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恬開車來到了市中心的MM記。
她在停車場停下自己限量款的車子，拎着包包下車的時候，不經意的掃了眼旁邊車位的車。
左邊是一輛低配跑車，五十幾萬。
她一邊挎上包，一邊笑了笑，挺不放在眼裡的。轉到另一側，她看到是一輛黑色的蔚藍車。
她頓了片刻，對這個牌子挺上心的。
沃森的競爭對手蔚藍集團，在國際上也是響噹噹的大集團。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看到一輛蔚藍集團的內部車型，她多留意了幾眼，記下了車牌號。
陸雨恬一如既往的踩着高跟鞋，來到了店裡。
之前的服務生小沅認出她來了，連忙恭恭敬敬的請她進來。
“虞先生在嗎？”
小沅連連點頭，“虞老闆在的，這會兒應該在辦公室定採購單。”
陸雨恬一邊跟着小沅走，一邊蹙了下眉心。
“連採購的事情，都要他親力親爲嗎？”
“虞老闆比較負責，店裡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會親自過問。要不怎麼說我們這些人只知道虞老闆，不認識陸老闆呢！”
小沅的話語裡，多多少少有替虞人打抱不平的意思，陸雨恬聽出來了，心裡就更多了幾分把握。
小沅把陸雨恬送到了虞人的辦公室門口。
陸雨恬敲門進去後，虞人還稍稍意外了一番。
“陸小姐，這裡是我們的辦公區，就餐請到一樓或二樓。”
虞人連接待都不想接待，直接做了個請的姿勢。
“虞先生，我今天不是來吃飯的。”陸雨恬自顧自的坐在了一側沙發上，大方款款的看了幾眼虞人，就這麼幾秒的功夫，她就把虞人的衣着、腕錶、鞋子打量了一遍，並作出了初步評估。
虞人的一整套着裝，超不過十萬。
她笑問道：“虞先生，方便問下你年薪多少嗎？”
虞人眯了眯眸子，想到之前陸雨恬給他留的那張名片，有了幾分瞭然。
他面色肅沉，一字一頓的開口：“不方便。”
“是不方便，還是不想說？”陸雨恬笑了笑，“虞老闆，我上次就說過，非常欣賞你的管理能力，也很希望能和虞先生進行合作。陸家之前都在國外發展，可能你不太瞭解，但Doors系統你應該聽說過的，電腦端主流系統，這是我們家做的。”
“昂……”虞人學着陸眠的語氣，淡淡一笑，“能冒昧問下，Doors系統什麼時候優化升級嗎？現在的第九代版本越用越卡、時常有漏洞，體驗感極差。”
陸雨恬本來是想展示自己家族的優越感，卻沒想到遭到了用戶的直接投訴，就很尷尬。
虞人似乎沒看到陸雨恬的滯澀，繼續道：“我記得Doos系統每隔兩年左右就會升級換代，這次怎麼拖延了三年都沒動靜？我都打算要換系統了。”
陸雨恬不知想到了什麼，尷尬中還帶着幾分懊惱。
“虞先生，我今天來不是談系統的問題。陸家往後幾年的發展重點轉移到了國內，將會開一家新的公司，其中將會有沃森集團的注資。公司目前缺少管理型人才，如果你加入我的團隊，我可以保證，你的年薪是這些。”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年薪一百萬。
虞人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
陸雨恬卻很篤定：“虞先生，你替MM記賣命工作，幾乎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崗，可你拿到手的錢，有這麼多嗎？男人總是要拼事業的，你還這麼年輕，不該只是個小餐廳的店長而已。”
虞人茫然而好笑的看着陸雨恬，“這位小姐，你覺得陸眠的牆角，很好挖嗎？”
“說實話，陸眠很厲害，也有小聰明。可她沒有大智慧，不懂得審時度勢。我相信虞先生不是這樣的人，陸家和沃森集團，會給你一個未來。”
“呵……”虞人都要笑出來了。
他如果想要不一樣的未來，還需要依附別人嗎？
真不知道有些人哪裡來的優越感，挖牆角挖到了他這裡。
“不好意思，沒興趣。”虞人果斷拒絕，並起身，擺出了送客的姿勢，“以後，也不會有興趣。”
“虞先生，你可以提要求。陸眠能給你的，我雙倍給你。”
虞人看着這張精緻妝容下的臉龐，和眠眠差不多年紀，眼底卻充滿了利益。
見識過那麼多人，經歷過那麼多事，才知道陸眠至今都保持着清澈眸子，赤子之心，有多麼難。
他看着門外的方向，視線縹緲。
“她可以把命給我，我也可以把命給她。你，能比麼？”
陸雨恬不明所以，卻不怎麼相信。
“性命這種東西，不到真事上是看不出來的。虞老闆，沒想到你還是個理想主意者。”
虞人冷着臉，砰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陸雨恬懊惱着，再次空手離開。
不管是從陸眠還是陸眠身邊人下手，都彷彿是一個鐵桶，滴水不漏。
真就沒有辦法了嗎？
——
虞人之後給陸眠打了個電話，一五一十的把這件事說給了她聽。
墨鍶在旁邊瘋狂嘲笑。
“哈哈哈哈哈虞老闆，你也太便宜了吧？！我月薪就五十萬了，陸雨恬年薪一百萬就想挖你？？？哈哈哈哈……”
“她是瞧不起你，還是瞧不起陸小姐啊？！”
“一百萬……哈哈哈哈，我們墨爺秒秒鐘就賺到手了好吧！”
陸眠正在給小三兒升級系統，就開了公放。
墨鍶在旁邊聽到了，抱着肚子無情的嘲諷。
蕭祁墨聽到了，不但不管，還撇着嘴補充了一句，“可能，虞老闆就值那個價兒吧。”
拉踩行爲，十分明顯了。
陸眠蹙着眉瞪了這倆人一眼，主僕倆立馬老實了。
她對着手機那端的虞人，淡淡道：“她想釜底抽薪，把你挖走讓MM記陷入困境。看來是沃森集團許諾了她什麼好處，她才這麼努力。”
“眠眠，那怎麼辦？”
“沒事，我來處理就好。”
陸眠又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虞人張了張嘴，聲音中有幾分嘆息，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離開MM記的。你讓我走，我都不走。反正我身價也不高，沒別的去處了。”
虞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