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墨在經過半分鐘的掙扎之後，略有些忍辱負重的答應了。
雲桑的小心思得逞，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在蕭祁墨肩頭拍了一下，“等着哥的好消息。你雲哥一出手，保證給你把這事兒辦得妥妥的！”
蕭祁墨的臉色稍稍好了一點。
單獨吃頓飯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分鐘兩分鐘的事兒！
只要辦成事，搞定了陸璽，他可以稍稍忍耐一下。
雲桑不知道蕭祁墨的腹黑想法，雙手抱在腦後，吊兒郎當的就往訓練室外面走。走到門口瞧到墨鍶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邪肆男人勾着脣線回頭看向蕭祁墨，突然染了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終於知道……”雲桑輕哼一聲，“當初是誰跟周鋅隊長舉報我偷吃漢堡了。”
墨鍶抖了抖，卑微的垂下了頭。
蕭祁墨裝作沒聽懂，慢條斯理的扶着眼鏡框：“祝你成功！”
——
一樓衛生間。
夜零風風火火踹開門的時候，葉謹聞正坐在地上抱着膝蓋，面露痛苦。
他見到夜零來了，表情便更浮誇了一些。
“曦曦，我的腿沒知覺了，我該不會是傷到脊髓了吧？”
夜零在來的路上還擔心的不行，這會兒見到葉謹聞，反而沒那麼緊張了。現在又聽到他這般表述，她的心可以完完全全放到肚子裡了。
她翻了個白眼，自上而下的俯視着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男人，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想笑。
拙劣的演技！
“別演了，趕緊起來，也不嫌地上髒。”
葉謹聞梗着脖子，“我打掃得很乾淨的！”
“……”夜零無語了，“那我應該誇誇你？”
“這倒不用。曦曦，我受傷了起不來，你送我回房間吧……”
就在葉謹聞楚楚可憐的討要福利的時候，夜零的腳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輕快的踢在了葉謹聞的膝腱處。
然後——
葉謹聞抱着的那條腿，應激反應的彈了一下。
夜零傾身下來，嘲諷的俯視着葉謹聞：“不是腿部沒知覺嗎，怎麼還有膝跳反應？！”
夜零懷疑自己是來紫檀閣打假的，該拆穿了蕭祁墨，又來了個葉謹聞。
葉謹聞：……
在一個醫生面前裝病，他真的是飄了。
“曦曦！”葉謹聞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瞧到夜零的臉色不是太好，趕緊哄她：“我這不是想跟你互動下嗎？我沒騙你，我剛纔真摔了一跤，好大一個屁股蹲兒呢，是真的疼……”
葉謹聞的小心翼翼、刻意討好，在如今的夜零看來，都過於刺眼，過於扎心。
她一把拂開葉謹聞的手，打心底裡不喜歡他這種狀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聊且幼稚了？”
“我……”葉謹聞的心猛地收縮，娃娃臉上撐着的笑意慢慢的暗淡了下來，變成了苦笑：“我幼稚，我無聊，我裝瘋賣傻，還不是想讓你笑一笑，想引起你的注意？”
夜零搖頭，“葉謹聞，真沒必要。”
“有必要！有……”
夜零擡手打斷他，“我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你明白嗎？”
不在這裡……
“是……不在我這裡了嗎？”
葉謹聞吃力的問出這句話，聲線發顫發飄，感覺聲音都不是自己的。
夜零沒說話，閉着眼別開了頭。
有些話，說第一遍的時候已經用了很大的力氣，她沒有餘力再說第二遍了。
葉謹聞把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認，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
他還穿着打掃衛生的圍裙，手套剛纔在滑倒的時候特意摘了下來。他稍一偏頭就能看到鏡子，只是他不想看。
他知道，鏡子裡的葉謹聞，此時的打扮一定很狼狽，他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你說得對，我很無聊很幼稚，我也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傻傻的找你，等你，好不容易等回來了，卻被告知你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
葉謹聞難過的說着，他想上前抱住夜零，想用一切辦法留住她。
卻被對方一個轉身的動作，給打消了念頭。
葉謹聞恍然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人是夜零，不再是葉凌曦。
他站在她身後，只能虛空的抱了抱女孩的輪廓，雙手無力的垂到了身側。
“曦曦，你想讓我怎麼做，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背對着葉謹聞的女孩，微仰着頭深吸了一口氣。
葉謹聞沒看到她溼潤的眼眶，也沒看到她將眼淚逼回去的樣子。
只聽到夜零毫無感情的聲線，一字一頓的說着。
“離我遠點。”
離我遠點。
葉謹聞覺得這是世界上最討厭的四個字。
——
素風遊戲公司。
秋澍領了陸眠分配給自己的任務，在開高層會議時，提出了這個建議。
更換本次設計大賽的主題內容。
他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用那種“你瘋了”的眼神看着他，距離宣傳會還剩下四天，這時候換主題，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秋澍只能硬着頭皮把陸眠的兩個原因說了出來。
三代策劃師鳳涅聽到一半就不讓他繼續說了。
“秋總監，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突然聽到了這些理論，但我告訴你，我從國外進修那麼多年，我比國內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市場。我所提出的主題內容，也完全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方案！”
她說完，冷哼了一聲。
“秋總監想找存在感，不需要拿這種事來給大家添堵。”
秋澍被鳳涅打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他就是二代三千羽的團隊核心成員，三千羽離開，鳳涅強勢接手，肯定會排擠老員工。
秋澍早就習以爲常，但他對三千羽的信任，讓他堅持繼續說下去。
“鳳大神，這不是添堵，這是建議，中肯的建議。”
“那你告訴我，之前你怎麼不說？這個時候說出來，肯定是有人特意告訴你的。”
秋澍坦言：“對，這個人就是二代大神三千羽，這是她的建議。”
聽到這個名字，好多高層都靜默了下來。
如果是三千羽的建議，那是該好好考慮考慮。
三千羽……
此時，坐在會議室一角的肖潛，聽到這個名字後，擡了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