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如此可憐的懇求着,但其實,六部總書令心裡很明白,齊王已經一統天下,沒有必要再殺他一個遺臣了。不過,既然齊王現在要殺他,他便死定了。
靜妃,一個亡國妃子,一個小女子,從剛纔到現在,只會在那裡哭哭啼啼,連爲自己辯解都不敢了。
果然,齊王齊淵慎,不,現在應該說是天下唯一的皇帝了,他並沒有可憐靜妃婦女,因爲他也知道,留下晉王始終是個禍患,剷除那個禍患,就要先剷除六部總書令。所以,他只是板着臉下旨:“來人,將靜妃父女帶下去,賜死,以告慰朕之御妹,在天之靈。”
“是!”左右侍衛立刻將靜妃父女拿下,往外拖。
“齊王啊,你不能這樣啊!”靜妃撕心的哭喊着。
“大膽,罪臣還敢這麼不知分寸?如今楚晉已滅,天下一統,你該稱呼我們國主爲皇上!皇上爲何不能治你的罪,又爲何不能這樣做?無知婦人!現在你出言不遜,罪加一等,更不可饒恕!”圈紅絲冷眼看去,對於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他一向冷漠。
錯了,其實是大家錯了,圈紅絲和藍謙他們在一起時的溫柔,矇蔽了大家的心,常常美好到讓大家忘了,圈紅絲曾經,到現在,都是那麼的冷漠……
“國…皇上……皇上饒命啊!”六部總書令不肯死心,“皇上,老臣知錯了,求皇上開恩啊!老臣願意被髮配到邊疆……”現在能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
其實齊淵慎此舉,比圈紅絲還多了一個理由。當初齊國攻晉是因爲靜妃,現在殺了靜妃,以告天下,便可收攬晉國遺臣的心,這樣也會有助於天下的穩定,避免晉國人民的的反叛起義,因此,即使六部總書令和靜妃再怎麼哀求,都不會有任何效果。
齊淵慎擡起手,說:“快點把他們帶下去行刑,昭告天下,爲補償晉國百姓因此受到戰亂之苦,朕免原晉國百姓一年的國稅,從今以後,原楚國、原晉國的百姓,都可以和齊國自由貿易,齊國百姓不得對起有任何歧視行爲!”卑鄙嗎?用這種手段籠絡人心?
但是,這也是最有效最明智的做法!況且從古至今,這種做法一直在被名留青史的君王們使用,它已經不是什麼陰謀險計了,而是王道之始!齊淵慎這道旨意,正說明了他日後就算沒有圈紅絲,也會是個能夠治理天下的好君王,而作爲一個王者,齊淵慎當之無愧!就連圈紅絲,這一次也向他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齊淵慎並沒有因爲圈紅絲的讚許,而得意忘形,此刻的他坐在龍椅上,是君王,更是站在頂峰的王者,他能俯瞰一切人事物!而圈紅絲的笑,只是因爲齊淵慎現在站着的頂峰,幾乎都是由他一手壘起來的!
圈紅絲從來沒有當齊淵慎是他手裡的一個傀儡,相反,他選擇齊淵慎,正是因爲齊淵慎本身那股傲氣,齊國上任國主告訴齊淵慎,可以在危急時刻求救於墨軒門,但是,在齊國內憂外患的時候,齊淵慎仍然沒有想過要去求助於他,而是像個男子漢一樣,試圖靠自己撐起一片天下,害他白白的等在墨軒門,最後還只好“毛遂自薦”,這一點,讓圈紅絲更加看好他。所以在圈紅絲的心裡,也並非是沒有齊淵慎的……
也因此,圈紅絲已經決定,不管以後發生任何事,他都會力保齊淵慎的皇位,他知道,即使只是對於天下百姓而言,齊淵慎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皇帝,皇位就應該傳給賢者,而不一定要是皇室的正統血脈,也只有這樣,天下的統一,百姓的生活纔會有保障。
靜妃父女的死只一天就傳遍了天下,或許他們是無辜的,是齊淵慎安撫天下的犧牲品,但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是永世不變的定理。任何一個人想要成就霸業,都要踩着數以萬計的犧牲者的屍骸,往上爬!
世界,是殘忍的,競爭,是殘忍中的殘忍。而現在,很顯然,在三國鼎立,互相競爭的“隱”比賽中,是齊淵慎最後贏了,而這種勝利,註定要犧牲很多。就算是有圈紅絲相助,也只能儘量的減少犧牲。
靜妃父女的死,也不可避免的傳到了鄭涼宣的耳朵裡,這讓鄭涼宣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看來,圈紅絲果真不打算放過晉王,靜妃父女的死,只不過是個開始,雖然現在齊王並沒有處死晉王的理由,但是,以圈紅絲的本事,想要晉王死,絕對不是件難事。
鄭涼宣警覺了起來,看來,他必須早點取悅圈紅絲,想辦法見到晉王才行!屈辱,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了,他害怕自己再多耽誤下去,一切都會來不及。
圈紅絲抓他來,不就是想讓他做男寵嗎?那麼,他現在只有乖乖的做個男寵,才能讓圈紅絲慢慢的放鬆警惕,再趁圈紅絲對他厭倦之前,就帶着晉王逃離這裡,等到適當的時機,也許他還有機會幫助晉國復國,那樣的話,他如今做任何的犧牲都不爲過!
鄭涼宣這幾天非常安分,好好吃飯,也好好休息,前段時間的勞累和絕食,讓他的體力變得很差,而他要取悅圈紅絲,就必須先儲備好足夠的體力才行。
伺候鄭涼宣的小廝見鄭涼宣不再絕食,也安心了,這樣,國師主子再來的時候,他也好交差了,所以,他每天都給鄭涼宣送來不同的飯菜,以免鄭涼宣挑剔起來,再絕食了。整個國師府都知道國師很重視這個鄭涼宣,在剛打完仗之後,國師連皇宮都沒去,就直接去看鄭涼宣,他們又怎麼敢怠慢?
恐怕到現在,藍謙他們的飯菜都沒有鄭涼宣的精緻!不過,在下人的眼裡,鄭涼宣也不過就是個最受寵的新來的男寵而已,所以他們平時在主子的背後,也沒少嚼舌頭根子,只是連鄭涼宣也沒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