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將手抽出來，嚴肅恭謹地對論文鞠躬。
一位從信息層面被泯滅的無上先驅，如果不是圖書世界的特殊保護機制的話，恐怕連僅有的名字都不會留下來。
劉飛認真地將先驅的名字保存在萬能U盤內，論文早晚會消失，先驅的名字也是如此。
但自己只要活着，這位先驅的名字就永遠不會泯滅於無形之中。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名字的這一刻他腦海中好像浮現了更多的東西，但依舊很模糊。
劉飛慢慢打開論文，然後認真做摘抄記錄。
“第一頁：從歐幾里得到一代代數學家，甚至哲學家，在多元延伸量的問題上，我們一直未能取得突破。（此處論文污損，無法看清）”
“第二頁：n度……流形，……具有包容不同界定方式的一般性概念（連續多段污損）……高維和定量是擴張的本質特點。”
“第三至十五頁，信息流失嚴重，此頁泯滅力量亦最爲強大，應當是論文精華部分，”
“第十六頁：n重廣義尺度對空間的實際應用……（論文原稿，此處有改動無法看清），當空間的構造被擴大到不可測量的程度時，三維流形的重要性以此凸顯……”
“中間頁丟失。”
“最後一頁：在無限大的幾何假設上，我們開始取得突破，那麼無限小時是否依舊可以應有？這將引領我們進入另一門科學領域，一個興許的外空間三族害怕的領域。”
劉飛的手微微一頓，外空間三族害怕？
劉飛抿嘴，筆記本上被他謄抄的字在劇烈抖動，泯滅的力量開始作用於外物之上，不出意外的話劉飛謄抄的東西很快就會消失。
這一刻，奇觀眼鏡突然散發出溫潤的白色光芒。
在鏡片中，在劉飛的眼中，整個世界失去色彩，變成了單純的黑白色。
黑白色彩下，劉飛看到一層層特殊的黑色煙霧在不斷撕扯筆記本上的文字。
黑色煙霧就是泯滅力量？
他伸手輕輕觸碰，指尖傳來輕微的刺痛。
劉飛大驚失色，這玩意居然可以被觸摸？
遇到這種情況劉飛反而平靜下來，未知纔是最可怕的。能夠觸摸就說明現實存在。
劉飛冷笑，那你就給老子去死！
身爲學者，基本的靈氣運用變得極爲簡單，哪怕劉飛現在還未開始學習戰爭學術，依舊比普通人強大得多。
最熟練的亙古公式。
一道道史學靈氣在劉飛指尖瀰漫，那黑色煙霧迅速受到歷史線的拉扯，開始扭曲成奇怪形狀。
黑色煙霧一開始還試圖掙扎，劉飛略微增加靈氣，指尖的歷史線成倍複雜，轉瞬間便將泯滅力量撕裂至混亂歷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着最後一絲泯滅力量消散，奇觀眼鏡也恢復如初，世界再次出現色彩。
劉飛驚訝地看着筆記本，這次文字十分穩定，沒有出現剛剛的泯滅現象。
奇觀眼鏡居然真的能屏蔽鬼魅一族的力量。
劉飛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無名的衝動，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自己再度研究微分幾何的話也不會被鬼魅一族盯上？
他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殘存論文上。
這上面的泯滅力量能不能被驅散？
劉飛試了半天，奇觀眼鏡始終沒有反應。
他猜測奇觀眼鏡大概只對自己的東西有所反應做出信息屏蔽。
劉飛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論文上。
“文中多次提到‘多元延伸量’顯然這是一個區別於歐氏幾何的量尺，加上後面提到的維數，是否可以理解爲延伸即爲不平直，曲面空間？”
劉飛邊思考邊記錄。
“另一個經常提起的詞就流形！一種包容的界定方式……”
劉飛在些許思考後寫下了離散和連續兩個詞。
數學領域新近崛起的拓撲學派同樣研究的是數學和空間的關係，劉飛相信兩者之間應該有一定的共通性。
他相信黎曼無上所言的n度流形應該與離散和連續有關係，加上文中專門提到的空間。
那麼這之間的關聯到底如何？
……
劉飛離開圖書世界的時候專門走了正常通道。
他是真怕餘笙拉着一幫‘飛飛飛’粉絲後援團的人在通道口堵他。
不過還好，劉飛在圖書世界呆得太久，離開的時候已是深夜外面空無一人。
連續的深度思考讓人筋疲力盡，但同樣也給劉飛帶來驚喜。
知識殿堂內，數學立柱在他開始思考微分幾何問題後，爆發出驚天的震動，連帶着劉飛吸納靈氣的速度都大爲提升。
經過一整個下午的思索和研究，殿堂靈氣濃度得到了有效提升，0.00001%。
或許還要再少點。
沒有辦法，並不是什麼東西都是大而美。
比如知識殿堂。
劉飛曾旁敲側擊的跟安心和賀玲等好友打聽他們的知識殿堂狀況。
得到的答案和書上描寫的毫無區別，一座靈魂世界的茅草屋。
換句話說，在沒有進階之前，他們的知識殿堂並不廣闊，甚至可以用空間狹小來形容。
一間茅草屋？
靈魂進入知識殿堂的劉飛心灰意冷地看着無邊無際的龐大世界。
這得多少個茅草屋才能裝滿老子的世界？
嘶！
劉飛倒吸一口涼氣，位階定律，恐怖如斯！
劉飛神念一動，知識殿堂中自己的身影緩緩消失然後出現在極遠處的數學立柱近處。
對比其他立柱，數學立柱表面的神秘雕文明顯光芒更盛。
環繞的靈氣總量也要高於其他地方。
劉飛擡頭，被淨化的惡念之火化爲無上先驅的靈魂高高掛在天空。
無上的靈魂有多純淨劉飛無法想象，但只是這少許片刻的照耀，居然劉飛感覺到自己的精力在慢慢恢復。
消耗了一整個下午的大腦也逐漸清明起來，而且隱隱的有種思維活躍的感覺
劉飛震驚擡頭，這燈泡還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劉飛急忙回到現實世界。
他略微一思索，直接開啓理性之光智慧點開始狂掉，同時開啓每天一小時的數學之書翻倍時間。
大腦前所未有的活躍，彷彿只是一瞬間，腦海裡便同時蹦出個數十個想法。
而這些想法，又在很短的時間內分裂出更多的小細節。
劉飛大腦急速轉動。
開始迅速的結合自己所思所想、所見所聞寫下來。
以前爆肝學習，現在……爆肝寫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