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長意也不怕得罪對方，直言不諱。
對方身份不凡，從國外到國內，肯定遍訪了無數名醫。他說的這些話，相信其他醫生也跟老人家說過。
現代醫學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沒辦法。
果然，老先生聽完後表情也算是淡定，早就意料之中了，只是還存有一點希望的問道：“能幫我恢復幾成視力？”
老先生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助理小楊也拿着一疊單子走了進來。
小楊立刻保持安靜，看向了杜長意。
杜長意做了一個手勢。
“七成？”小楊有些欣喜的扶住老先生的座椅後背，“老太爺，您聽到了嗎？杜醫生能幫您從四成視力，恢復至七成！”
他們確實遍訪名醫，大多數醫生給出的結論都是：從四成提高到六成。
老人家到了這個年紀，視力能夠維持現狀不退化，已經很好了。如果還能再提高兩成視力，更是難得。
而現在，杜長意給出的答案，顯然是所有醫生裡面，最好的結論。
小楊十分感謝的看向杜長意，“杜醫生不愧是錦京眼科名醫，能幫我們家老太爺提高三成視力，別人可都做不到。”
老先生點了點頭。
“老太爺，您以後恢復了視力，又可以繼續練字畫畫了！”
小楊很高興，老先生嚴肅的面色也有些鬆動。
杜長意接受了他們的認可和恭維，笑着擺擺手：“其實，如果患者和家屬能夠全力配合，我還能再幫老先生提高一點點。”
小楊連忙點頭，“您放心，您讓我們怎麼配合，我們就怎麼配合！”
——
手術室。
夜零和葉謹聞再次踏入這裡，心情一次比一次凝重。
葉謹聞朝着夜零打了個響舌，“零零，自信點，以前可是錦京外科之光，難不倒的！”
夜零無力的笑了一聲。
葉仲景也換好手術服走了過來，看看左邊的孫子，再看看一手帶大、用心培養出來的“孫女”，心中甚慰。
葉凌曦雖然不是葉家親生的孩子，但卻從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他是看着曦曦一步步成長到現在的，是他心尖上的疙瘩，是他的驕傲。
“曦曦，放心做，爺爺給託底。”葉仲景語重心長着。
夜零鼻尖微微一澀，“爺爺，沒想到他把您召喚來了。有您盯着我，我心裡踏實多了。”
“零零……”葉謹聞小小的吱了一聲，“那我呢？”
“一邊去！”
葉仲景無比嫌棄。
葉謹聞：……嫌棄孫子這一點，您倒是跟隔壁蕭爺爺有相似之處。
夜零顧不上葉謹聞的情緒，把神秘的RE因子給葉仲景展示了一下。
葉仲景是簽了保密協議的，看到RE因子實物的時候，心中震駭。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作爲一個在醫學鑽研了五六十年的醫學工作者，他的心情，可以用澎湃浩瀚來形容。
“曦曦，這東西到底怎麼來的？”
夜零微微一笑，“這個啊，得問外面那個叫陸眠的小丫頭！”
“英雄出少年吶。”葉仲景無比感慨。
——
陸眠從把傅禹送進手術室後，就一直靠在牆邊，不肯走，也不肯坐，動也不動一下。
微微斂着的睫毛，像是打了霜一般，總是垂着。
蕭祁墨知道她也緊張，給她用保溫杯接了點溫水遞了過來。
“手術室這邊涼，喝點水吧。”
陸眠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小口，杯子還給蕭祁墨的時候，還差點將水倒在男人身上。
“眠眠……”蕭祁墨從未見過這麼走神的她。
這種事勸也沒有用，蕭祁墨只好從口袋裡翻出來什麼東西，遞到了陸眠手心。
陸眠定睛一看，是一支筆。
“轉吧，讓自己分心做點別的事情也好。”
陸眠手指之間，夾着還殘存着男人體溫的高檔簽字筆，手指輕輕一動，貴重金屬的簽字筆，立馬活了一般，在她指尖旋轉起來。
陸眠深深的看了眼手術室，這才掏出手機。
祁主任說的對，她確實該做點別的事，分散下注意力。
於是，她慢悠悠的打開了股票交易APP。
——
墨鎳一直守在中心醫院，隨叫隨到。
距離墨爺回來已經過了好幾天，他也算是想明白了。
墨爺這一趟，只是爲了陪陸小姐。
他那一腔兢兢業業、盡職盡責的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墨鎳坐在樓下，隨手把玩着一副撲克，在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後，眼神倏地一變，立馬揣起撲克牌，蹭蹭蹭的來手術室這邊找蕭祁墨。
“爺！”
墨鎳在拐角處，小心翼翼的打着手勢，“您能過來一下嗎？”
蕭祁墨從座椅上偏了下頭，看着坐於對面似乎在打遊戲、忙個不停的女孩，想了想還是起身了。
“我去看看墨鎳什麼事。”
他主動彙報着自己的行程。
陸眠劃了下手機，不怎麼在意的“哦”了一聲。
蕭祁墨表示理解，她擔心傅禹，心情不好，對他冷淡一點也是情理之中。
男人隨着墨鎳走遠了一些距離。
墨鎳十萬火急的彙報着：“爺，咱們之前打算下手的那支股票，被收走了。”
“恆衆地產的散股？”蕭祁墨眯眸。
“對。恆衆地產位於錦京市中心商圈，您不是一直想拿下這塊商圈嗎？可就在剛剛，恆衆地產的所有散股被收購，散股加起來佔比超過百分之五十一，這下恆衆易主，咱們可能沒機會了。”
蕭祁墨這時候不怎麼想聽公事，略作沉吟後，冷漠道：“商圈內又不止恆衆一家地產，們去盯緊別的地產就是了。”
“啊？”墨鎳擡頭，看到主子那副好不耐煩、好想去陪老婆的樣子，服氣了。
墨爺啊，您之前不是還說，要在錦京中心建立一塊屬於蕭家的商業帝國嗎？
“好吧。”墨鎳嘀咕道：“我是覺得這件事透着古怪。您說那夜橋先生，一向都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出手肯定是低買高賣的優質潛力股。怎麼這次一反常態，收購了恆衆的散股？他是要轉實業了嗎？”
夜橋先生是金融圈內鼎鼎有名的大佬，一出手必會引起轟動，創造一場又一場傳奇。
只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