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寨主想盡興,那老道就奉陪到底。”
孫天師這時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畢竟他可是張燕花了大價錢才從太平教請出來的,如果連一個尚未及冠的小子都拿不住,他哪還有臉以座上賓的身份待在山上。
而剛纔的交手,也讓他覺得自己摸清了李易的武藝。
可能還真比張燕略強一些,但他還能對付。
如此想着,孫天師一面再度拉開距離,同時手中猛地抖出四張符紙。
和之前的初級土黃色符紙不同,這四張全是金黃色。
“以天爲兵。”
“以地爲引。”
“斬!”
隨着口中一陣碎碎念,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忽然聚起了一簇烏雲。
數道雷閃從天而降,是真的快如閃電。
“轟~”
電閃在前,雷鳴在後。
即便是李易,也不可能無視四道中級道術‘天雷術’一同落下的殺傷力,甚至都不太可能馬上脫離道術攻擊範圍。
“天神怒!”
李易這會不做他想,直接使用了自己的轉職大招。
金色光芒籠罩全身,李易右腳一踏,手中長斧徑直闢出一道金色斧影。
幾乎是同一時間,四道雷閃悉數落下。
至少有半個拳頭粗的雷電悉數砸在了李易肩頭,巨大的衝擊險些讓李易一個踉蹌‘噗通’倒地。
但李易及時穩住了身形,倒是沒再張燕等人面前出醜露怯。
“嘶~天神怒免疫一切元素傷害,我自己也有不低雷抗屬性,居然還會這種酥酥麻麻的觸電感。”
李易站穩腳跟後略微呲牙,雖說這四道雷擊殺傷力不強,但還是不錯的麻痹效果,直接導致在第一斧劈出去之後,他沒能及時跟上施展連招。
既然沒法一套連招KO對手,李易索性停下瞧了眼自身屬性。
果不其然,血條只扣了一丟丟皮毛,但在屬性最下方卻出現了一個‘微弱麻痹’的負面狀態。
“還不錯,這招總算能稍微傷到我了。”
李易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已經和他來開三丈距離的孫天師臉上掛不住了。
什麼叫稍微傷到你?
天雷術符紙可是難得的寶貝,即便是他十天半月也未必能畫成一張。
本來孫天師是指望雷霆一擊能重創李易扳回點面子,也讓張燕好好看看他們太平教人的本事。
可現在這情形?
那雷電聲勢是夠唬人,可威力也就等於放屁了。
“天師還有什麼厲害玩意,儘管都朝我使來,放心我肯定不會有事,能讓我吐口血都算我輸。”
李易這時又朝孫天師勾了勾手,同時表示自己一點事沒有。
而他的這番話再配上那勾手指的動作,卻是將孫天師氣的臉色漲紅,險些七竅生煙。
殺傷力不大,可侮辱性極強!
“小子可惡!”
這時孫天師是真的動了肝火,就連旁邊觀戰的張天師同樣沒有好臉色。
兩人師出同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明知道自己師弟要下狠手,他也沒有出面阻止,只是靜靜看着孫天師手中一張張金黃色符紙從袖口飛出。
一時間,整個沙場都被風火雷電所籠罩。
但令圍觀衆人目瞪口呆的是,李易雖然偶爾會被這些術法阻隔,但那些術法幾乎不能給他帶來多大傷害。
反而讓李易愈發興奮,提着斧頭追着孫天師砍。
相比之下,孫天師的臉色卻是從漲紅變成了絳紫色。
一部分是被氣的,另一部分卻是越打越膽寒。
接連施展十幾張中級符文道術都沒能拿下李易,讓他意識到這些往日的得意之作根本就奈何不了對方。
中級術法威力不夠!
可他自己就這點本事,高級符紙他雖然有,可那是大賢良師交給他保命用的,不能浪費再這種無意義的切磋上。
況且,經過一連串的過招交手。
孫天師也不是很有把握,高級符文道術就能打傷李易。
“罷了,罷了。”
心底哀嘆一聲,孫天師再度甩出兩張金剛符擋下正面襲來的斧影后,立刻高呼道:“少寨主停手,停手,老道認輸,認輸了。”
這就,認輸啊?
連高階符文道術都沒拿出來秀一下,真是可惜了。
李易也不想就這樣打死對方,見好就收解除了‘天神怒’狀態。
狀態剛解除,李易也是有些頭暈,接連喘了好幾口大氣,才帶着一絲笑意退至校場邊緣:“太平教符道着實讓我大開眼界,當真是手段層出不窮。”
“少寨主一身勇武本事,更是讓老道我汗顏。”
張天師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易,隨後搖頭苦笑:“我與師弟本就學藝不精,今日這連翻損耗,一年辛苦皆爲泡影。”
“是小子孟浪了。”
李易和這兩個太平教道士其實無冤無仇,最起碼現在是這樣,當下右手一晃拿出了一樣東西:“這是我兩年前偶然得到的一塊神秘龜甲,送與道長就當是唐突賠禮了。”
說罷,便將手中巴掌大的破損龜殼遞了出去。
“這是?”
張天師接過龜甲,乍看之下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但稍稍細看後,卻是兩眼一亮:“這是上古時期的符甲?”
符甲。
顧名思義,就是撰寫符文的龜甲。
作用嘛,其實和符文類似。
區別在於一個是在龜甲上刻錄,另一個是畫在紙上。
“上古龜甲?”
這時跟着走來的孫天師也顧不上鬱悶了,兩眼發光的盯着龜甲看了好半天,隨後有些遺憾的搖頭:“可惜殘缺了一部分,這龜甲已失靈性,無甚大用。”
李易聞言,輕笑開口:“我曾聽聞如今天下道家符術只有符紙一脈得以流傳,上古符術大多都已失傳,不知是真是假?”
張天師頷首:“少寨主見多識廣,符術一脈確實如此,若非大賢良師習得‘太平經’,便是我等畫符一脈也不會開枝散葉。”
李易接話道:“既然如此,天師何不好好研究研究這龜甲,雖說它是殘缺的,但大體符文脈絡可都保存完好,我們尋常人看不懂,難道二位天師也一點都不懂?”
聽到李易這說,張天師如果還不知道他打得什麼注意,就真的白活一把歲數了。
稍稍躊躇,便問道:“少寨主送出厚禮,所求爲何?”
“我也想學一學符術。”
李易呵呵笑着撓頭,說出了他這次來小靈山的另一個目的:“不過我對畫符不感興趣,我想研究研究刻錄符文,奈何手裡就這麼個玩意,無從學起啊。”
“不知二位天師,可願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