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帕塞白克返回波塞多尼亞之後,高子涵和徐水兒的情緒都不怎麼高。
徐水兒問高子涵,咱們是不是有些冷血,面對那樣的暴行不去阻止,反而逃避。
每當這種時候,高子涵就會用力的把徐水兒摟在懷裡。
這一次,徐水兒忍不住抱怨:
“師傅,你是不是在故意佔我便宜?”
高子涵一本正經:
“天地可鑑,我是怕你內疚,安慰你受傷的心靈。”
“……”
日子總會慢慢過去,更何況對於神和亞特蘭蒂斯的子民來說,帕塞白克城市的毀滅,沒人在意。
每次尼羅河的改道,都會造成水源的枯竭。一些城市逐漸沙漠化,甚至徹底荒廢,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
對於亞特蘭蒂斯人來說,只有自己纔是神的子民,在埃及生活的人類,要低人一等。
心裡的優越感,讓亞特蘭蒂斯人開始自大,他們以高等人自居。
在世界上,也普遍認同這種金字塔式結構,最上層的統治者是神,中間的是大西國人,最後是各個殖民地的人類。
其中大西國的神殿衛士和海神教的祭司們,身份還要高過普通的亞特蘭蒂斯人。
比如現在,高子涵和徐水兒出現在這家鐵匠鋪,店主人過來低頭殷勤的服侍着,有些誠惶誠恐。
森嚴的等級制度,讓各個階層的身份,如同天塹。低賤的匠人,自然無法與高貴的衛士相提並論。
徐水兒還有些不解的問高子涵:
“我們來店裡做什麼,有這樣的時間,不如去看看優美的風景。”
高子涵忍不住拍着自己的額頭:
“你說你以前的聰明勁都到哪去了?你現在是胸部二次發育了?難怪那些旁人都認爲你是我的姘頭,你說說看,現在除了拖後腿,你還有什麼用?”
徐水兒有些不服氣,腮幫子鼓鼓的,小臉有點像個小籠包:
“你再敢這麼誹謗我,小心回到現實中,我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高子涵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最近徐水兒的言聽計從,讓他都忘了她的小脾氣。
見徐水兒真的有些不高興,他只好耐心的解釋:
“這是個超凡的世界,索羅斯那傢伙比怪物還像怪物,諸神也不知道都有什麼神秘武器。我們想在這個世界上活的好,必須給自己也弄一個大殺器。你這時還有心思遊山玩水,我很着急,才說了氣話。”
徐水兒覺得自己最近確實有點蠢萌,姐在外面是一打一百的存在,但是在新世界裡,卻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光想着指望高子涵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溫柔的說:
“原來是這樣啊,我原諒你了。”
然後她又好奇的問道:
“你說的大殺器,是什麼?”
高子涵得意洋洋,像是一隻開屏的公孔雀:
“弩!”
高子涵要匠人幫忙製作弩,還特意畫了一份設計圖。
亞特蘭蒂斯在天文、數學、冶鐵、鍊銅方面的技術非常發達,甚至可以說舉世聞名。
在知識的傳承這一塊,海神教確實功不可沒,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亞特蘭蒂斯在科技上取得了優異的成績,但是在武器技術的發展上,幾乎停滯不前。
三叉戟不過是魚叉進化而來的產物,實戰中很不實用,長劍幾乎就是棍棒演化的原理。
獵人制作的弓箭,易損易折,射程不過十幾米。使用小型投石武器,攜帶和攻擊都很笨拙。
不過認真的想一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海神教的目的是讓人類爲神服務,開採各種珍貴的資源,製造各種精美的器具。
至於升級武器,難道發展起來推翻神的統治嗎?
求人不如靠己,既然武器發展落後,那麼高子涵就自己來想辦法。
他在對着匠人敘述着武器理念和思路,匠人聽的津津有味。
弩的結構可以分爲三個部分:臂、弓、機。
弩機是殺傷力較強的遠程射擊武器,其構件包括,鉤弦的“牙”,牙外的“郭”,郭上的瞄準器“望山”,郭下的扳機“懸刀”等。
扳動懸刀,牙向下縮,所鉤住的弦彈出,箭就被髮射出去。
強弩可遠射六百步以外,相當於六百米的距離,威力並不比手槍遜色。
當高子涵說完了原理之後,詢問店主人,這樣的武器能製作出來嗎?
匠人點了點頭,這種新式武器需要木匠的配合,不過按照眼前這張圖紙製作,問題不大。
搞定了如此重要的事情,高子涵和徐水兒走在街上,此時正是晌午時分。
波賽多尼亞的繁華如煙顯露無疑,街上人來人往,騎着白馬和牽着山羊的人比比皆是。
到處都是喧囂,不遠處的競技場內人聲鼎沸,震耳欲聾的吶喊傳遍了街道。
商品琳琅滿目,品類衆多,旁邊還有個演說家在滔滔不絕的鼓吹他自己。
幾家劇院的門口都樹立着大牌子,用亞特蘭蒂斯語寫上今天的劇作,若隱若現的歌聲還不時的從裡面傳出。
但是在波賽多尼亞,最多的還是公共浴室,幾乎佈滿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當兩人路過一家富麗堂皇的大型浴場時,高子涵突然停了下來,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他看着徐水兒,親切的說道:
“徒弟,你不是喜歡看風景嗎?今天咱們輪休,陽光還正好,你可以借這個機會去城市外看個夠。”
徐水兒有些疑惑:
“爲了展示你的紳士風度,難道不是你陪我一起嗎?”
高子涵尷尬的笑了笑:
“那個,海神教的紅衣祭司希爾拉維約了我。所以,你自己去更好一些。”
徐水兒點了點頭,畢竟高子涵是三個替補衛士長之一,大小也算是神殿中的小高層。
如果索羅斯要是卸任或者出了意外,沒準高子涵就能被扶正。
要是有一天高子涵真的成爲神殿衛士長,巴結他的人可能會更多。真沒想到高子涵在現實中和自己一樣宅,在新的世界裡,混得如魚得水了。
突然,徐水兒彷彿想到了什麼,她瞪大了雙眼,轉頭看向高子涵:
“等等,你們會面的地方,不會是旁邊這個凱撒亞浴場吧?據我所知,那裡是男女混浴的地方。”
高子涵的神情有些尷尬: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對方約在了這個地方,我也沒有辦法。但是你放心,我會爲你守身如玉的。”
徐水兒臉有點紅,惱羞成怒的說了一個字:
“滾!”
高子涵如獲大赦,轉身跑進了奢華的凱撒亞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