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點點頭,對幾女說道:
“雖然這是一副字,但跟剛纔那副山水畫一樣,也是副人爲造假的贗品。”
如果說一場拍賣會有一副贗品,那還能說是失誤。
可是現在又出來一件贗品,那這事情可就真的沒那麼簡單了。
就在凌沫沫端正着臉色想着什麼時。
江小小出口問道:“那天哥,這幅字,咱們還拍嗎?”
“拍啊?爲什麼不拍。”葉天笑着說道:“反正凌沫沫又不用拍完馬上付錢,全都拍下來,咱們等會找他們算賬!”
江小小反正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聽完葉天的話,歡呼一聲就要去按桌子上的按鈕。
但寧媚兒卻一把拉住了他,有些擔心的問葉天道:“葉天?這樣不好吧?”
“這都連着兩幅贗品了,萬一是拍賣行出了問題……”
寧媚兒的擔心不能沒有問題。
這萬一是拍賣行監守自盜,搞了贗品出來拍賣。
那他們到時候想要找拍賣行算賬的話。
不知道得扯多少皮。
但葉天可沒那麼多瞻前顧後的,直接對幾女說道:
“怕什麼?他白字黑字寫着的規矩,你還怕賴賬不成。”
說着,葉天故意揉了揉手腕,做出一副隨時想動手的模樣,說道:
“要是他們真敢耍賴,那我還真巴不得呢!”
幾女都被葉天這幅裝出來的手欠模樣逗笑了。
凌沫沫此時也說道:“沒事,咱們繼續拍就行了,反正我這邊可以拍完一起結賬,不怕他們搞什麼小動作。”
“這些贗品我們拍下來,總比其他人拍去要好。”
凌沫沫這麼一說,其他幾女也是醒悟了過來。
的確,如果葉天沒有看走眼,這些字畫是贗品,那她們拍下來,的確比其他人拍去要好。
反正凌沫沫可以拍完再一起結賬。
只要還沒轉錢給拍賣行,也不怕拍賣行能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想通這一點,幾女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就放任江小小,瘋狂的一次又一次的拍打起桌上那個代表着出價的按鈕來。
這幅文徵明的字或許是因爲作者的名氣比沈周要大。
參與競拍的人也多的多。
江小小一路從起拍價的兩千一百萬,與人競爭到了三千五百七百五十萬。
這纔將它拿下。
“四號包間的客人再次出價,三千七百五十萬!”
“還有比三千七百五十萬更高的嗎?”
“三千七百五十萬一次!”
“三千七百五十萬二次!”
“三千七百五十萬三次!”
“三千七百五十萬,成交!”
“恭喜四號包間的客人!”
隨着拍賣師的錘子落下,幾乎是全場的人都在交頭接耳往葉天他們所在四號包間看來。
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這個價格比正常的市場價已經要高出接近百分之三十了。
這在拍賣中,還是極其少見的。
並且對於真正想要參與拍賣的人來說。
如果拍賣場上有一個像是這種願意溢價競拍物品的對手話。
那如果雙方看上了同一件拍賣品,那他們就很難以心儀價格將其拍到手了。
一時間,全場不少人都在相互詢問,是否有人知道四號包間裡的葉天他們的身份。
但這其實對於葉天他們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們前面的這兩次競拍成功,已經算是表面了一種態度。
下次再有他們出價競拍的拍品的話,其餘人可能就得考慮是否要與他們競爭的問題了。
只是十分可惜的是,葉天他們卻並沒有利用這種優勢的機會了。
在將這幅文徵明的拍下後,先前那個客戶經理再次走進包間。
本來還以爲他只是例行來讓凌沫沫簽署拍賣成交文件的。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次他剛一走進包間,就對凌沫沫問道:
“淩小姐,我們收到消息,您和您的朋友,認爲您拍下的這兩幅字畫的真僞存在疑問?”
“嗯?”凌沫沫倒也沒打算否認,只是扭頭看着他問道:“你從哪裡收到的消息?”
“額,這個……”客戶經理猶豫了一下,扭頭望向沈月手裡的手機說道:
“我上司有個朋友,正在你們直播間裡……”
“他給我上司打了電話,讓我最好來現場與您覈對一下。”
客戶經理這話一出來,本來還指望看熱鬧的直播間瞬間炸開了鍋。
“臥槽,有內鬼啊!”
“有內鬼!停止交易!”
“內鬼是誰?趕緊把他揪出來!”
沈月幾人也被客戶經理的這個回答弄得面面相覷。
凌沫沫望着沈月的手機,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認爲這兩幅字畫都是贗品。”
“啊?這……”在凌沫沫親口說出這話後,客戶經理的人也麻了。
原來他接到他上司的電話,還覺得小題大做,捕風捉影。
現在凌沫沫真的承認了,他反而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想了一會後,客戶經理繼續詢問道:“淩小姐您這樣說,是依據的什麼呢?”
“我們嘉德拍賣行專家衆多,這兩幅字畫,都是經過了好幾位專家的鑑定的。”
“並且,淩小姐您拍下的這兩幅字畫,我已經查過了,送拍人那邊也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所以淩小姐,會不會是您看走眼了……”
面對客戶經理的這個疑問,凌沫沫扭頭看向葉天,讓他出面來說。
葉天輕笑一聲問道:“你們當初鑑定的時候,是怎麼鑑定的?”
客戶經理面帶難色的對葉天解釋道:
“因爲這兩幅都是字畫,字畫的鑑定,一般都是從作者筆觸細節的習慣、紙張的年份等方面,再輔以歷代文獻中的記載,來進行綜合裁定的。”
葉天繼續笑着說道:“這兩幅畫的筆觸、紙張,專家都沒看出問題是吧?”
“那用的墨呢?”
“墨?”客戶經理愣了愣,又從文件袋裡找到一份鑑定報告仔細的看了看。
並沒有發現鑑定報告裡有關於墨的部分。
葉天笑着對他說道:“行了,別看了。”
“你們那些專家要是鑑定過這兩幅字畫的墨的話,它們也就不會出現這個拍賣臺上了。”
“現在你就把我剛纔的話,去給你們那些專家說一遍,讓他們仔細看看,這兩幅畫用的都是什麼墨。”
“然後再來跟我們說其他的吧。”
見葉天如此篤定,這兩幅被自家專家鑑定爲真品的書畫,用墨一定有問題。
客戶經理也不敢怠慢,拔腳就要去自家的專家商議。
但葉天卻叫住了他,說道:“等一下?我們的拍賣成交文件呢?”
“啊?這……”客戶經理這下徹底爲難了。
如果這兩幅字畫真的有問題的話,那現在他拿出文件給葉天他們一簽。
到時候拍賣行可就要面臨上千萬的賠償金了。
可要是不給葉天他們文件籤的話。
那豈不就和做賊心虛一樣了?
客戶經理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將拍賣成交文件拿了出來。
雖然這兩幅字畫若是贗品,那拍賣行可能會面臨上千萬的賠償金。
但他一是對自家專家有信心,不會因爲葉天的幾句空口白話,就認定那兩幅字畫是贗品。
二是凌沫沫的身份也放在哪裡,雖然包間裡其他人的身份他不知道。
但他至少知道沈月手上的手機是在實時直播,並且觀看直播的人數估計還不少。
他一個小小的客戶經理,可不敢當衆去砸了嘉德的招牌。
不然的話,只怕他明天就得滾蛋出門。
等到凌沫沫簽完成交協議書。
葉天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任客戶經理離開了。
而直播間裡的水友們,也是全都做好了看好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