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是想拿走崑崙鏡的力量,就是要跟鴻鈞開戰了。
阿拉德的位面之種的話,可以說,就算葉開想把這東西給對方,他們也接受不下。
阿拉德世界要是被“拿走”,那兩個世界間的碰撞,造成的破壞力甚至可以毀滅這個世界所有的生物,甚至世界本身。
黑兔沒有理會葉開的說法,相信葉開得到恩賜卡,把自己的能力具象化,就知道箱庭世界的強大了,她繼續解釋道:“這倒不一定,比賽的賭注有很多,恩惠,金錢,土地,權力,名譽,人,加入的賭注越多,得到的獎品就越多。不過當然,要得到獎品就必須完成主辦者提出的條件,在比賽中勝出。”
說到這的時候,她屁股上的尾巴動了動。
葉開看着那可愛的尾巴,不禁有些後悔,剛纔怎麼光顧着玩耳朵了?
“提問。”春日部舉起了手。
“請說。”黑兔伸手道。
“‘主辦者’是誰?”
“是主辦恩惠賽的人。”黑兔回道。
“誰都可以當嗎?”飛鳥問道。
“只要能準備出獎品。所以從修羅神佛到商店的老闆,比賽的級別也從兇險萬分九死一生的難解條件到簡單的抽獎,有多種多樣哦!修羅神佛擔任‘主辦者’,許多遊戲都殘酷又困難,應該也會造成生命危險吧。當然,報酬也相對豐厚。雖然最後還是要由‘主辦者’決定,不過獲得新‘恩賜’也不是夢想!”黑兔那極爲可愛的笑容裡露出一抹黑影。
這一絲黑影,被敏銳的葉開捕捉到了。
看來,這黑兔是個有故事的人呢。
“是嗎,那麼最後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葉開道。
“請說請說。”
“遊戲本身要怎樣纔會開始?”
“除了共同體之間的遊戲外,其他都只要在各自的期限內登記就OK!連商店街裡的商店也會舉辦小規模的遊戲,如果有興趣的話請去參加看看!”
聽到黑兔這段話,葉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換句話說,所謂的‘恩賜遊戲’等於是這個世界的法律,這樣想對嗎?”
喔?黑兔嚇了一跳。
“喔喔?您真敏銳呢!不過那有八成正確兩成錯誤。在我等的世界裡,同樣禁止強盜或偷竊,也存在着使用貴重物品以物易物。利用恩賜犯罪更是罪不可赦!這種違法的傢伙一個個都會受到處罰。不過!‘恩賜遊戲’的本質卻完全相反!是一種‘贏家可以獲得一切’的單方面制度。換句話說,只要完成店家提出的遊戲,就連放在店面的商品,也有可能免費得手。”
“是嗎,還真野蠻。”葉開若有所思的道。
“您說的對。不過,所有的‘主辦者’都是基於自我責任來舉辦遊戲。也就是說,那種害怕自己所有物被奪走的膽小鬼,只要從一開始別參加遊戲就沒事了。”黑兔道。
或許是已經講完最基本的說明了吧,黑兔拿出了一封信道:“那麼,人家既然提出召喚各位的委託,就有義務回答關於箱庭世界的所有問題。然而要講完一切應該需要耗費一些時間吧,總不能讓身爲新同伴候補的各位一直待在這種荒郊野外,所以接下來想請各位前往我等的共同體之後再聊……可以嗎?”
她雖然想弄一場遊戲,教會他們更多的規則。
可現在的她,十分不安,特別是人數多了兩個,總共有六個人。
那兩個吸血鬼,她摸不清底細,不知道對方到底強到什麼程度。
還有葉開,他也是一個迷。
本來,不應該有葉開的一封信,可她還是在主辦者的指引下寫了。
“等等,我還沒提問吧?”一直默默旁聽的十六夜發出充滿魄力的聲音站了起來。
注意到他一直掛在臉上的輕浮笑容已經消失的黑兔充滿警戒地回問:“……是什麼問題呢?是關於規則?還是遊戲本身?”
“那些事情全部無所謂,我完全不在意。黑兔,就算我在這裡逼你講出全部規則,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改變世界規則是革命家的工作,不是參賽者的工作。我想問的……只有一件信上寫到的事。”
十六夜把視線從黑兔身上移開,輪流掃過其他人,最後朝向被巨大帷幕覆蓋住的都巿。
他以彷彿目空一切的視線講了一句話:“這個世界……有趣嗎?”
另外兩人也不發一語地等着回答。
召喚他們的信上這麼寫着:“捨棄家族、友人、財產,以及世界的一切,前來‘箱庭’。”
對三人來說,這裡有沒有值得這代價的活動,纔是最重要的事。
他們和葉開不一樣,他們是賭上一切來的。
“YES!‘恩賜遊戲’是隻有超越凡人者才能參加的神魔遊戲,黑兔可以保證,箱庭世界必定比外界有趣得多!”黑兔肯定的點了點頭道。
地點是箱庭二一〇五三八〇外門,裴利別德大道,噴水廣場前。
仁開始茫然地觀察起路經外門的行人們。
雖然聽說最近在箱庭外建立的國家慢慢變多了,但是通往“世界盡頭”的裴利別德大道還是很冷清呢……
在箱庭世界中,所謂“國家”的定義,就是對“超巨大共同體”的俗稱。
雖然箱庭世界裡存在着明確的“世界盡頭”,然而據說這裡的表面積遼闊得足以和恆星匹敵。
既然有如此龐大的資源和豐富的土地被棄置着,自然沒有不去開拓的理由。
擁有才幹者會聚集人手建立國家,相對地,沒有能力的人們,也開始有許多人離開這個被帷幕覆蓋的箱庭都市另覓地點過活。
龍種、鬼種、幻獸、精靈等的國家即使在箱庭外也建立了大規模的都市。因此失去恩賜的人類會前往箱庭以外的國家重新培育實力,之後再度回到箱庭都市參加“恩賜遊戲”。
萬一從外界來此的人們能力不足……我們是不是也只能放棄箱庭移住到外面住呢?仁抱着對新同伴的期待開始思考。因爲沒有實力的共同體不但無法以遊戲主辦者的身分自行舉辦遊戲,也無法參加他人的遊戲並順利闖關。
已經衰退到無法繼續維持集團的程度這就代表着共同體的滅亡。
仁的共同體現在因爲某個原因,除了黑兔外,都是些比他還年幼的成員們。要他們放棄出生成長的土地展開漫無目的的旅行……無論如何,仁都想避免這種結果。
“仁少爺!人家帶新同伴回來了!”
仁立刻擡起頭,只見黑兔帶着兩名女性從外門前的道路走向這裡。
“歡迎回來,黑兔。這兩位女性就是新同伴嗎?”
“是呀,這六位……”黑兔轉過身子。
黑兔僵在原地。
“他們四個呢?”黑兔一臉崩潰的問道。
“喔,十六夜同學講了句‘我去看一下世界盡頭長什麼樣子!’就跑掉了,葉開同學說要跟他賽跑,兩個小女孩也這麼說了,賭上了一個月的晚飯,然後往那方向去了。”
飛鳥指出的“那個方向”,是他們在四千公尺高空上看到的那片斷崖絕壁。
在路中央目瞪口呆的黑兔倒豎起兔耳質問起兩人:“爲……爲什麼兩位沒有阻止他們?”
“畢竟葉開同學說了‘不要阻止我們’嘛。”飛鳥扭過頭道。
“那麼,爲什麼沒有告訴人家呢!”
“因爲他說了‘不要告訴黑兔’呀。”春日部扭過頭道。
“這是謊話吧!絕對是謊話!實際上兩位只是覺得麻煩而已吧!”
“嗯。”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黑兔無力地往前倒下,她痛恨幾個小時前因爲新人才到來而興奮雀躍的自己。
沒想到居然都收到這種問題兒童,說是蓄意整人也太過分了。
和這樣的黑兔相比,仁則一臉蒼白地大叫:“糟……糟了啊!‘世界盡頭’那邊有……”
“我知道……”黑兔的身上散發着黑氣,冷聲道:“這兩位就交給您照顧了,黑兔要去抓問題兒童們了……”
她的頭髮耳朵還有尾巴,瞬間變成了粉紅色。
她恨聲道:“順便趁此機會,讓他們打從骨髓裡後悔自己做出這種……把這個被尊稱爲‘箱庭貴族’的兔子當傻瓜耍的行爲!”
從悲傷中振作起來的黑兔全身散發出憤怒的鬥氣,她朝外門方向往空中高高跳起,並踩着外門旁的一尊尊雕像往上跳去,最後水平站上外門的柱子。
“人家差不多一刻鐘後會回來!還請各位悠哉享受箱庭都市的生活!”
黑兔甩動着那頭淡紅色的頭髮,她踩在腳下的門柱則產生了龜裂。全力跳躍的黑兔如同子彈般往前飛去,很快就從三人的視線範圍內消失。
久遠飛鳥壓着頭像是想保護頭髮不受突然颳起的狂風傷害,喃喃道:“箱庭的兔子跳得真快,讓人不得不佩服。”
“兔子們是箱庭創始者的眷屬。除了力量以及各種恩賜以外,還是擁有其他特殊權限的尊貴物種。只要不是遇上太誇張的幻獸,我想她應該都沒問題……”
“是嗎?”飛鳥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轉身再度面對看起來依然滿臉擔心的仁,開口說道:“既然黑兔也說了請我們享受箱庭生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先進去箱庭裡吧?你會負責擔任護花使者嗎?”
“咦?啊,是的,我是擔任共同體領導者的仁.拉塞爾。雖然是個剛滿十一歲的年輕小輩,但還請多多指教。兩位大名是?”
“我是久遠飛鳥,那邊那位抱着貓咪的是……”
“春日部耀。”
仁很有禮貌地介紹自己,飛鳥與耀也效法他行了一個禮。
“好啦,那我們就進去箱庭裡吧。首先……是了,如果可以讓我們邊嚐點簡單的食物邊聊聊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