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衛夏一看,是影子愛人打過來的,他深呼幾口氣,接聽電話。
“喂,怎麼樣了?”
“你哭了?我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對。”
“別多管閒事,你就告訴我,能不能提前給我預支稿費?”
“我請示過我們老總血仇了,這個真的不行。”
衛夏一聽,正要發火,影子愛人卻繼續說道:“不過我們老總說,你的稿費一分都不會少給你,那一百多萬不必和網站平分,他私人可以借你二十萬先應急,不夠的話再問他要,到時候從你的稿費里扣,我已經把你的銀行賬號發給血大了,他應該正在給你轉賬。”
“好,多謝了,替我謝謝你們老總,你轉告他,他的這個恩情我記住了,遲早我會還給他。這件事過了之後,我會親自給他道謝。”衛夏感覺,這個叫血仇的老總還蠻有人情味。
“好,我會轉告他的,不過,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你可千萬別斷更啊,《鬼迷心竅》人氣正旺,你斷更的話書會受到影響。”
“真是囉嗦!”衛夏冷漠說道,直接掛斷電話。
有了血仇借的二十萬,衛夏心中的底氣足了一些。
無論怎樣,該花的錢必須花到,要儘量減少父親的傷害,最好以後不會留下隱患。
衛夏回到病房時,李琴還陪在衛家成旁邊。
“媽,你先回去睡吧,爸這裡有我陪着。”衛夏走到病牀旁,握住李琴的手,說道:“錢的事你不用擔心,該交的費用我來交。”
“你交?你哪來的錢?在酒吧駐唱也賺不到這麼多錢吧?”李琴瞪大了眼。
“這個我們改天再說,你放心,我的錢都是從正道上來的,爲非作歹的事我是不會做的,你已經累了一天了就先回去睡吧,這裡有我,反正我明天不用上課。”
李琴點點頭,沒有多問,她感覺兒子已經長大了,很多事已經不需要她操心了,甚至現在都能夠挑起家裡的單子。
“那我先回家了,你要是困了就在牀上和你爸擠一擠,明天我來換你。”李琴也是累了,心神疲憊,家裡的頂樑柱倒下了,現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衛夏了。
送走了李琴,衛夏坐在病牀旁,看着臉色蒼白的衛家成,沉默無語。
他就像一座沉寂的活火山,隨時都會爆發。
……
黎明將曉,衛夏依然坐在病牀旁,一動不動,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動作,就像一座雕像。
這時,衛家成還沒有醒來。
房門被推開了,衛夏回頭一看,是李琴,她提着兩個保溫盒走了進來。
“你昨晚沒睡?”李琴的聲音很小,生怕吵醒衛家成。
“睡了,不過醒的比較早。”衛夏撒了謊,他不想讓李琴擔心。
“那就好,我給你和你爸煲了點湯,你先吃吧,你爸的等他醒了再說。”
“不用了。”衛夏站起來:“你肯定還沒吃吧?別說吃了,老媽我還不瞭解你,肯定一煲好就過來了,這兩份湯你和老爸喝吧,我出去吃早餐,吃完回去睡一覺,中午過來。”
李琴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你回去好好休息。”
……
衛夏回到院子門口,四處看了看,由於他所住的小區有些老舊,所以根本沒有安裝監控,他想調查昨天是什麼人打的衛家成都沒辦法。
不過,正對面也是一個住宅小區,而且蓋起沒幾年,設施齊全,有一個攝像頭正對着這邊,衛夏所住院子門口也能照清楚。
只要去查出昨天有哪些陌生人進過院子就可以了,李琴說他們是一大幫人,進出肯定很顯眼。
衛夏走到對面小區的保安室門口,敲敲窗子玻璃。
“有什麼事?”一箇中年男人打開窗子,探出頭來,一臉不耐煩。
“我想看下昨天的監控錄像,你能幫我調出來嗎?”衛夏和顏悅色問道。
“不行,有些監控錄涉及小區的住戶,我們像你以爲你是誰,想調就調。”中年男人厭煩地擺手。
“我只是想看看你們小區門口這個監控的錄像,我家昨天被盜竊了,我想看看是誰幹的。”
“你家被偷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是調取監控也是警察的事,你一個小娃子攙和什麼。”中年男人說着,就要關窗子。
一隻手卻伸了過來,抵住窗子。
中年男人對着衛夏一瞪眼,惡狠狠地罵道:“小兔崽子!想找事?”說着,使勁想關上窗子,可窗子卻像被烙住了,無論他怎麼拉都紋絲不動。
“小兔崽子!你不放手的話我就不客氣了,你——”他的話還沒說完,衛夏卻猛然把窗子開到最大限度,一把將他從裡面揪出來。
“我說我要調取監控錄像。”衛夏單手舉起驚魂未定的中年男人,盯着他的眼睛說道。
明明是在仰視,卻給中年男人帶來一種莫大的壓力,就好像被一隻巨獸盯着。
“這個,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調取監控錄像需要密碼,可密碼只有我們隊長才有,要不然我給隊長打電話讓他過來。”中年男人咽咽口水,乾巴巴地說道。
“嘭!”
衛夏一拳捶在保安室的牆上,牆上的幾塊瓷磚應聲而裂。
衛夏挪開拳頭,一個拳頭大小,三四釐米的坑洞呈現出來,以坑洞爲中心,無數裂痕像蜘蛛網一樣擴散出去,直到這幾塊瓷磚的盡頭才猛然斷開。
“我說,我要調取監控錄像。”衛夏把中年男人拉近一點,眯起了雙眼,就像一頭正在打盹的雄獅。
中年男人看看碎裂的瓷磚,再看看衛夏那毫無損傷,只是沾染了一些灰塵的拳頭,突然打了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問題,我……我給……給你調。”
“那就快一點,我趕時間,等不及了。”衛夏放下中年男人,緊緊捏起拳頭。
他等不及要報仇了。
調出監控錄像,衛夏從中午十一點開始看起,快進着往後看。他發現,在路邊的的一個停車位,一直停着一輛灰色的捷達,這輛車沒有牌照,而且車裡隱約有個人影。
到了中午一點多,一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走到了灰色捷達旁邊,敲敲車窗,捷達的車窗就打開了,棒球帽男人遞進去一袋東西,隨即四處看看,然後離開了。
衛夏又快進了二十多分鐘,就看見剛剛被遞進去的袋子被扔了出來,不過袋子卻癟了下來。
衛夏瞬間明白了,車裡的人是蹲點的,守在那裡監視,而剛那個棒球帽男人是來給他送飯的。
這幫人是老手,帶着棒球帽遮住臉,選一輛沒有牌子爛大街的灰色捷達,車裡的人絕不下車,這樣的話,就算是警方查起來都頗有難度。
“就是你們了!”衛夏看着灰色捷達,咬牙切齒,雙目赤紅。
中年男人縮在角落,看着衛夏的眼神,他被嚇得瑟瑟發抖,不自覺後退了一步,緊靠着牆。
衛夏繼續往後調,沒過多久,衛家成出現在屏幕裡,他到院子門口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然後又返了回去。
衛夏繼續快進,在一點四十多分時,來了一輛沒有牌照的麪包車,車裡下來了五六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他們都把帽檐壓得很低,攝像頭根本照不到臉,其中有一個男人捂住了臉,看了這邊的攝像頭一眼,似乎是對灰色捷達裡的人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一羣人就快速衝進了院子。
衛夏感覺那個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那是誰。
沒過五分鐘,那羣人就匆匆跑了出來,上了麪包車,然後麪包車和灰色捷達都同時開走了,消失在監控錄像的屏幕裡。
“媽的!真是狡猾!”衛夏狠狠一錘桌子,不過這次卻沒有用出《上古強身術》第一重所帶來的力量,桌子只發出了一聲響動,卻依然把中年男人嚇了一跳。
“老子一定要找到你們!敢傷害我家人,不可饒恕!”
衛夏本來想找宋炎風幫忙調查,想了想還是算了,宋炎風的上頭大哥大飛哥和衛夏有仇,所以大飛哥也有嫌疑,爲了避嫌還是不在找他的好。
“多謝你了。”衛夏站起來,往中年男人面前扔了兩百元錢。
衛夏回到家裡,想尋找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能夠提供線索,可房間似乎被李琴打掃了一遍,就算有什麼線索也被破壞了。
衛夏以前在警察局門口複製了一個警察的二級偵查能力,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能根據線索推論出一些東西,可監控錄像什麼都看不出來,家裡的線索也被破壞地一乾二淨。
衛夏現在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你們!”衛夏抱住腦袋,心中壓抑,滿是憤怒和苦惱。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衛夏從貓眼裡一看,居然是王博。
他打開門,面無表情地看着王博,眼眸深處滿是不耐煩。
“你剛是不是去我們院子對面那個小區的保安室了?”王博問道。
“關你什麼事。”
“我看到你進去了,你是去調取監控錄像了吧?”
衛夏眉頭一挑,揪住王博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大早上的,我去對面小區的保安室你都能遇到?我不相信有這麼巧,說!你是不是在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