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夏趕到花店,也才過了十幾分鍾。
“可馨姐,怎麼了?”衛夏氣喘吁吁。
鬱可馨沉着臉,指了指女人和他的孩子。
衛夏轉身向他們看去,雖然驚豔於女子的容貌和身材,但愕然的是,女人見了他居然是一副激動的模樣,似乎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衛夏,你還記得我嗎?”女人連忙走過來。
“請問你是?”如果不是女人拉着一個可愛的小不點,衛夏甚至以爲她是來搭訕的。
“你不認識我了?”女人一臉失望,然後把小女孩抱起來,問道:“那你還記得她嗎?”
看着可愛的小寶寶,衛夏也生起了一絲疼愛,但還是搖搖頭,說不認識。
“也對,那種情況下,你不會記住我,更不會記住寶寶了。”女人說道。
“你在說些什麼?什麼意思?”衛夏越來越糊塗。
“《娛樂真人秀》在街頭拍攝節目那次,你還記得一個飛車搶劫的劫匪嗎?”女子一臉期待地看着衛夏。
“飛車搶劫?”衛夏有了一絲印象:“你該不會就是那個被搶的女人吧?”
他記得,當時有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子呼救,但情況緊急,衛夏也沒仔細看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仔細看看,眼前這個女人和那天的女子還有點相似。
“是我,而且,我的寶寶當時就在嬰兒車裡,當時幸虧有你,要不是你,恐怕我的寶寶和那個導演都危險了。”女子一臉感激。
衛夏仔細看着被女人抱在懷裡,這個一兩歲的可愛小女孩,回想起來。
當時,劫匪的摩托車失控,向一輛拴在嬰兒車上的電線杆上撞了過去。
韓奶奶當時見到就衝上去想解下拴住嬰兒車的繩子,可是嬰兒車上了一道鎖,最後衛夏挺身而出,一腳踹翻了摩托車,救下了韓奶奶和嬰兒。
前幾天,《娛樂真人秀》的那個英雄在民間的主題,就是關於那件事。
“當時我讓小侄子看着寶寶,就去取錢,本來想着幾分鐘,不會出什麼事,卻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是我疏忽大意了,還好有你。”女人依然是一臉感激。
“別這麼說,是我應該做的。”衛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看着眨巴着大眼的小女孩,看着她的小可愛模樣,心中涌起一陣暖意和自豪,這麼可愛的小生命,是他救下的。
小女孩有點小迷糊的模樣,大拇指放在嘴邊,卻沒有向別的孩子一樣含在嘴裡,而是撅着小嘴親着,看起來更加可愛。
“不,我真的很感激,事後我問那個導演你是誰,可她也不知道,我派人去找你,可就像大海撈針一樣,根本找不到。要不是我無意間在看見你上了《娛樂真人秀》,知道這個花店是你開的,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你這個恩人了。寶寶是我唯一的命根子,如果沒有她,我都不知道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女子真誠說道,眼眶紅了起來。
“別感謝了,我真的不好意思了。”衛夏更加不好意思,伸出手,捏着小女孩肉呼呼的小臉,一陣憐愛。
鬱可馨瞪大了眼,這時明白了,是她誤會了衛夏,心裡有些尷尬。
慶幸自己沒有亂說話,不然就要出糗了。
不過,想着這個女人不是被衛夏弄大肚子而找上門來,鬱可馨忽然開心裡起來,綻放出笑容,看這個女人也順眼多了。
“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水。”說着,鬱可馨就打開一包茶葉,開始泡茶。
鬱可馨雖然有點大公無私的品質,但還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她現在泡的茶葉,可是在茶市精挑細選出來的,價格比較高,而且她還採摘了自己種植的一些花的花瓣,曬乾加進去,泡出來的茶又香又濃。
這茶她平時自己都捨不得喝,就是專門爲衛夏準備的。
“哦,對了,我叫凌友曼。”女人對衛夏說道,然後看向鬱可馨。
“我叫鬱可馨。”
凌友曼點點頭,然後偏頭看着小女孩,輕聲說道:“寶寶,還記得這是誰嗎?”
寶寶歪着小腦袋,仔細看着衛夏,聽懂了她媽媽說的話,一副仔細思索,卻想不起來的小迷糊模樣。
衛夏看着她這幅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不是整天喊着飛人叔叔嗎?怎麼看到飛人叔叔,就不認識了。”凌友曼問道。
寶寶大眼一亮,輕呼一聲:“飛人數數,麻麻,寶寶想起來了,是飛人數數。”然後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對衛夏伸出肉呼呼的小短手,身體一衝一衝的。
“飛人數數,抱抱。”
“好,抱抱。”衛夏把寶寶接到懷裡,親親她的小臉。
寶寶似乎有些癢癢,咯咯地笑起來。
“寶寶喜不喜歡飛人叔叔?”凌友曼問道。
“喜歡。”寶寶奶聲奶氣地說道,張牙舞爪,做出飛翔的姿勢:“飛人數數好膩害,寶寶看見他飛了起來,麻麻說,寶寶長大了,就能像飛人數數一樣厲害,也會飛。”
在場的一男兩女都被寶寶可愛的模樣給逗笑了。
可寶寶接下來,卻說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
“麻麻還說,飛人數數會保護麻麻和寶寶,寶寶要飛人數數當帕帕,麻麻說等找到飛人數數,就讓飛人數數給寶寶當帕帕。”說着,寶寶看向凌友曼,咧開小嘴開心地笑了起來:“麻麻,飛人數數了找到了,寶寶有帕帕了。”
“當怕怕?怕怕是什麼?”衛夏看向凌友曼,卻見這個韻味十足的少婦紅起了臉,躲避他的目光。
“帕帕。”寶寶興奮地叫一聲,然後一把抱住衛夏的脖子:“寶寶有帕帕了。”然後,指着凌友曼,說道:“麻麻。”
“帕帕。”指着衛夏。
“寶寶。”最後指着自己,十分開心幸福的小模樣。
衛夏一愣,看着凌友曼羞到不行的模樣,頓時反應了過來,明白了寶寶口中的怕怕是什麼意思。
小孩子口齒不清,把媽媽喊成麻麻,把叔叔喊成數數,把厲害喊成膩害,那麼怕怕,就是爸爸的意思了。
根據寶寶剛說的話:找到飛人數數就給寶寶當怕怕。
再看着凌友曼紅着臉的模樣,衛夏百分之百肯定,寶寶口中的怕怕肯定是爸爸。
衛夏輕輕咳嗽一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可卻有種掩耳盜鈴,裝聾作啞的感覺。
“看來寶寶沒有爸爸,是離婚了,還是已經去世了?”衛夏看向凌友曼,卻發現她根本不敢看過來。
頓時,氣氛就有些微妙的。
“喝茶了。”鬱可馨很事宜地打破僵局,把一壺茶放到一張小桌子上,然後招呼衛夏和凌友曼喝茶。
衛夏抱着寶寶坐到一張椅子上。
接過鬱可馨遞過來的一杯茶。
喝一口,芳香撲鼻,口齒留香。有茶葉的濃醇香味,也有種淡淡的花香。
“可馨姐,你在裡面加了花瓣吧?”
“沒錯。”鬱可馨點點頭,看着衛夏享受的模樣,鬱心裡滿滿都是小幸福。
“啪啪,寶寶也要喝。”寶寶掰着衛夏的手臂,眨巴這可憐無辜的大眼。
“寶寶能喝嗎?”衛夏看向凌友曼,見她點點頭,就輕輕吹着小茶杯裡的茶,等茶水涼了一些,才喂到寶寶的嘴邊。
吸溜,吸溜。
寶寶發出吸允的聲音,還伸出小舌頭舔舔,喝完之後,興奮地叫道:“帕帕,寶寶還要。”
“好,好。”衛夏讓鬱可馨再給他倒一杯,然後輕輕吹着。
寶寶在一旁安靜地看着,一臉期待,似乎開心的不是茶水的芬芳,而是衛夏給她喂茶。
凌友曼看着衛夏和寶寶的溫馨模樣,有些欣慰,也有些心酸。
她沒想到,寶寶居然會這麼喜歡衛夏。
心酸的是,寶寶這麼小的年齡,就沒有爸爸,凌友曼想起那次她和寶寶看電視,寶寶指着電視裡的一家三口,問她電視裡的那個小朋友爲什麼把那個叔叔叫帕帕,凌友曼當時心酸地差點落下淚來。
小小年齡的寶寶,沒有爸爸,也不知道什麼是爸爸。
然後凌友曼就給寶寶講了什麼是爸爸,寶寶雖然很聽話,不吵鬧着也要爸爸,卻要她保證,以後找到飛人叔叔,就給她當爸爸。
看着衛夏年輕的面龐,凌友曼有些恍惚,讓他當寶寶的帕帕似乎也不錯,那樣,就能給寶寶一個完整的童年。
凌友曼趕忙搖頭,把這個念頭排除腦海。
衛夏還這麼小,而且還是一個高中生,怎麼可以。
如果別人聽到寶寶叫他帕帕,恐怕會帶着異樣的眼光吧。
“帕帕也喝。”衛夏剛要把吹涼的茶水餵給寶寶,寶寶卻推了回來。
“帕帕不——咳咳,我不喝,寶寶喝吧。”
“寶寶喝,帕帕也喝。”寶寶堅定地搖搖頭,一副有好東西要和爸爸分享的模樣。
“好,我也喝。”
“衛夏,怕怕是什麼意思啊?”鬱可馨好奇問道。
“咳咳,我也不知道。”衛夏差點噴出來:“喝茶喝茶。”擡頭一看,凌友曼也是一副尷尬羞澀的模樣。
美人如花,嬌豔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