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林月冰穿堂過廳,就來到了一間小石室,在門外道:“爹爹,我來了。”,便推門而入。
那石室對着太陽開了一扇小窗,李彬湊近窗戶,向內張望,只見裡面一排大書架,文房四寶俱全,看來是林啓山的書房。
林啓山負手而立,背對着大門,林月冰進入書房後,低低叫了聲爹,就垂首而立,不敢多話。
林啓山轉過身,道:“冰兒,你和李彬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林月冰紅着臉道:“爹,你不要聽小菊瞎說,我和李彬什麼事情都沒有的。”說着將在小花園中對姐姐解釋的話,又說了一遍。
林啓山聽了,面無表情,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他又說道:“那你喜歡那小子嗎?”
林月冰吞吞吐吐道:“我……我……”
李彬此時哪裡還看不出,那林月冰對他頗有情意,心中不禁砰砰而動。
連李彬都看出來了,那麼林啓山自然也看出來了,他冷冷道:“如果在爹和李彬之間只能選一個,你選哪一個?”
李彬聽了,不禁暗自好笑,他想到了那個著名的老婆和老媽落水,先救哪一個的無聊問題。這林啓山此時此語,不像是一個男人,倒像是一個幽怨的情人之語。
林月冰乖巧道:“爹爹養育我十幾年,是我的血肉至親,當然是選爹爹了。”
林啓山聽了,這才容色稍霽,又說道:“最近病好些了沒,把桌上那枚丹藥吃了吧。”只見桌上放着一隻白瓷細頸小瓶,裡面裝着丹藥。
林月冰身子微顫,道:“爹,我早好了,身子沒災沒病,還是不要吃吧。”
林啓山眉頭一皺,道:“有病就得治,不吃藥怎麼行,快些吃了。”
林月冰低頭不語,過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突然擡頭說道:“爹爹,對於這藥,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問?”
林啓山將頭偏向一邊,說道:“吃藥有什麼好問的?既然你覺得不該問,就不說了吧。”
李彬心中起疑,見這林啓山的神態,似乎有點害怕女兒的疑問,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林月冰卻是不依,繼續道:“爹,我明明沒病,你爲什麼要逼我吃這藥,而且每次吃了這藥後,我都犯頭暈,想要嘔吐,只有靜躺在牀上,才能好受一點。”
李彬聽了這話,他突然記起,在竹林中遇到林月冰之時,她就曾偷偷吐出一顆白色丹藥,當時沒放在心上,原來還有這樣一番緣由在內。
林啓山道:“這都是治病的藥,治病過程中出現一些反應也是良性的。”
林月冰走近了一步,目光咄咄,朗聲道:“爹,你不要騙女兒了,還是明說了吧,不然女兒以後再不叫你爹爹!”
林啓山嘆了口氣,知道是躲不過去了,這才說道:“冰兒,是爹對你不起,你確實沒病,這些藥,也沒什麼壞作用,只是讓你頭暈而已。”
見父親坦然承認,林月冰又氣又惱,怒道:“爹!女兒哪裡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要這樣折騰我?你是三歲小孩嗎?”
林啓山欲言又止,沒有說話。
林月冰見爹爹不答,氣得要轉身離開,林啓山忙抓住女兒的手,說道:“都是爹不好,你別生氣。”
林月冰道:“我不生氣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林啓山雙眉垂下,突然擠出了幾滴眼淚,林月冰忙道:“爹,你怎麼了?”心想,爹爹從來沒有流淚過,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林啓山道:“女兒啊,爹是故意這樣的,因爲爹害怕啊,害怕你離開我。”
林月冰愕然道:“這和我離開有什麼關係?”
林啓山道:“你吃了藥,就需要爹的照顧,這樣就不會離開爹身邊了。”
林月冰眼含懼色,不可置信的看着爹,退開了一步,手也從林啓山掌中脫了出來,突然之間,她發現爹爹變得有些陌生。
林月冰顫聲道:“就……就是爲了這樣一個理由。”
林啓山的瞳孔擴大,眼神有些癲狂,他繼續道:“你……你和你娘長的好像,嫁給爹吧,永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好嗎。”
林月冰道:“爹?你瘋了?我是你的女兒,怎麼嫁給你?”聲音因爲驚恐,有些扭曲顫抖。
林啓山怒道:“爲什麼嫁不得,我養了你十幾年,難道比不上一個外人,你還是念着那個叫李彬的小子?”
林月冰又退了一步,道:“爹,你怎麼了?你還記得小時候多疼我麼,怎麼變得不認識一樣?對了,你肯定是病了,爹,病的人是你纔對,你不要再糊塗了,我是你女兒,怎麼可能嫁給你呢?”
林啓山的聲音大了起來,近乎吼叫道:“爲什麼不行,你是爹的乖乖女兒,你是爹一個人的,永遠都是,爹養了你十幾年,你卻去脫一個外人的褲子,我心裡還有我這個爹嗎?你是我一個人,一個人的!”看來林啓山還是沒有相信林月冰的解釋。
林啓山越來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突然衝向了林月冰,伸手抓她衣服。
林月冰驚呼一聲,外衣被父親抓下,只剩貼身的小衣,兩條光潔雪白的臂膀,還有纖細幼嫩的一段腰肉,都暴露在了空氣中。
李彬見狀,知道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躍入房內,倒轉月影劍,擊打在林啓山肩膀上,受此力一推,林啓山也倒退了兩步,他雖然是神變高手,但是剛纔眼中只有女兒,心神恍惚之下,竟然沒有注意到李彬進入,要是李彬剛纔用劍鞘打他,他已經死了,月影劍犀利異常,即使是劍鞘也能輕鬆穿過人體。
李彬擊退林啓山之後,順手一攬,林月冰剛好倒退入他懷中,看起來就向林月冰主動撲入李彬懷抱似的。
林啓山指着兩人,鬍鬚微微顫動,氣惱道:“原來你的情郎早在外面偷聽,真是好情意!好伴侶!”語帶諷刺。
李彬沉聲道:“林堡主,請不要誤會,你對女兒的愛護我能理解,但是請你不要做出過激舉動,傷害你女兒。”
林月冰垂首伏在李彬懷裡,圓潤如玉的肩頭緊貼着李彬胸膛,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輕輕撥動心絃,令人血脈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