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標誌。
“好,我知道了。”達因認真的記了下來。
王昕瞳沒打算離開,“王醫生,你還有事?”
“我……我還想問問,司空先生膝蓋的傷,好點了沒有……”
司空見聽到有人提自己,頭也沒回,甚至還走的更遠了。
王昕瞳半個迴應都沒得到。
達因擺擺手,“應該沒什麼事了。王醫生,你先帶華小姐回去吧。”
——
辦事處的作戰計劃,經過調整,最終決定先去雪峰山,再去銀葉島。
這也是根據現有證據,所做出來的合理安排。
華楹提出了關鍵的線索,達因等人做不到忽視,誰讓她是唯一的證人,也是華博士唯一的女兒。
這些日子,她對父親的掛念,他們也都看在眼裡。
一衆直男,在看到華楹日漸消瘦的樣子,全都自發的認爲她是思念過度導致的。王昕瞳還特別強調,一定會幫忙照顧好華楹,在辦事處等大家凱旋。
司空見斂起復雜的眸子。
蕭祁墨則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間,很難得的,沒再去陸眠的房間打擾她。
——
今天一大早,辦事處就窸窸窣窣的忙碌起來了。
陸眠打着秀氣的哈欠,跟着來到練武場。
達因已經集結完畢,衆人嚴陣以待。
蕭祁墨面無表情的強調了一遍作戰計劃,回頭便看到少女站在一棵松樹下,嘴裡還叼着根隨手摘來的松針,雙手抱在胸前,頑劣的像個黑澀會老大。
男人眸色暗沉,有些迴避她的目光。
他掩飾的太好,沒露出什麼痕跡,陸眠沒察覺。
這倆人還沒怎麼有反應,後面的那些隊員們,便開始起鬨了,有吹口哨的,有嚎叫的,神色全都曖昧不已。
今天是特別行動隊出發的日子。
此去一別,不知要面對多少危險。
沒有人說“爲什麼不讓陸眠去”,在他們心裡,這種事讓女孩衝在前面,纔是他們的無能。
更何況,誰都知道陸眠是曾經的受害者,保護她都來不及,怎麼還會讓她跟着執行任務,即使她很厲害,很強大。
“我和你吻別~~”
不知是誰,在人羣裡都唱了起來,也是有意活躍嚴肅的氣氛。
蕭祁墨瞥了衆人一眼,邁開長腿,朝陸眠走去。
“過來了。”
陸眠擡起頭,頓了一下,將松針丟到了一邊,關心着:“祁主任,你氣色不好。”
遮在鏡片下的眼睛,眸底全是紅血絲。
是太累了嗎?
她擡起手,纖細蔥白的手指,在他太陽穴處力道均勻的摁着。
男人眉心間的疙瘩,舒展了大半。
蕭祁墨深深的望着她,心裡揪起細細密密的疼,卻又迫不及待的將她擁入了懷中。
後面一排男人,更加激烈的嚎叫起來。
達因嚷嚷着“別起哄了,都給我向後轉”。
衆人戀戀不捨。
蕭祁墨無視那些人,喉結滑動,聲線暗沉的吐出了兩個字。
“眠眠。”
“嗯,我在。”
這麼乖,這麼可愛的丫頭。
蕭祁墨心想,如果當初自己沒研究出墨粒子,如果墨粒子沒出意外,她是不是就不會經歷兩年前的災難?
也許她依舊是清冷孤傲的,也許她的父母還是那麼冷漠,但至少她的人生中,沒有那場噩夢般的經歷。
他不知道她詳細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每次想起她平平靜靜的說:沒有任何防護,跌入磁場甬道時,他就心疼得無以復加。
墨粒子的去向,他一直在查,也嚴重懷疑被非法實驗室用了。
直到司空見這位受害者親口說出來,他終於百分百確認。心裡的那份歉疚,如海嘯、如颶風,席捲心頭。
“對不起。”蕭祁墨再一次重重的重複着這句話。
陸眠以爲他還在爲之前的“以愛之名”而道歉,沒想到自己給他造成了這麼大的壓力。
她心中也同樣抱歉,也跟着低聲呢喃。
“對不起。”
反正不管怎麼樣,先道歉。
道完歉,該幹什麼幹什麼。
蕭祁墨失笑,“小混蛋,你跟我道什麼歉啊,你又沒做錯事。”
“啊。”
陸眠別開視線,微微一笑,“老狐狸,你要平安歸來。”
“那你送我一個Lucky-kiss。”
陸眠偏了下頭,很爽快的滿足了他這個心願,微微顛起腳尖,在男人的額頭間,留下溫柔一吻。
蕭祁墨被點燃了一股火,大掌扣住她的後腦,五指穿在她柔軟如綢的髮絲之間,吻住了她的脣瓣。
炙熱的,糾纏的,戀戀不捨。
男人趁機在女孩的口袋裡,悄悄的塞了什麼東西。
最後還是汪致琦頂着無數壓力,衆望所歸的前來打斷了這兩人的二人世界。
“祁先生,該出發了。”
陸眠紅着臉頰,推開了男人。
“我回房間了,不送你了!”她快速而狼狽的,逃離走了。
蕭祁墨最後囑咐着,“乖乖練字,等我回來。”
“等你。”陸眠回答的很快。
蕭祁墨嗔笑着,答應的怪爽快!
離別的時間短暫,隊伍內也沒有什麼長篇大論。
司空見把人送到莊園門口。
蕭祁墨的視線掃過他的肩頭,眸色晦暗了一下。
“雖然不想跟你說話,但還是要請你照顧好陸眠。”蕭祁墨很認真很認真的囑咐着。
不過用的是別人聽不懂的語言。
司空見嘁了一聲,同樣的語言回覆。
“這是我應該做的,用不着你來囑咐。”
達因在旁邊看的抓耳撓腮的,都這麼緊急的時刻了,你倆能不能說點大家聽得懂的?
這又是哪國的語言?
“走了。”蕭祁墨一聲令下。
達因跟在他後面,不死心的追問:“祁先生,你們到底說什麼了?”
蕭祁墨從車窗外看着不斷後退的建築物,淡淡啓脣。
“他說他能力不足,就不給大家添亂了。”
達因:啊?
而樑華在恭恭敬敬的送走一隊隊員後,狗腿的跟在司空見身邊,“司空先生,祁先生剛纔說了什麼啊?”
司空見鳳眸微挑,“他說他脾氣不好,這段日子多虧大家擔待了。”
樑華撓撓後腦殼:?
而躲在暗處的華楹,目送走蕭祁墨那些人之後,可愛清純的臉蛋切換了表情,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她瞧了眼辦事處的主樓,陰冷而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