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東西？這可是好東西，多少人爭破頭都得不到的寶貝，你小子真是狗眼不識金鑲玉。”老爺子一把搶過布袋，從裡面撈出一坨黑乎乎的東東。
對，沒錯，是一坨，一坨牛糞的坨。
老爺子把鼻子湊到這坨黑東東前，享受地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說道：“這可是極品的換血薯，氣味芬芳如蘭，你居然說是臭的。”
衛夏看着老爺子的模樣一陣惡寒，問道：“換血薯，老爺子，這是什麼藥草，本草綱目裡好像沒有記載吧。”
“本草綱目怎麼可能有記載，雖然華佗醫術無雙，但武力不夠，怎麼能找到換血薯這種寶貝。換血薯外似金石，可其內卻蘊含着莫大的奇特藥性。
而且換血薯的生長條件極其嚴格，必須處於烈火之上，寒冰之下。在如今這世界，換血薯已經不多了。”
“烈火之上，寒冰之下，老爺子你玄幻小說看多了吧，烈火和寒冰兩個極端怎麼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衛夏不屑撇嘴。
“你懂什麼？”老爺子一個曝慄敲下來：“知道什麼叫休眠火山嗎？”
“休眠火山？”衛夏一愣，瞬間反應過來：“你是說像島國的富士山那樣的休眠火山嗎？下面涌動的是炙熱岩漿，上面卻覆蓋着皚皚白雪。”
“算你小子聰明，富士山終年積雪不化，可山體之下卻岩漿涌動。這不就是烈火之上，寒冰之下，你小子就知道呆在桃江市這種小地方，也不知道多出去走走，看看咱們華夏的大好河山，咱們國家像富士山那樣符合換血薯生長條件的地方可不少。”
“是是，小子受教了。”衛夏虛心受教。
“恩。”老爺子笑眯眯地點點頭：“孺子可教，那麼現在，你現在就開始修煉吧。”
“現在就開始修煉？”衛夏一愣：“老爺子你說笑吧？不是凌晨時分煞氣弄，不利於修煉嗎？”
老爺子忍住一腳踹飛衛夏的衝動，無奈搖搖頭，耐心解釋：“我收回說你小子天資聰穎的話，你哪裡聰穎，簡直是愚鈍到了極點。在室外，而且是花草樹木之間，夜晚凌晨煞氣自然濃郁。但我們現在是在室內，門窗緊密，窗簾拉上，月光照射不進來，能有多少煞氣？”
“還有這樣的說法？”衛夏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門外漢，跌跌撞撞闖進另一個世界，卻什麼都不懂。
“那當然，你以爲古人所說的洞天福地是什麼？他們白天可以在日光下修煉，夜晚就在洞天福地中修煉，有些頂級洞天福地甚至能夠散發濃郁的陽剛之氣，對修煉大有益處。
可惜那種洞天福地如今很少了。洞天福地有人造的和天然生出的，你這個臥室就相當於一個最垃圾的洞天福地，雖然垃圾但也能能夠阻擋煞氣。”
衛夏眉頭挑了挑，最垃圾的洞天福地，老頭子說話太難聽了。
“當然，也有修煉邪惡污穢武功的人，專喜歡挑一些煞氣濃郁的地方修煉，比如亂葬崗，萬人坑，古墓，蟲穴，蝠窩等等這些地方。但是，這種人往往更容易走火入魔，迷失心智，亂殺無辜，古時候一些邪惡的殺人魔頭就是這樣來的。”
衛夏聽的津津有味，見老爺子停了下來，連忙說道：“繼續說繼續說，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比我爺爺講的鬼故事都有趣。”
“有什麼有趣的，等你小子遇上那些邪人，哭都哭不出來。趕快修煉！”
“我有那麼差嗎？好歹也是單挑過幾十個大漢的人。”衛夏忍不住嘀嘀咕咕。
“你還不差，連那個叫什麼，葉，葉香的女娃都打不過，你說你差不差。”
老爺子揮揮手，在他眼中，雖然衛夏天資聰穎，是個練武的奇才，第一次修煉就能進入忘我的境界，而且第一次就能引來紫氣，讓紫氣東來。但老爺子卻不再誇讚衛夏，免得衛夏驕傲自滿，生出惰性。
“如果你能在半年之內突破第一重，達到‘山之蠻牛，九鬥取三’的境界，我就送你一個禮物。”老爺子笑眯眯說道，一臉鼓勵。
“真的？”衛夏眼睛亮了起來，老爺子這麼牛逼，連這麼聽起來貌似很厲害的換血薯都能搞到，他送的禮物一定不簡單。
“當然是真的。”
“好，我現在就開始努力修煉。”衛夏盤坐在牀上：“老爺子，用靈芝珍參和藥草輔助，該怎麼修煉啊？”
“先脫掉你全身的衣服。”
“好，啊？老爺子你沒開玩笑吧？”
“想不想要禮物了？”
“好，我脫。”
兩分鐘後，衛夏光溜溜地坐在牀上，扭扭捏捏地捂着褲襠，一臉不好意思。
老爺子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咳嗽一聲，說道：“不就是那個地方小了點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等你突破第一重，達到”山之蠻牛，九鬥取三’的境界時，自然能夠大振雄風。而且，我給你拿的靈芝珍參和一些藥草，都用滋陰補陽的功效，還怕你那方面的能力不如別人？“
衛夏精神一震，沒有說話，鬆開了手，露出比普通人略小一號的小衛夏。
雖然衛夏得到系統之後，一直春風得意，但下面的小丁丁卻是硬傷啊，當初在學校的男生廁所，就是因爲宋陽濤嘲笑他的丁丁太小，衛夏才和他們一幫人打起來。
現在，終於從老爺子嘴裡聽到好消息，修煉到第一重居然能夠重振雄風，衛夏怎麼能不興奮。
《上古強身術》，真是男人的福音啊。
不過話說，這該不會是蠻荒時期，哪個男人爲了擁有雄厚資本創出來的吧。
衛夏不禁想歪了，四級寫作能力擁有的知識裡，有關於蠻荒的，聽說以前是母系社會，女人權利最高，說不定還真是哪個爲了爭寵的男人創出了《山谷強身術》，咳咳，想歪了想歪了。
衛夏趕忙收回心思，深呼一口氣，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一動不動。
緩緩吐納。
輕鬆舒適。
靜觀其變。
順其自然。
自然而熱。
衛夏再次進入忘我的境界，不由自主修煉起《上古強身術》。
就在這時，一聲低喝傳來：“張嘴！”
衛夏迷迷糊糊中張開了嘴，卻沒有被這時低喝從忘我之境驚醒，隱隱約約聽到老爺子說：“這小子怎麼每次都能這麼快進入忘我之境？怪哉怪哉。”
衛夏感覺老爺子往他自己嘴裡塞了一個東西，但他卻沒有掙扎。
感覺老爺子很親切很熟悉，便完全對他放心。
啾——
衛夏感覺嘴裡那個東西化爲了一股熱流，瞬間從身體進入，居然，進入了心臟！
噗通！
心臟緩慢跳動一下，然後停頓了兩秒，接着猛然膨脹，身體裡的所有血液居然都被這個小小的心臟吸了進去。
衛夏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來，皮膚失去血色和光澤，皺巴巴的臉一片枯白。
似乎沒有了生機。
站在衛夏面前的老爺子一臉淡然，似乎毫不意外。
衛夏此時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狀態，大腦由於缺氧已經暫時停止了運轉，可由於他依然處在忘我的境界，依然根據《上古強身術》的口訣修煉着。
過了十幾秒，咚地一聲，衛夏的心臟猛然收縮，身體裡的血液又快速流了回去，身體恢復正常。
過了兩秒，衛夏的心臟恢復正常的跳動。
噗通！噗通！
突然，衛夏張開嘴，哇的突出一口黑色的鮮血，接着，連吐三口。
牀邊的地面上滿是黝黑腥臭的血液。
即使是這樣，衛夏依然毫無察覺，依然在修煉。
這時，老爺子衣衫驟起，雙手劃出一個八卦，居然莫名其妙地把衛夏從牀上弄到了地上。
老爺子從布袋裡撈出幾樣藥草，雙手一撮，落下一片碎末，留在手掌裡的全是綠瑩瑩，如同翡翠的汁液。
一股濃郁的藥香擴散開來。
老爺子雙手在衛夏身上拍打，把汁液均勻塗抹到他的身上。
然後重複拿藥草，搓藥草，抹汁液的環節，直到給衛夏全身都抹上一層汁液，連褲襠的小丁丁都沒放過。
接着，奇妙的一幕發生了，那些汁液全部被衛夏吸收進了身體裡，然後，他的皮膚滲出點點黝黑的膠狀物，粘黏在身上。
雖然衛夏處於忘我之境，迷迷糊糊，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想法，外界發生的一切都能感應到，全都浮現在他的腦海，如果有什麼危險，能夠立刻憑藉本能做出反應。
老爺子之所以能這樣又是塞東西進衛夏的嘴裡，又是抹汁液，是因爲衛夏現在對老爺子完全放心，如果換個陌生人來，恐怕還沒捱到衛夏，就會被他一腳踹飛。
這就是古人所領悟的忘我之境的神奇之處。
許久，許久，衛夏慢慢張開眼睛，雙目熠熠生輝，張嘴一吐，一股黑色的氣流激射而出。
“啪！”
寫字檯上的口杯居然被這股黑氣擊碎了。
這纔是真正的吐氣如劍！
衛夏回過神來，漸漸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
“老爺子，這黑血和這些東西都是我身體裡的雜質嗎？”衛夏指指着地上的那灘黑色和身上的黝黑膠狀物。
“沒錯。”
“老爺子你剛給我吃的是什麼？”
“換血薯。”
“我擦！”衛夏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一陣反胃，那種惡臭無比的東西居然吃進了肚子裡！
雖然它化成了不知名的東西進入心臟，貌似很神奇的樣子，但衛夏還是有點噁心。
等等！
衛夏抽抽鼻子，問道：“什麼東西這麼香？”
說着，目光隨着香味看去。
最後，視線定在桌上一坨黝黑的東西上，那個東東上面缺了一角。
換血薯？
衛夏目光疑惑，光着屁股走到桌旁，拿起換血薯聞聞。
我滴個娘咧！芬芳如蘭啊！
衛夏發誓，這是他這輩子聞到過最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