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殘忍了？”
“有一點點……”
楊磊大笑着揉亂王樂瑤的頭髮，“商場裡面哪有什麼殘忍不殘忍的，而且這才哪兒到哪兒，連小兒科都算不上，更殘忍的手段絕對能炸裂你的三觀，不過……”
“不過既然我家瑤瑤開口，那就給他一個機會好了。”
王樂瑤小臉微紅，“磊哥，我，我就是這麼一說，當不真的，你，你按照你的計劃做事兒就好。”
“難得你向我提了一點點要求，我咋捨得拒絕呢？”
楊磊說完直接給譚貴青打電話，“二月初二，老地方見，帶上正式的創業計劃文件。”
“好，好，謝謝磊哥。”
“嗯，就這樣吧。”
看，熬鷹成功。
他從楊總變成了磊哥。
當然，區區一個稱呼並不能代表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明面上卻可以反映很多內容，至少態度這塊沒毛病。
當一個天才大學生學會屈服和忍讓之後，就具備了征戰商場的資格。
血勇之氣？
當然可以有。
但只有血勇之氣是萬萬不夠的，也是萬萬不行的，只會撞到頭破血流，尤其是譚貴青這種沒啥本錢的所謂天才。
譚貴青在北郵可能確實算個小天才。
但在全國範圍內算個啥？
在全世界範圍內又算個啥？
所以，楊磊對譚貴青的變化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也是他願意給譚貴青一個機會的主要原因。
當然，也只是一個機會，最後的結果，還要看譚貴青接下來的表現，合夥兒做生意可不是請客吃飯，對彼此的考驗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只要還在打交道，就會一直彼此考驗，因爲人心複雜，誰也不知道誰會不會在什麼時候變了心。
給了譚貴青一個準信之後，楊磊的生活總算像一個正常的大學生了，每天準時上下課，偶爾去圖書館轉轉，有空的時候電話指導徐靜她們做生意，時不時聽聽趙蕾和薛雨瑩的彙報。
半個月後。
出了正月，正式進入二月。
楊磊又一次光臨常去的那家會所，不過這次沒有帶王樂瑤，而是由趙蕾陪伴。
依然是十一點準時到達。
這次，譚貴青沒有搞什麼幺蛾子，早早就在房間門口等着了，看到楊磊挽着趙蕾走過來，連忙小跑到跟前，“磊哥，你來了。”
楊磊點點頭，“進去談。”
進屋，摘下口罩，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慢悠悠地點燃一隻雪茄，這纔對譚貴青道：“開始吧，說說你的想法，不要用上一次那麼簡略的想法忽悠我。”
譚貴青正襟危坐，聞言連忙清了清嗓子，這才道：“磊哥，上次回去之後我認真總結過了，做這個東西，技術很重要，但內容更重要，當時的我確實沒有考慮周全，沒有找到內容方向，經過這幾天的琢磨，我覺得，我找到了。”
“說說看。”
“咳咳，可能不是那麼光明正大，”譚貴青有點不太好意思，“既然要做社交，那一定是針對絕大部分普通用戶的，什麼樣的內容對普通用戶最具吸引力？體育、財經、時事、娛樂，這些都算，但見效最快的一定是名人八卦，人類天生就有一顆八卦心，天生就喜歡看熱鬧湊熱鬧，尤其是桃色八卦，如果，我們要是能掌握這方面的內容，一定可以一炮打響。”
楊磊挑眉。
這譚貴青夠可以的啊。
這麼快就掌握了互聯網社交的財富密碼。
某浪的微博咋起來的？
不就是靠着炒八卦起家的？
當然，還有更高級也更陰損的玩法，炒作名人八卦只是入門課程，挑動飯圈大戰、性別對立、公知五毛大戰以及操縱各種極端言論纔是某浪的立足之本。
譚貴青能在這個時候就想到這一招，不得不說，確實有想法，有夾總十分之一的功力了。
就憑這一點，譚貴青以後不做程序員也有機會在某浪擔任中高層管理。
楊磊不喜歡這種起步方式。
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最高效也最安全的路線，嗯，在國內搞其他內容都有一定的風險，尤其在某浪這種大衆化的社交媒體上搞其他內容，不小心就會惹來滅頂之災，但做娛樂，那真是百無禁忌，只要不踩紅線就沒有人管他們。
所以別看某浪劣跡斑斑惹人厭煩，但其他互聯網巨頭被敲打的時候，某浪卻始終平安無事，就算偶爾被敲打，也只是象徵性的，連罰酒三杯都算不上，和某裡、某企鵝甚至某滴那種傷筋動骨的懲罰相比，真不值一提。
嘿嘿，用某些網友的話講，糞坑的作用就是收集糞便，雖然臭不可聞，可缺了這玩意兒還真不行，不然的話只會導致污水橫流。
這也是楊磊在譚貴青這邊用心的主要原因。
除了流量外，戰略意義更重。
在互聯網領域，微博哪怕一分錢不賺，也能成爲護城河一樣的存在，用處極多。
所以，聽譚貴青講到這裡，他基本上就算滿意，按照譚貴青這個計劃，只要執行到位，起步階段是沒有對手的。
什麼？
這手段不太光明？
拜託，誰在乎？
上上下下沒有任何人會在乎。
他更不會在乎，見識過某浪的種種騷操作之後，這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事兒，反倒是譚貴青這些“原始的互聯網人”會覺得不好意思。
想到這裡，擺了擺手，“繼續。”
譚貴青看不清楊磊的表情，不知道楊磊滿不滿意，小心地嚥了一口口水後硬着頭皮繼續道：“另外我們可以邀請各行各業的名人入駐，發一些日常，或者做一些科普，講一些簡短的小知識，爭取做到雅俗共賞，就像某度的貼吧，形成一個又一個小圈子，爭取讓所有用戶都能在咱們這裡找到他們喜歡的內容。”
“當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做起來肯定不容易，尤其是推廣這塊，但只要有一個好的開始，後邊的路就會好走許多，互聯網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傳播速度極快，網民們會本能地追逐熱點，如果咱們每天都能拿出一兩個甚至更多個熱點內容，很快就會形成席捲之勢，等大勢已成，互聯網社交這塊，就再沒有人可以動搖咱們的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