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菊說完來龍去脈,項風他們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原來,方文菊的父親曾經是陳文格建築工隊的一員,在那個時代,華夏大地一片迷茫,所有人都爲了經濟而往前衝刺,這其中,難免會發生一些無可厚非的小插曲。
陳文格性情跋扈,再加上他大哥是明光縣當時的一把手,所以更是讓陳文格行事無所顧忌。
方文菊的父親一死,萬河村的人便想要討要個說法,可在那個時候,民衆的聲音連小鎮都出不了。
陳文格在大哥的授意下,對萬河村的人進行了肆無忌憚的打壓。
方家人本來就人丁稀少,經過這次打壓後,方家人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再發聲。
可惜的是,方家出了一個異類,那就是方萬河。
那一年,方萬河不過十七歲,他做不到忍氣吞聲,便獨自一個人衝進了陳文格的家,拿菜刀將陳文格的左臂砍了下來。
這一下,方萬河就惹出了彌天大禍,他慌不擇路的偷渡到了國外,而萬河村和方家祖祠,卻被震怒的陳文格徹底剷平了。
萬河村的居民,都被陳文格驅散到了其他鄉鎮,萬河村所有的信息,全部被當時的明光縣政府抹除。
整個明光縣,再也找不到萬河村一丁點消息。
方文菊說完,哽咽道:“我們不求別的,只求能把祖祠找回來,這是我們方家一族最大的願望。”
“陳文格現在在哪?”項風皺眉道。
方文菊猶豫了一下,說道:“陳文格現在是青同市最大的房產商人,就住在市區,他,他大哥現在是北海省的副省長。”
“好,方大哥的骨灰你先收起來,等我們建了祖祠,再安葬方大哥。”項風雲淡風輕的說道。
方文菊滿臉驚喜的望着項風,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只是一個勁的點頭,連一個謝字都說不出口了。
“走吧。”項風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離開這條街道,孟昊言忍不住說道:“項風,你真的有把握嗎?”
孟昊言真的非常擔心,這裡是華夏,不是能夠讓他們造次的地方,多少勢力強悍的黑道,都給華夏國給驅趕到了國外。
想在華夏擁有權勢和地位,並不是依靠身手就能做到的。
項風輕聲說道:“現在違法亂紀的是他們,我們只不過是去討個公道而已。”
李昌嗟嘆道:“風哥,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啊,我剛纔查了一下,陳文格的大哥應該是叫陳文建,是北海省負責金融經濟的副省長,這個人的履歷可不簡單啊,絕對是改革的好手,不管是背景關係還是自身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官員能比的,我們要是和他討要說法,他肯定不會承認,更不會理會,我們翻起當年的事,就等於是否定了他這幾十年來的改革。”
“不試試,又能怎麼知道?”項風冷聲說道:“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方家祖祠必須要起來。”
聽到項風如此霸道的回答,宋玉樹不由看了項風一眼。
他現在越看項風,越覺得像極了向問天。
孟昊言輕聲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應該是在陳文格身上,方大哥砍斷了他一條胳膊,他心裡這個結恐怕是解不開了。”
項風點了點頭,說道:“先去找陳文格。”
項風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終於趕到了青同市市區。
青同市雖說是個已經走下坡路的資源城市,可他們的市區規模卻也着實不小,項風根據方文菊提供的資料,很快來到了建格地產集團的大廈門口。
見到一輛麪包車停在了門口,幾個保安滿臉不客氣的走了過來,他們用橡膠棍敲打着麪包車的玻璃,喊道:“你們這種車不能停在這裡!”
“那要什麼車才能停在這裡呢?”項風微笑着走下車。
保安拎棍指着項風,罵道:“你小子是不是成心的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項風搖搖頭,笑道:“不知道,說來聽聽?”
保安很是驕傲的說道:“你小子給我聽清楚了!這是建格集團,有沒有聽說過獨臂文哥?”
“沒有。”項風再度搖頭。
保安剛要發火,卻被旁邊的保安拉住了,那個保安搖搖頭,說道:“這小子是在成心找茬。”
那保安一聽這話,照着麪包車就是一腳,罵道:“敢來我們這裡找茬,我看他是活膩味了。”
“你踢壞了我的車,可是要賠償的啊。”項風緩緩說道。
“賠償?”保安一聽就樂了,他掄動棍子,直接將麪包車的前擋玻璃砸的稀碎,滿臉蠻橫的說道:“一輛破面包,老子還賠得起。”
李昌三人站在項風身邊,一個個是哭笑不得。
玻璃的碎裂聲,又讓大廈裡衝出來了十多個保安。
這些保安將項風四人圍在覈心,一個個眼神不善的看向項風。
保安隊長微微皺眉,說道:“現在什麼時候了?還給我惹事?趕緊處理掉,一會兒還有省領導過來檢查工作!”
“是是是。”打碎玻璃的保安嚇了一跳,他一擡手,對喊道:“小子,今天你運氣好,趕緊給我開車滾蛋。”
項風嘿嘿笑道:“你還沒賠償呢,我們爲什麼要滾蛋?”
保安氣的一窒,他們這些人看似是保安,其實都是陳文格麾下的精英,要不然,陳文格也不會將安保的工作交給他們。
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房地產商人,每個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黑道元素,陳文格也不例外。
他在短短十年內拆遍了整個青同市,讓青同市的發展速度遠遠超過了同省的其他城市,這可是憑的以德服人。
在北海省的道上,獨臂文哥絕對屬於響噹噹的人物。
“嘿,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保安一臉兇狠的衝到了項風四人面前,他擡手就去扯項風的衣領。
項風嘴角,不由浮現出了一抹微笑。
保安的手還沒等碰觸到他的衣襟,宋玉樹已經一把擰住了保安的手腕。
“哎呀,哎呀,疼,疼。”保安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要斷了,他哀嚎了幾聲,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宋玉樹冷聲說道:“再讓我看到你伸爪子,我就給你剁了!滾!”
宋玉樹一擡腳,便將那個保安踹飛出了幾米開外。
其餘的保安一看到宋玉樹敢動手,全都作勢欲上。
“等等。”保安隊長一擡手,阻止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保安,他打量着項風幾人,冷聲說道:“不知道幾位怎麼稱呼。”
“你知道了也不認識,我今天想見一見陳文格。”項風輕聲說道。
保安隊長臉色一沉,還是耐着性子說道:“我們陳總今天要接待兩位貴客,暫時沒有時間見別人,如果兄弟你沒什麼重要的事,明天再來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