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張校長和丁猜很難想象到，她一個遠在蕪城的高中生，是怎麼得罪人家這種級別的教授的。
可看她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這更是關乎前途命運的選擇，兩個老師都跟着緊張起來。
“那要不……去京大？京大也挺好，也是頂尖學府之一。”張校長有些虛浮的安慰了一句。
陸眠再次咬着漢堡，吞嚥之後，語氣悠悠。
“我得罪過京大的校長。”
！！！
張校長和丁猜覺得有些窒息，血壓都跟着蹭蹭蹭的上漲。
丁猜想起了什麼，“你是不是覺得上次咱們跟時代中學的比賽，他們校長會不高興？”
陸眠抿脣。
其實也沒這麼簡單。
京大的校長盛青臨，是盛子衿和盛子鑫的爺爺。
之前兩校比賽，這個事可以勉強不算得罪。
但是後來她拒絕了盛子衿的轉校提議，再後來又在素風遊戲宣傳會上跟盛子衿對峙。
盛家現在應該恨死她了吧。
陸眠堅決不會去京大的，更何況……
“別的學校呢？你就認準清大了？”張校長覺得明明是挺好的一件事，他還很開心的積極幫忙參謀，結果卻被陸眠丟出了這兩個重磅炸彈。
若是得罪的人小心眼一點，這對陸眠的前途，還真是有影響。
兩個老師着急的不行，可陸眠卻沒當回事，保送也沒什麼好的，不能選專業，她自己考也一樣。
“陸眠，你再考慮考慮吧，不着急。”張校長勸了一句，“說不定人家院長壓根不記得你了。更何況，你這麼優秀的學生，大家都搶着要呢。”
陸眠抿了下脣瓣，哦。
除了保送選學校這個事，張校長這次找陸眠還有個別的事情。
“我尋思着你保送了之後就沒事了，還能幫學校去參加一個節目呢。”
參加節目？
丁猜面色一喜，“張校長，那個《極限大腦》的節目是嗎？”
（求生欲PS：參考來源是最強大腦，節目設置會有點點相似，故事是自己的原創。）
“對，就是那個。這個是蕪城電視臺重點推出的項目，是屬於科學競技類的節目，挺受上面重視的，參加的選手年齡都不大，基本上中學生、大學生佔的比例最多。這個欄目是蕪城推出的，咱們學校怎麼都得出個人去參加。我想來想去，也就是陸眠最合適了。”
張校長這麼說着，也算是給陸眠科普了一遍。
丁猜覺得這個主意很好，“陸眠，這個節目現在可火了，不是普通的那種綜藝節目，大家還都挺喜歡看的。你要是去參加，我覺得腦皇的獎盃，肯定是你的。”
兩個老師一唱一和的時候，陸眠已經吃完了一個漢堡。
抽出紙巾仔細的擦了下手指，她慢悠悠的擡頭，語氣有些涼薄。
“你們覺得，我可能去參加嗎？”
丁猜：……
張校長：……
倆人剃頭挑子一頭熱。
——
此時，遠在進京的清大物理學院。
院長康宏斌哼着小曲，手裡翻看着一疊人名單，心情挺好的樣子。
隔壁數學系教授耿玉祥過來找他。
康宏斌神秘兮兮的問了句：“耿老師，你這是要去世外桃源了？”
耿玉祥哭笑不得。
所謂的世外桃源，其實就是參加高考出卷。去專門的地方，過着跟外界毫無聯繫、沒有網絡，沒有娛樂，沒有任何社交的日子。
每天的任務就是出題、出題。
他是數學系的教授，今年又被邀請在列。隨着高考時間的到來，他們也該出發了。
不過這種事都是要保密的，旁人猜出來，他們也不會承認，笑笑也就過去了。
耿玉祥略過這個話題，瞧了眼康宏斌手裡的人名單，嘖了一聲。
“康院長，選人吶？你們今年的招生計劃，有目標了嗎？”
“當然！”康宏斌信心滿滿，手指彈了下紙張，嘴角就笑了開，“我找到一個極好極好的苗子了！我準備把她當成重點生培養。”
“喲，這誰啊？都沒來報道，就讓你這麼堅定了。”
“她要是不來，我就去請唄。你是不知道，全國物理競賽，她考了三次，三次都是滿分。這意味着什麼，天才啊！我已經想好了，這次就算是撕胯，撕爛了，我也得把陸眠從京大手裡搶過來。”
“……”耿玉祥笑了笑，“人家要是不想來清大呢？”
“不可能！清大這麼好，我這麼好，我還這麼重視她，她爲什麼不來？”康宏斌說道：“要是實在不行，學費生活費統統給她免了，獎學金項目基金，全都申請！我給出的條件夠優渥了吧。”
耿玉祥點點頭，“這條件，要是再不來你這裡，那真是可惜了。”
從實力上來說，康宏斌絕對優秀，之前就帶出過好幾個物理圈尖子生。尤其前些年，還帶出了像蕭祁墨那樣的天才。
“估計你這次應該穩了，應該不會發生去年那樣的事情了吧？”
耿玉祥語氣裡帶着幾分揶揄，提起了去年的事。
康宏斌接着就氣不打一處來，“別跟我提去年了，想起來我就窩火，我這輩子還沒被放過這麼大的鴿子！我臉上就寫着鴿子兩個字嗎？”
耿玉祥十分理解他的感受，去年教育局的韓縉拿着一份試卷過來找康院長，讓康院長破格錄取對方。
韓縉把那個學生吹得是天上有地下無的，還拿出了很多那學生平時做的題，習題冊給康院長看。
康院長那時候正好跟京大那邊的人有競爭，聽到能招收一個這樣的天才，立馬就答應了，還着手安排了考試。只要對方考過了，立馬就錄取！
他甚至還跟京大的人放了狠話。
結果。
考試那天，那學生沒來，鴿了。
要是有重要的原因也就算了，結果打聽之後才知道，對方不願意來清大，去高中上學了！
這種事，擱誰誰都生氣。
韓縉登門賠了好幾次不是，說他自己沒協調好那學生的想法，但怎麼都沒能挽回康院長受傷的心靈。
耿玉祥心想：也幸好韓縉沒來得及把那學生的資料給康院長，不然康院長肯定就指着名字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