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肉瘤空間(求訂閱)
青鋒號上,沈青有些好笑的看着這番操作,被宋池的謹慎給逗笑了。
當然,他也只是有些忍俊不禁罷了,對於謹慎這種態度本身是沒有任何異議的,甚至心底還頗爲讚許宋池的行爲。
每年死在異星域探索中的薪火艦長無以計數,命只有一條,無論再如何謹慎都並不過分。
聽到投影光幕中傳來的笑聲,一邊操控着無人機返回,宋池一邊回道。
“我有個同學,其一直將“低調”兩字當做自己的人生格言,你猜我的人生格言是什麼?”
“謹慎?”
沈青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最後試探性的說出了這兩個字,原本以爲宋池會堅定的否定他,誰知宋池竟然認真的點點頭,口中順帶還補充了一句。
“你也可以將之稱作“穩健”。”
沈青捂了捂額頭,心中有些無語,神特麼的穩健,他記憶中的那個早熟的男人可不是這樣的。
宋池並不在意沈青的反應,本就是隨心一說,不存在任何誇張的成分。
在幽能激活星海墟市令,成功成爲墟市之主的那天,穩健二字的確就已經刻在了他人生字典的最首頁,但別人不信他也沒辦法。
重新收回大黃蜂級無人機,確定空間幕之內沒有危險,兩人操控着飛艇先後穿過了空間幕。
這次宋池的蒼穹號走在了後面,青鋒號則在前邊帶路,眼下他們所處的這片封閉空間,正是之前沈青口中所說的遺蹟第一層。
按照其的說法,當初他在意外之下發現了這巨石側面的空間幕,進入其中後,便在這片封閉空間中發現了封鎖着一件藍色奇物與多件白色奇物的水晶之盒。
最後沈青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耗費了近二十個小時才以青鋒號上的主炮轟開了那水晶之盒,進而得到了那幾件奇物。
不過那水晶之盒在被轟碎之後,就連同碎片一起整個徹底風化消散,眼下是看不到了。
這片封閉空間並不算小,長寬都達到恐怖的數千米,就連高度也接近千米,不過在兩艘薪火飛艦面前就完全不夠看了,僅僅兩分鐘不到,宋池便成功看到了沈青所說的二層遺蹟入口。
那是一道立在這片封閉空間正上方的空間幕,與外界那層空間幕不同,這道空間幕似乎是加強型的,其無法支持通行,空間幕表層充斥着強大的排斥之力,在阻止一切物體的靠近。
看到這一幕,宋池終於明白了沈青爲何會說這遺蹟空間還有第二層,這道空間幕的更上邊,明顯還有着另一層空間。
“這玩意上邊的排斥立場極強,上次我以青鋒號的主、副炮輪番轟了兩個多小時,硬是沒打破。”
“這次咱們一起試試,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就註定這遺蹟更上邊的東西和咱們無緣了!!”
沈青盯着上空長寬都超過百米的方形空間幕,雙拳緊攥,語氣中有些緊張。
就在他和宋池傳送到這片浮陸上空的那一刻,他所留的那道星際道標便已經消散,這次乃是他們探索這處遺蹟的最後機會,如果失敗的話,等迴歸之後,將再也無法定點投放到這片星域。
知道時間緊迫,之前趕路又花了一個多小時,兩人不再浪費時間,兩艘飛艇之上的主、副炮火力全開,朝着上空那道空間幕瘋狂掃射。
轟隆隆!
光束射線與幽能彈接連與排斥立場發生碰撞,然後是源源不斷的爆炸轟鳴聲。
好在這片空間乃是一處完全密閉的區域,否則宋池還真怕這動靜會將那種可怖的放大版蚯蚓生物給吸引過來。
在這封閉的幽暗空間之中,時間觀念是很模糊的,如果不是飛艇之上有着專門的計時裝置,宋池兩人恐怕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重複攻擊了多久。
持續火力覆蓋的第四個小時,空間幕上的排斥立場終於有了變化,其上所閃現的光華明顯暗淡了不少,捕捉到這點,原本已經有些麻木的兩人,眼底重新恢復了神采。
持續火力轟擊的第八個小時,空間幕上的排斥立場已經暗淡到了極點,似乎隨時都將被徹底打破。
然而直到火力轟擊的第十二個小時,這排斥立場依舊還堅挺的維持着,沒有一絲要破碎的意思。
第十三個小時,就在宋池兩人已經完全是機械式的持續點擊開火按鈕的時候。
“嗡嗡!”
突然一陣清脆的顫音傳入兩艘飛艇之內,急切的擡頭望去,下一秒兩人臉上涌現強烈的驚喜。
只見上空那空間幕上所環繞的那層排斥立場,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暗淡,兩艘飛艇所激發的攻擊已經不再被排斥立場所阻隔,在空間幕上留下陣陣漣漪之後,便直直沒入了空間幕之上的未知空間。
大喜之下,沈青下意識的就要催動青鋒號朝空間幕靠去,卻被宋池攔了下來。
原本也只是興奮過度的下意識行爲,在經過宋池阻攔和提醒後,沈青也很快反應過來,隨後和宋池一起,打開飛艇艙門放出了一艘無人機。
在異星域的探索過程中,基本九成九以上的薪火艦長都會帶上一兩具的戰鬥機器人和探測無人機。
哪怕在沒有網絡的情況下,這兩者只能在薪火飛艦自身的磁波立場範圍內操控與活動,但它們依舊是絕大部分薪火飛艦艦長異星域探索的標配。
畢竟即便薪火飛艦本身的磁波立場範圍極爲有限,可在很多時候,這戰鬥機器人和無人機都可以發揮不小作用。
就比如說現在這種情況。
兩架無人機一前一後消失在空間幕之中,明明前後相差不到一秒,可下方的宋池和沈青的臉色變化卻截然不同。
沈青所操控的那架無人機在沒入空間幕後,他手中操控投屏上的影像驟然漆黑,徹底失去了與大黃蜂級無人機的連接。 宋池則不同,經過剛剛十多個小時的緩衝,腦波遠程操控系統早已重新完成緩衝,而他也再次在這架無人機上打下了腦波道標,所以哪怕有着空間幕的阻隔,他依舊未曾失去大黃蜂級無人機的視角。
青鋒號駕駛艙,沈青視線轉向一側的通訊投屏,可不等他開口詢問無人機之事,他便看到了通訊投屏中宋池投影臉上所露出的驚懼之色,那是目睹了什麼大恐怖後纔會有的表情。
依照他從小對宋池的瞭解,能夠讓宋池這般失態的,那絕對是空間幕上空的那片空間中有着什麼不可思議之物。
幾乎是下意識間,他手中迅速動作,操控着青鋒號偏轉艇身,快速向後退去。
側方,蒼穹號的反應比他更快一絲,與此同時,通訊投屏中宋池的吼聲也隨之響起:
“快撤!”
……
再說宋池,在大黃蜂級無人機穿過空間幕抵達上邊的另一片空間後,他從無人機視角看到的同樣是一片長寬達到數千米的空間。
與第一層不同的是,這第二層的正中,有着一個寬度在十米左右的正方體形水晶之盒,這水晶之盒散發着耀眼的白光,將整個第二層空間完全照亮。
也正因此,在這股白光的照耀下,宋池看到了令人一生難忘的景象。
一個個高度在米許左右的,如同肉瘤一般的東西長滿整個第二層空間,數量成千上萬,這些肉瘤之上不僅黏黏糊糊的,關鍵是還在隱約的跳動,就彷彿全都擁有生命一般。
在這第二層空間的最深處,宋池更是還看到了一個高度達到數十米的巨型肉瘤,這個肉瘤上的跳動更加明顯,宋池甚至能夠透過肉瘤壁隱約看到裡面的那道龐大而臃腫的怪物身影,毫無疑問,這一個個肉瘤之中所沉眠的,全都是未知的生物。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就在宋池準備操控着無人機悄然返回,不願去驚動這些可怖的肉瘤時,卻發現已經晚了。
之前蒼穹號和青鋒號上所發出的穿過空間幕的幾輪炮火,已經是將數個肉瘤徹底轟破,此刻這幾個肉瘤正在劇烈搖晃,裡面所休眠的怪物已然被驚醒,而隨着這幾個肉瘤的不斷搖晃,整個第二層空間中的所有肉瘤都在被接連驚醒。
咔咔咔!
當最先被命中的那幾個肉瘤徹底被撕裂,其中所包裹的生物徹底浮現在無人機的視角中。
“該死,是蟲族,第二層沉眠着數以萬計的蟲族,而且還有一隻蟲後。”
當蒼穹號和青鋒號推出數百迷遠,無需沈青詢問,宋池直接大吼道。
而當沈青聽到“蟲族”兩字後,他的反應幾乎和宋池完全相同,眼底閃過濃濃的驚懼後,面色整個陰沉下來。
蟲族,這是和虛空惡魔齊名的星海種族,蟲災、虛空之災,這兩者臭名昭著的程度,在整個破碎星海都是能排在前五的。
這一刻,宋池終於徹底明白了過來,他之前一直疑惑一件事,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讓一塊星海浮陸被破壞得這般徹底,幾乎真正程度上做到了寸草不生。
直到現在這些蟲族的出現,幾乎完美契合這個答案。
和虛空惡魔的嗜血、嗜殺不同,蟲族的特點就是吞噬,吞噬一切有能量之物,不論這種生物出現在哪一片星域,最後的結果必然是這片星域所有的資源被吞噬一空,徹底化爲一片完全荒蕪的星域。
其它星海文明雖然也都掠奪資源,但是所掠奪的都是資源本身,而不是誕生資源的環境,可這些蟲族不同,它們所到之處,完全是徹徹底底的吞噬一空,將一片星域徹徹底底得破壞,再無一絲價值。
驚慌之中,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雖然都是出自江遠第一薪火學府,受過正統的薪火教育,對於蟲族這種臭名昭著的生物也多有了解,可這所有的一切終究是聽說,是從書上所聽到、看到的。
真當親身面對時,那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最後終究是兩世爲人的宋池先行迴轉過來,他一邊回想着蟲族的各種信息,一邊快速通過通訊投屏招呼沈青。
“大青,怎麼說,打還是跑?”
經過他這麼一吼,沈青同樣收回心神,思考了片刻回道。
“能夠大概確定那蟲族的數量嗎?”
“保守估計在三萬頭以上,另外那頭蟲後還不知能不能繼續產卵。”
宋池的回覆很快,顯然之前通過無人機的視角已經基本將上面蟲族的信息給整個瞭解了一遍,不過他的話還並未說完,只聽他又快速補充道:
“當然,產不產卵的並不重要,上邊空間中沒有多餘的能量供應,否則這羣蟲族也不會選擇集體休眠,而沒有能量供應,即便卵孵化出來了,那些幼蟲也無法快速成長,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這時沈青接口道: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對付的,就是三萬多剛剛從休眠中醒來,長期未曾補充過能量的虛弱蟲族?”
話說到這,其實沈青的意思已經頗爲明顯,他臉上也浮現出絲絲躍躍欲試的神色。
對此,宋池也不好多說什麼,他其實是不太想動手的,上面的蟲族雖然的確都十分虛弱,但是數量畢竟擺在那,他並不想去冒險與之作戰。
不過沈青既然都表現出這個意思了,他也不好直接拒絕,畢竟他是可以設置錨點,後續通過諸天墟市再來這處遺蹟的,只需要等實力足夠之時,再過來清理這些蟲族就行了,到時這處遺蹟中所有的收穫,都將是他一個人的。
可所真這麼做,那就是毫無疑問的小人行徑了,他自然不願意去做這種事。
如果說同行之人不是沈青而是純路人,亦或是此次不是沈青帶着他過來,而是他發現這處遺蹟後帶着沈青過來一同探索,那他此刻絕不會猶豫,直接選擇跑路,等待後續實力足夠再來二次探索,可關鍵都不是。
對於充分相信他,從小玩到大的沈青,他做不出這種事,也不願去做,這無關矯情與否,而是一個正常人的原則和底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