人被御林軍給清掉了。
陸儀堂這次不用再數人數了,他一目已瞭然便以知道還有多少參賽選手
。
“三一,三十……二。”梅春兒指了指,指到玉馨的暫潁蘸糜襤耙彩懿渙嗣俺鏊胬戳耍牧懲耆園椎簦壞閶裁揮校倘綈字健?
玉馨還沒有被帶到身邊梅春兒和董陳陳就跑了過來,她們從御林軍手中接過玉馨,把玉馨帶到了她們原本呆着的地方,然後把玉馨放在地上躺着。
由於太過賣命了,玉馨大大地傷了元氣,此刻除了拼命地補氣,還是補氣。
梅春兒撫撫她的胸口,滿眼的心疼之色,鼓勵道:“玉馨,你要撐着,別就這樣把自己的命搭掉了,聽到沒有?”
玉馨虛弱地點點頭,然後緩緩閉上眼睛,呼吸開始漸漸平穩。
董陳陳望向前面,繼續看比賽,沒想到除了唐琳和杜元元,所有的女選手都堅持不了,包括一直以爲自己憋氣功很出色的雲姍在內。此刻,還在比賽的參賽選手,不到二十五個,少得可憐。
唐琳的雙手撐在地面上,她的防水手錶一直戴在手腕上。此刻,袖子沒有蓋過她的手腕,露了出來。手錶上顯示的暭洌蚴?:00。
比塞開始的暫潁戳絲詞直恚睍才8:40分。到了現在,已經過去了20分鐘了。
唐琳脹鼓鼓的臉埋在水盆裡,一雙骨碌的眼睛四處轉動,嘴巴一直閉着,嘴裡好像在含着什麼東西一樣,以至於她的脣角有一處地方是凹陷的狀態。
她聽不到陸儀堂宣佈結束比賽的聲音,就知道還有選手在堅持着。她沒有料到,古代這些會武功的人,他們的憋氣功竟然出奇的好。如果不是自己耍了小手段,估計是第一個輸掉的。
半柱香,過去了。
此刻,還在繼續比賽的選手,只剩下十多人。
陸還賽有。孫百凌看看那柱香,再看看曹旦,臉上充滿了擔憂與焦急之色。已經過去半柱香了,若非內力渾厚之人,根本就撐不了半柱香,沈旦這是拿命堅持。
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樣堅持?
他若奪得這第一名了,他會要求皇上幫他辦什麼事?是想舉報二王爺,還是想讓皇帝一道聖旨,把她這個假狀元給砍了,或者……銷燬他與她之間的承諾?
不?他不能毀了承諾?少了他,二王爺很難奪得皇位的?
他是沈丞相最愛的兒子。沈丞相在朝野非常有名望,朝內半多將臣都尊敬他,願意爲他孝犬馬之勞,而且,是皇帝身前的紅人。若能收攏沈丞相爲二王爺所用,那就相當於朝野一半的官員,都爲二王爺所用了。
所以,沈丞相是二王爺成就大業最關鍵的一步。
沈丞相是位忠君愛國的好丞相,一生只認定御聖君這位皇帝,斷然不會擁護其他的皇親國戚坐上龍位。但是,要說服他,只有他的兒子——沈旦。
孫百凌左思右想好一會,終覺得不該讓曹旦奪得第一名。她深知曹旦是個熟悉水姓的高手,而且其的憋氣功是從小就開始練的,沒有誰能比得過他。若不及暣蜃。峙濾褪塹諞幻恕?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去
。
孫百凌右手捏起蘭花指,指尖夾着一顆珠子,她趁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那個作弊的選手身上暎種敢壞砩夏強胖樽泳頭淺鋈チ耍詈籩刂氐氐攪瞬艿┑氖直凵稀?
曹旦感覺手臂一麻,心裡直冒火,擡起頭來就大罵:“哪個混蛋暗襲本少爺?”
只是,所有人都望向那位作弊的參賽選手了,只有孫百凌在看着他。待他看到她還沒有收住的蘭花指和沒有離開他身上的視線暎炊頤Φ匱謔喂プ約旱惱廡?
他看向一旁,地面上,只見有一顆非常小的鋼珠。
沒錯,這是鋼珠,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是她——孫百凌最擅長的暗器。
他再望向她,眼神有着渙散的痛。爲什麼,爲什麼她要阻止他?爲什麼?不知道他非常珍惜這次的機會嗎?如果奪得第一名了,他可以要求皇帝爲他做一件事了,一件對他而言,多麼重要的事。
孫百凌不敢接觸他的視線,一直望着某一處,連表情都懶得換一下,一副冷漠之態。
曹旦深深吸了口氣,忍下苦痛,緩緩起身,走到了角落裡站着。孫百凌偷偷看過來的暫潁侵賴模丫揮心歉魴牧θプ⒁飭恕?
他的心,寒了?
此暎脛銜間過去了好一會了。
很快雲雷也堅持不了,獨自起身回到曹旦身邊站着,放棄了奪冠。
此刻,只剩下四個人在比賽。唐琳和杜元元,傅玉書以及邵麒。
可她,還是不要命地在堅持着。目的,只有兩個。一,奪得第一名,不僅能打垮唐琳,還能借此機會殺掉皇帝;二,她要自己拼命,不要辛苦了傅玉書。她也不能讓他有半點兒的事情。
邵麒是個不賴的選手,有他在,她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不能讓他贏了。
可是,她在拼命地憋氣,而傅玉書,則在拼命地擔憂她。他心裡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她已經堅持不了,她已經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她沒有在爲第一名努力撐着。
可是,陸儀堂到現在還沒有動作,這顯然證明她還在繼續憋氣,她傻呀……
陸儀堂看看周圍的人羣,再看向傅玉書。看了傅玉書一眼,最後視線落到了杜元元身上。杜元元發抖的身子再明顯不過了,一定在死撐着。
如果她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死的?
再過了一會,看到杜元元的雙肩抖得更厲害,可還是不願擡起頭來
。陸儀堂也不管什麼了,幾步衝過來,一把提起了杜元元,把她拉了出來,放在地上奄奄一息伏着,“你別再繼續了,會死的?”
杜元元的臉完全蒼白掉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視線清晰點,一邊大口地喘息。
待看清楚陸儀堂的面孔後,杜元元虛弱一笑,輕聲問:“我……我是不是……奪得第一名了?”
站在陸儀堂身後的董陳陳嗤之以鼻,“哼,你會是第一名?真是個大笑話?老大是第一名還差不多?”
“什麼?”杜元元眉頭一皺,所有力氣和心神都因董陳陳那句話而回到了身上。“唐琳沒輸?”馬上,她爬起來,往前面看去,唐琳在她眼中,比傅玉書和邵麒還要氣定神閒。
像是世界崩塌了一樣,杜元元破跌兩下,癱坐在了地上,看着還在繼續憋氣的唐琳,不甘心地搖着頭,不甘心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不,不可能的,連池塘都能把她淹死,怎麼可能會堅持到現在……”
董陳陳惡補一句,“可眼前這一幕就是鐵一樣的事實,豈容你再狡辯?”
一炷香,已經燒完了,接着再重新燒一炷香。
唐琳在水底閃動着一雙大眼睛,很是無聊的樣子,心裡頭納悶道:“怎麼還不結束呢?我都撐得雙手發酸了,到底還有誰跟我搶第一名啊?”
唐琳和邵麒,一點事都沒有,他又怎能鬥得過。
杜元元內心掙扎了好一會,然後悄悄給了陸儀堂一個眼色。
陸儀堂會意到,非常恭敬的朝杜元元點了點頭,顯然他們是相識的一樣,而且,還有主僕關係。然後,他馬上向傅玉書走過去。他並沒有一把拉起傅玉書,而是蹲下去,靠近傅玉書以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了幾句。
奇蹟出現了,傅玉書居然很聽話地擡起頭來。雖然臉色已蒼白無血,但看起來,卻沒有失去那份俊美。
擡起頭後,待視線清晰,他第一個要尋找的人不是誰,正是杜元元。看到杜元元正通紅着眼眶看着自己,滿眼擔憂,臉色煞白,他尤爲心疼。
她給了他一個簡易的招手,告訴他,她沒事。
傅玉書收回視線後望了周圍一眼,最後視線落到了面前的唐琳身上。他已經站起來,正往前面走出去,路過唐琳身邊暎匾夥怕挪焦鄄熳潘鄄熳耪饢蝗盟疽暈莧菀狀虯艿艫摹∈幀?
可如今事實證明,他不但沒有打敗對方,反而被對方打敗了。
一炷香之前,她說過了,連池塘都能淹死她,她又怎麼能把憋氣進行得如此之久?她是神嗎?要不然,自認識她以來的種種表現,爲何如此出色?
她不僅令生意黯然失色的君蝶軒一夜在帝-都成名,瘋狂賺取金錢,而且,在前三輪比賽中,發揮得超乎常人。她若不是神,就一個普通的人,能做到如此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她不是神,她爲何不怕?在前晚,輕輕鬆鬆地走出了後山
。
她到底是人是鬼?是哪裡人士?
還差兩位參賽選手還在接着爭冠,可把所有人都給期待起來了。他們圍成一圈,目不轉睛看着最後的兩個人,看看到底是誰勝,誰負,誰奪第一名。
宮苑門口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望着這邊的情況。
重新點燃的一炷香很快又燒到一半了。這回,輪到雲雷擔心了。他把韓雪煙拉到角落,焦急道:“煙兒小姐,主公承受的範圍已經過去了,再硬撐着,會出事的?”
韓雪煙急得一點頭緒也沒有,“那怎麼辦?怎麼救姐夫?”
雲雷想了想,有了主意後,他湊到韓雪煙耳邊悄悄地說:“煙兒小姐,你等下大叫一聲,最好痛苦點,主公聽到是你的聲音,一定會擡起頭來的?”
“是麼?那我試試?”說完,韓雪煙潤了潤喉嚨,然後仰起頭,她剛想練習小聲地叫一下暎評淄蝗揮昧Σ茸∷慕牛矗釧饃蠼辛似鵠矗骸鞍 ?
雲雷一臉無辜地賠罪,“煙兒小姐,你受苦了,對不起對不起,爲了救主公,雲雷這是迫不得已的?”
聽到韓雪煙的驚叫聲,果然如同雲雷所提的,邵麒果真擡起頭來了,一臉的水濺了一地。他趕忙起身,卻不料雙腿一軟,隨即跌倒在了地上。
一個姿勢保持了差不多兩柱香,難免會麻掉。
韓雪煙見狀,馬上奔進來把邵麒給扶起,“麒麟大哥,你沒事?”
邵麒站穩好,仔細觀察了她一眼,反問道:“那你呢?你剛剛怎麼了?我聽到你……”
韓雪煙搖搖頭,“沒事了麒麟大哥。我是怕你出事,所以才叫那麼大聲的?”
“哦。”邵麒並沒有責怪韓雪煙,如果她不叫,他也會在這曁鶩防吹模還芩遣皇親詈笠晃謊∈鄭不嵴餉醋觥K砝渴姑剎荒茉謖飧黿詮茄凵纖土嗣?
他望了望周圍,不經意瞥到了還在繼續憋氣的唐琳,倏然一驚,“這……”
韓雪煙讚道:“小唐姐真厲害?”
場上的人,或羨慕,或妒忌,形形色色,各不一樣。
可是,唐琳動也未動一下,這讓監看她的那位御林軍看出了不對勁,馬上向陸儀堂稟報:“大人,好像有點不對勁?從開賽到現在,這位選手一直沒動過,而且水面也不見有氣泡?”
衆人眼神一恐?
不知誰多嘴了一句,“不會是已經被淹死兩柱香了?她先前可是說過連池塘也能淹死她的?”
此話一出,馬上所有的選手都向唐琳靠近了幾分。
梅春兒和玉馨被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們以爲唐琳真的被淹死了,“老大?”紛紛馬上向唐琳奔了過來,然後都把唐琳給死死地環住痛哭,“老大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老大啊??”
杜元元舒了一口氣,心裡冷笑道:“原來早死了,害我白操心一場?”
可傅玉書沒有她那樣的心境,他看着唐琳,眼神非常複雜,越發深邃,深邃得佈滿哀傷與惋惜
。
曹旦垂下了頭,默默地替唐琳的死惋惜。
“讓開?都讓開點?”陸儀堂撥開人羣,再把梅春兒她們撥開。他蹲下去,站在唐琳的水盆旁邊,就這麼看着她,右手顫微微地伸過去,緊了緊乾渴的喉嚨後,他把手伸入了水中,摸到她的下巴後,再把她的頭給擡起來。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的,有一些話,他還麼有跟她說。她不可能就這樣死了……
唐琳的臉色仍舊是白裡透紅的顏色,沒有一點蒼白的意思。雖然擡起頭後的她是閉着眼睛的,卻一點也不嚇人,不像杜元元方纔那樣奄奄一息,蒼白無血。
可是,這副美得令人心痛的模樣兒,還是揪痛了大家的心。
宮苑門口那雙眼睛裡有着焦急與惶恐,正要趕過來看看唐琳的暫潁屏脹蝗徽隹郟儷揭翹冒熗艘桓齟蠊砹場裳壑椋律嗤罰址旁詼呋傭?
陸儀堂心臟收縮,猛地鬆掉托住唐琳下巴的手,往後跌坐下去,臉色被嚇得蒼白掉了,心跳有一下沒一下地怦怦作響。他防備着唐琳的靠近,嘴脣顫抖。
其他人已經被唐琳的突然驚醒嚇得退出了兩步遠了,紛紛叫着,“鬼啊——“
唐琳收回舌頭,緩緩起身,朝大夥兒扔去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拜託,我沒死好不好?看把你們嚇得……好像我真死了一樣,呸,一點都不吉利?”
“老大,這是怎麼回事?”董陳陳着實納悶了。
唐琳嘻嘻一笑,有些無辜,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其實,我只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而已?”
杜元元一眼瞪過去,“你確定不是驚嚇而是驚喜?”
“和你沒辦法溝通,沒點樂趣?”扔給杜元元一句,然後唐琳面向陸儀堂,問道:“可還有繼續憋氣的人?如果沒有了,那我唐琳是不是第四輪賽前考覈賽的第一名了?”
陸儀堂還是有點怕她,顫顫地啓口:“對,你是最後一名,所以……你是第一名了,你有一個機會可以通關,也可以要求皇上爲你做一件事?”
唐琳美滋滋地笑起來,“哇,真好,就這麼也能混第一名?”
陸儀堂看着她的臉色問話,“唐姑娘,本官有一事不明,你……你不是說過連池塘都會淹死你的嗎?那你的憋氣功怎麼會達到這種驚人的地步的?”
大家都非常期待唐琳的回答。
可唐琳的回答,卻讓衆人全部倒地,她用自己覺得無傷大雅的、事不關己的口氣說:“噢,輔導官大人,忘記跟你說了,我家池塘裡全部是糞,我有一次掉落池塘,差點就被糞給嗆死了,那裡不能憋氣的,很受罪?”
“呃……”衆人傻眼,各種沒辦法的接受。
一會,陸儀堂宣佈了考覈賽結束,大夥兒散開後,他和孫百凌便回去交差了。
唐琳等大家都走後,她蹲下去,從自己的水盆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這是一條白水色的吸管,柔韌度以及彈姓都非常的好。爲了在椰子樹繁茂的地帶可以方便地吸取椰子汁,她每次外出都會帶上一根吸管的。這根吸管因爲有彈姓,像橡皮筋一樣,怎麼扯也扯不斷,於是就被她用來扎頭髮了。
沒有想到,這吸管今日倒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就算她明日輸了比賽,也能利用這個機會順利通關,何樂而不爲呢?
要不是吸管是白色的,放在水盆裡很難分辨出來,要不然,她早就輸了。或者,已經被當成作弊的,被御林軍給清理掉。直接被趕出了宮。
她能在水裡憋上半個小暎鍔狹街憔褪羌翹炷咽鋁耍裕溝目啃〈廈魅∈ぁ?
只是不知道明天的比賽內容究竟是什麼,既然跟水有關,那一定還是在有水的地方進行的。沒問過御聖君關於比賽的事情,自己能順利闖關嗎?
如果問了,就知道怎麼通關了。可,這不是她的風格。
還是和其他人一樣,比一輪,期待一輪,努力爭取一輪。
——
傍晚。
廚房的人把飯菜一一送上桌來了。
唐琳隨房內的人一同坐下了飯桌,她拿起筷子,剛要夾菜吃的暫潁捶⑾終廡┎碩疾⒎淺鱟雜謨映居牘僉嘣浦幀?
想到這二人了,她放下了碗筷,沒有什麼心情吃。
“神經?”杜元元看着唐琳心裡補充了句,然後自顧自地吃起來了。
董陳陳過問唐琳:“老大,怎麼了?”
唐琳撫撫額頭,有些疲憊道:“沒事,只是被一些頭疼的事情煩住了而已。你們吃,不用管我了,我現在不餓?”
她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紛紛開動起來。
一會,玉馨提到:“老大,吃過飯後你打算做什麼?在房裡睡覺嗎?”
唐琳伸伸懶腰,打了個呵欠,“昨晚沒睡過,今晚想早點休息,明天好有個精神比賽。一會呢,去洗個澡……”說到洗澡,她想到了什麼,邪惡的目光慢慢落到了杜元元臉上。
杜元元已經知道她的意思了,放下碗筷,冷漠道:“吃不下了?”
唐琳殲詐一笑,“妞,等下澡堂等我?”
“別得意太早了?哼?”杜元元冷哼一聲,走出房間。
唐琳的話還在後頭傳來,“別忘記了你輸了的賭約,不然,你就不是一個講信用的人?”可惡的女人,看她怎麼折騰杜元元。
入夜。
女子澡堂。
蘭苑所有的女選手都已經沐浴完畢離開了,只剩唐琳與杜元元二人。
杜元元已經在澡堂裡待命,以便隨曀藕蛺屏沾甌誠脣擰K絲套誄乇擼鄣勺牛彀團牛睦鎦泵盎穡疤屏眨閎ニ潰俊?
這暎屏沼圃沼圃盞刈吡私矗搶鏇瞧匚剩骸按罄顯毒吞僥橙說吶叵耍恢悄奈恍〗閌芰宋耍俊?
杜元元冷臉撇向一邊,不理會唐琳
。
唐琳仍舊是身穿男裝。她輕步走到杜元元身邊,然後雙手伸開,她都沒有刻意去表現得慵懶,自個兒已經是慵懶的樣兒了,“那誰,幫本小姐寬衣啊,愣着做什麼?既然玩得起就別怕輸,輸了就要服氣,不服氣那就是野蠻人?”
隨她怎麼說,杜元元就是不說話,始終陰着一張臉,但她已經走過來了,站在唐琳身邊就是強迫不了自己爲別的女人寬衣解帶。
唐琳勾起媚眼,慵懶卻透着幾分魅惑,問道:“怎麼,你杜大小姐還真是有尊嚴呢?早知如此,當初何必逞能?”
“少廢話?”杜元元狠狠回了唐琳一句,然後手粗魯地解開唐琳腰部的腰帶,再甩到地上,接着脫外衣。
唐琳任她折騰着,抿脣輕笑。
很快,她身上的衣服被卸完了。修長的雙腳踏入了水中,然後坐下去,趴在了池邊,雙手交疊擱在澡堂的池沿上,下巴輕擱着,背則對着池水。“好了,給我搓背,小心點,如果弄破了我的肌膚,我要你的命?”
好大的口氣?
杜元元忍着此等屈辱,咬一咬牙,下水,站在唐琳的背部,拿來了搓背的澡巾,眼睛一閉一睜,然後毫不猶豫給唐琳搓起了背。
但她才搓一下,唐琳馬上發火,“哎呀你輕點不行啊?沒見過你這麼粗魯的人?”
杜元元忍住氣,於是放輕了力道,接着搓第二下。
沒想到,又惹來唐琳的不滿,“我說,你斷奶了沒有?搓背這點力氣都沒有,你幹什麼吃的?簡直是個廢物?”
“你說什麼?”杜元元忍無可忍,終於跟唐琳急了。她一把甩下澡巾,朝着唐琳的背就怒不可恕地吼道:“有本事單挑?”
唐琳緩緩轉過身坐着,媚眼如絲看着杜元元,脣角勾起冷然的笑,“就憑你也能單挑我唐琳?笑話?”
杜元元冷道:“你太囂張了,這對你沒好處的?”
唐琳無奈一笑,“沒辦法,我這個什麼愛好也沒有,就是喜歡囂張,不把所有女人踩在腳下,我唐琳……不,甘,心?”
她這一句不甘心,惹來杜元元的挑釁之意,“要不要試試?”
“免了?”唐琳輕蔑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是知道我的本事的,暗器你贏不過我,智力你鬥不過我,膽量你也拼不過我,就算憋氣功,你也勝不了我。試問,你還有什麼本事能令我臣服於你叫你一聲老大的?嗯?”
看着她的眼睛,杜元元沉默好半響,最終堅定地給出兩個字,“身份?我杜元元的身份?”
“哦?”唐琳饒有興趣道,“你覺得,你的身份強過我唐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