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季子強又覺得可笑,人家是中組部的部長,談不談話,回不回京,莫不成還要給自己彙報一下不成?
走了好啊,看來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嚴重的,最多就是把自己調離一個地方,最好去廣東,福建,上海,北京,那些地方富裕啊,不像自己在柳林市,經常爲錢傷腦筋。
既然沒什麼事情了,季子強就想快點回到柳林市去,那裡事情還有一大堆等着自己,一到年底,自己都忙的快飛起來了。
說走就走,季子強給江可蕊去了個電話,說自己要會柳林市了。
江可蕊態度還是冷冷的,一點都沒有因爲季子強昨天晚上的偷襲成功有什麼變化,兩人這電話就說不上幾句話。
季子強又給一直等在賓館的司機和秘書去了個電話,讓他們接上自己,三個人,一輛車,就會到了柳林市。
一回去事情就來了,下午,季子強就主持了一個電視電話會議,這電視電話會議是近年興起的一種會議形式,開始還覺得這形式好,能節省許多會議經費,大家都不用跑省城住省城的酒店了,但時間一場,漸漸地,大家覺得有許多會本是不用開到市,縣一級的會議,但因爲有了這形式,就無的放矢了,會議便多了許多。
讓季子強惱火的是,這樣的會特長特悶,先是中央組織幾個省直轄市發言,爾後,總結成績,部署下一階段工作,然後,由中央領導作重要指示,由於層次高,離得又遠,大家便聽得昏昏欲睡。
這季子強還不能表現出疲憊的樣子,他睜大眼睛,正襟危坐的,不時的陪着着還要點點頭,像是真的領會了會議的精神一樣,裝吧,裝吧。這好不容易捱到中央的會議結束了,鏡頭一轉,又到了省會議廳,省委省政府領導又結合本省實際談幾點意見,講話內容與中央領導的重要指示大同小異,於是,又一次全體的萎靡不振。
終於輪到季子強他們這市一級了,看看錶,早過了下班時間,不好多說什麼,匆匆總結幾句,就宣佈散會。
剛走出會議室,季子強正在想是回家吃飯,還是在外面湊合着吃上一點,最近一忙,季子強回家的時間也少了,老爹前幾天還打來電話,說季子強的老媽想兒子了,讓他抽空回去一趟。
準備就上了辦公室,翻出了幾條別人送來的香菸,又找了幾瓶好久,準備帶給老爹,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看看顯示屏,是彭秘書長的手機號碼。
季子強說:“你事情辦完了?”
彭秘書長在手機裡問:“剛辦完,聽說你們今天開會時間很長?”
季子強說:“就是,剛開完會,才進辦公室。”
彭秘書長說:“怪不得呢,剛纔撥你手機總沒信號。”
季子強說:“會議室信號屏蔽,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彭秘書長笑着說:“還能有什麼事?想拉攏腐蝕領導,請你吃餐飯,估計你正在想吃飯的地點吧?”
季子強也笑
着說:“想拉攏腐蝕領導,請吃餐飯就行嗎?你把領導看得太沒水平了。真想拉攏腐蝕領導,就送錢吧。送錢最實際!領導什麼都不缺,就缺錢。”
彭秘書長哈哈大笑說:“送錢也不實際。我想,就你這位領導,從不把錢當回事,還是送女人吧,你缺女人,送女人更實在。”
季子強說:“你這張嘴就吐不出什麼好話。”
彭秘書長問:“今晚應該沒有應酬的,那就出來吃頓飯?”
“這?本來我是準備回家一趟的,改天吧?”
“回家算是什麼事情啊,又不是多遠,哪天回去不是一樣,我都安排好了,預定了碧雲天酒店的金海大包房。”
季子強一聽這地方,彷彿已看到碧雲天酒店那些一個比一個穿得少,露出大半個胸,顫啊顫的陪酒姑娘,這地方他去過幾次,好像是彭秘書長的根據地,幾次都是彭秘書長帶他去的。
季子強和彭秘書長的關係是在季子強來到柳林市之後發展起來的,但兩人還能意氣相投,彼此瞭解對方就像瞭解自己一樣,一個眼神,一個舉止,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想做什麼。因此,配合十分默契。
漸漸地,他們不僅成了工作搭檔,也成了好朋友鐵哥們。
季子強就答應了彭秘書長的邀請,他又給家裡去了個電話,說:“老爹,我剛開完會,本來要回去的,一個同事邀請着一起吃飯,明天吧,明白我回去看你們。”
老爹又說了幾句,無非是少喝酒,多吃菜之類的話,季子強也笑呵呵的順口全部答應了。
在離開政府前,季子強又去了一趟辦公室,他知道秘書科那位老科長也沒下班,他還在等他。這位兢兢業業的老科長每天都要等他離開辦公室後,才最後一個走。
季子強就過去敲敲門說:“老科長,下班了。”
老科長移開臉上的報紙,透過老花眼鏡說:“季書記還有什麼吩咐嗎?”
季子強笑着說:“沒什麼事情了,你老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老科長想笑,似乎不會笑,咧了嘴角,說:“謝謝!”
季子強心中有點感動,如果要謝,應該是自己向他道謝纔是。
碧雲天酒店的金海大包房是一個挺大的包間,但今天這晚吃飯的人不多,準確地說,只有李季子強和彭秘書長,純屬私人聚餐,因此包間就顯的有點空蕩蕩的。
對於彭秘書長這種老吃手來說,人不多,也有人不多的吃法,不用大點特點擺滿一桌菜,彭秘書長點貴的精的,先點了一個清宮鮑魚,在房間裡慢慢地煲,其他幾個下酒菜等季子強到了再點。
彭秘書長也知道,季子強總是晚到許多,總要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好了纔過來。
做領導就是累!何況像季子強這樣的書記,市長一肩挑的領導。
彭秘書長是一個易於滿足的人,他認爲,以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坐到今天的位置已經是過頭了,自己沒有什
麼根深蒂固的後臺,混了多少年都一直是個市政府的秘書長,全靠季子強來了之後,對自己的賞識,最後把自己提到了市委秘書長的位置上,還進了市委常委,要憑自己幹,永遠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於是,彭秘書長很清楚,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並不是他的能力,而是季子強的提攜,沒有季子強就沒有他的今天。
他經常說:“只要你季子強讓說的話,我一定照說,得罪誰也沒關係。只要你季子強讓我辦的事,我一定照辦,命也可以不要。”
季子強媳婦不在柳林市,所以彭秘書長就隔三差五地約季子強出來吃飯喝酒,有時候也找幾個小姐陪陪,放鬆放鬆,不過他們都很注意,陌生的,不太瞭解的,還有不是很安全的地方他們是絕不會去的,而且在那些地方,季子強幾乎很少亂來過。
當季子強進了金海大包房時,彭秘書長正和媽眯打情罵俏。
這包間裡面裝修風格獨樹一幟,既奢華卻不庸俗,古典中透漏張揚。雅緻卻不失高貴,筆墨難以形容的富麗堂皇。
媽眯是一個個兒高高的女人,三十歲左右,胸大大的,顫顫的,正在和彭秘書長喝交杯酒,彭秘書長的手臂就有意擱在她胸上。
喝了交杯酒,媽眯說:“還沒上菜呢?”
彭秘書長笑“哈哈”一笑,說:“白乾好。不要有什麼附加條件,幹起來才動情。”
媽眯是見過場面的,一聽就明白彭秘書長話裡的意思了,也笑着說:“白乾不行。白乾是要負責任的。到這裡玩,別幹那種負責任的傻事。”
說着話,彭秘書長見季子強進來了,示意媽眯也跟季子強喝交杯酒。
彭秘書長說:“我的老闆來了,你也敬杯他,和他喝杯交杯酒。”
媽眯說:“不了,不了。今天那個來了,今天再不能喝了。”
彭秘書長說:“不行,不行。我哪一些次來你不是這麼說?你一個月來幾次?”
他說了就伸手要摸,媽眯拍掉他的手說:“男人摸了很晦氣的,打麻將準點炮。”
彭秘書長說:“我又不打麻將,不賭錢,怕什麼?”
媽眯跑到餐桌對面去了,彭秘書長就說:“不管怎麼樣,這杯你一定要和老闆喝。你跟我喝了,不能不跟我老闆喝。我這老闆小氣的很,一不高興,就把我給撤了。”
媽眯只好接了酒杯說:“最後這杯了,喝了就不再喝了。”
彭秘書長說:“要喝交杯酒。”
媽眯假惺惺說:“我剛和你喝了交杯酒,怎麼又和他喝交杯酒,我這人很專一的。”
季子強對彭秘書長笑着說:“算了,就碰碰杯吧。”
說完端起了杯子,和媽眯兩人酒杯一碰,就喝了。
彭秘書長假借檢查酒杯有沒喝乾淨,湊近媽眯,抱住她,就往季子強身上推,這媽眯是那種千人摟萬人抱的角色,一點不在意,順勢就倒在季子強的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