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給投資人寫投入資金保證？
嗯，前所未聞啊。
也就若干年後的某些超級技術大佬可能有類似的待遇。
現在，想都不敢想。
國外也一樣。
所以，楊磊一句話把張海洋幹懵了，“不，不用這麼誇張吧？”
“展示一下我求賢若渴的態度，不誇張，哈哈哈，”楊磊順勢哈哈一笑，“不過說真話，老張，我做事兒就這樣，花錢從來都是這樣大手大腳，搞個家裝公司都要給工人配上通勤車、宿舍、食堂等，光這塊的錢就已經花掉了大好幾百萬，未來還要給工人蓋宿舍樓，社保那些更不用提，早早地安排上了，所以，不要懷疑我花錢的決心和能力，我能賺錢，更能花錢。”
張海洋深吸一口氣，“做互聯網要花的錢，比傳統企業要多得多，規模大了之後，十億二十億隻能算等閒，巨頭們都是大幾十億上百億地燒，想要跟巨頭們競爭，肯定不會比巨頭們燒得更少。”
吹牛！
真當都不知道互聯網咋回事兒？
燒錢是有。
燒得狠的也有。
但動則大幾十億上百億的燒，滿打滿算也就那麼幾家而已，楊磊印象中也就一個拼夕夕，那真是花錢換流量、換用戶，百億補貼一輪接一輪。
除了拼夕夕外，其他互聯網巨頭就沒有這麼能燒錢了。
雖然花錢速度也很嚇人，但花錢和燒錢不一樣，那叫投資，例如某東，每年賺得多花得多，幾百億幾百億地花，但那些錢都花在了正經地方，建倉庫買飛機搞物流造宿舍給快遞員交社保等等。
還有某企鵝、某度也都差不多，花出去的錢都用在了實實在在的地方，不管是投資、收購還是開發新技術、新項目，都是有的放矢，和那種花錢買流量的燒錢真不一樣。
要說燒錢換流量，某企鵝這些巨頭們也做過，但大多在創業初期，而且燒掉的現金也有數，有十個億綽綽有餘，絕對沒有幾十億上百億那麼誇張。
張海洋這麼說，只有一個目的，嚇唬他。
或者說，想試試他的魄力？
還是……試探他對互聯網的瞭解程度？
想到這裡，楊磊擺了擺手，“老張，你這就誇張了，我就搞個博客之類的東西，就算燒錢，也沒那麼誇張，十來個億夠燒好幾年，就算以後遇到花錢的地方，也有自身盈利頂上去，把錢當紙燒，你當我傻啊？”
張海洋搖搖頭，“關鍵時刻，還真就得燒錢，不燒錢哪兒來流量？”
楊磊樂了，“燒錢纔有流量？恕我直言，燒錢換流量是最最下乘的路子，走這條路子的負責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合格，你要說十幾年後巨頭們已經徹底壟斷這個行業只有燒錢纔有出路，那還說得過去，可現在連羣雄爭霸都算不上，互聯網這個世界裡還有大片大片的空白，隨隨便便都能佔領大塊領土，用得着燒錢？”
“哦？願聞其詳？”
楊磊歪頭盯着張海洋看了好幾秒鐘，“老張啊，你搞錯了一件事情，這是我面試你，而不是你面試我，雖然老闆和打工人確實是雙向選擇，但終歸是老闆說了算，所以，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老張，你想當總裁，那你有不少錢就能獲得流量的辦法嗎？”
“……暫時沒有。”
“我有，”楊磊坐直了，盯着張海洋道：“但我不會跟你說，因爲我對你的定位是技術大牛，而不是運營大牛，你只需要知道我捨得花錢，對互聯網的瞭解比你還深，這就夠了，另外，我不會任何下屬我很好欺負的錯覺，我年輕，但絕對不好惹。”
張海洋沉默幾秒鐘，“這是警告？”
“不，這是事實，總有人會被我的年齡矇蔽從而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想法，把話說清楚了，對誰都好，”楊磊說到這裡，直接起身，“老張，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給你三天時間，願意來我公司，技術總監的崗位給你留着，螞蟻科技或者羚羊科技任選。”
說完，挽着譚佳穎的胳膊直接離開。
結賬出門後，譚佳穎有點擔心，“會不會黃了？”
楊磊笑呵呵地搖頭：“不，不但不會黃，相反，這事兒已經穩了八成。”
“啊？剛纔氣氛都鬧那麼僵硬了，你倆都很不滿意，這也能成？”
“我不說過了，這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張海洋這種有真才實學的海龜大牛必然更挑剔，也更有底氣和老闆們討價還價，雖然還沒到討價還價的環節，但相互試探必不可少，我要知道他的心性、能力、志向，他同樣也要知道我的心性、能力、志向，說白了就是一個彼此瞭解的過程，這個過程裡產生一點點小衝突，再正常不過了。”
“正常嗎？我還沒見過這樣的求職方式呢，感覺他真有些看不起你。”
“有，肯定有，但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拿出了我的態度，先警告，後撤離，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把主動權抓回來，把我強勢的一面展示出來，如果他也是個有野心的，就該知道跟着一個強勢且聰明的老闆做事兒更有前途。”
“啊？跟着強勢的老闆做事兒不是會很憋屈嗎？”
“那是普通人思維，不能用普通打工人的思維去衡量張海洋這種人，這種人的抗壓能力很強，職場生存技能早就滿級，強勢老闆帶來的那麼點壓迫感對他們而言根本不算啥，相反，待遇和發展前景纔是他們更看重的，而我的強勢是對我個人形象的極好補充。”
“什麼意思？”
“外界都知道我年輕，知道我能賺錢，但很少有人知道我這個人爲人處世如何，肯定會下意識地認爲我年輕缺乏社會經驗好欺負，現在我把握好尺度拿出我強勢的一面，在這些職場老油條眼裡，是極大的加分項。”
“真的？”
“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
“對，最晚明天下午五點鐘，他就會給我打電話。”
譚佳穎眨了眨眼，“要不，打個賭？”
“好啊，賭點啥？”
“我贏了，車間裡水泡着的板料分我一塊，我輸了，任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