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家眼中,太行山就是華夏河北一地最大的‘野區’。
資源多是毋庸置疑的。
可如果這裡真是野區,也就意味着所有玩家都能進來收集物資。
這不符合領主玩家的利益。
何況現在不論他們認不認,太行山都屬於李易,除了加入黑山軍,他們沒有其他途徑獲取這片大山的物資。
打是打不過的,也就只能勉強加入纔可以混個帶飛。
這麼一想,在場幾人心底不禁升起異樣心思。
畢竟屈服於武力,是件丟人的事。
如果是爲了獲取物資而加入,這叫做利益驅使。
概念一換,心底不由舒服很多。
金柱樑再度表態:“大首領高瞻遠矚,太行山物產富饒,是不能憑白便宜了外人,我們都願意爲您效力,守護好這片大山。”
李易笑道:“我相信你們,只是你們剛加入我黑山軍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眼下你們可以統一聽從席坤調派,協助他今早完成大橋建造。”
金柱樑等人連忙迴應:“我等遵命!”
李易又看向另一邊的手下:“席坤,周遭村寨以你爲首,你就要管好,並且帶領大家發展壯大,爲日後建立城鎮打好基礎,不可隨意刁難幾位領主,知道嗎?”
席坤點頭:“在下明白。”
他聽明白了李易的言外之意,看上去似乎是敲打他實際上是在承諾只要他幹得好,在靈泉村周邊就不會有人和他競爭,白馬寨也會全力支持他升級領地。
得到這種承諾,席坤整張臉都樂開了花。
不枉他之前兢兢業業收集糧食,果然是有豐厚回報的。
“今日初次見面,我給你們也準備了一點薄禮。”李易話音飄轉,給了吳瓊一個發禮物的眼神。
吳瓊瞭然,很快就拍了拍手。
雖說玩家之間給予物品不需要這麼繁瑣,但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十幾名飛虎兵捧着托盤走進來,每一個托盤上都放着200枚硬幣,如果置換成金幣其實就2枚,但用銀幣就顯得十分沉重。
除了錢以外,托盤上還橫放着一柄利劍。
利劍出自白馬寨鑄劍臺,上面都有各自的序號。
“往後我們黑山軍各寨主、頭目都將擁有這樣一柄‘出雲劍’,我可以保證每一柄劍都由大師鑄造,吹毛斷髮鋒利無比,同時它也是身份的象徵。”
吳瓊一邊親手給衆人送上托盤,一邊說道:“收下這柄劍,就意味着你已經正式成爲黑山軍的重要一員,希望各位不要辜負大首領的美意。”
金柱樑接過托盤,放下木盤的下一刻就將‘出雲劍’握入手中,看了眼劍鞘上的金銀鏤雕和各色花紋,抽出劍身微微一轉便能把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沒的說,絕對是現階段玩家能用得上的頂級兵器。
而出雲劍除了正常用途,還有身份象徵。
這就很有儀式。
別說喜愛刀劍的男領主,霍靈兒這麼一位女領主也愛不釋手。
“多謝大首領賞賜!”
“不必謝我,是我們吳大總管給你們爭取的福利。”李易笑呵呵擺手,隨後看了眼天色:“時間不早了,好酒好菜都端上來吧。”
酒菜上桌,推杯換盞。
李易自然是來者不拒,結果就是除了霍靈兒因爲喝的是果酒還處於微醺狀態,其他幾個包括席坤在內的所有領主全都醉倒。
別以爲沒蒸餾的米酒不醉人,喝得時候沒感覺,喝多了歇個半盞茶就容易上頭嘔吐。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獨自一人幹了差不多兩壇的李易失望搖頭,打了個酒嗝被吳瓊扶着去了後院。
翌日一早,李易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吳瓊準時送上清單的白粥,打趣開口:“少寨主昨日睡的可好?”
“還行,怎麼了?”
“您昨晚剛挨着牀就打呼睡着,那鼾聲跟打雷似的,整個村子都能聽到。”
“額,有嗎?”
李易張了張嘴,決定不理這茬:“那些異人領主呢?”
吳瓊掩脣輕笑:“他們當然是一早醒來就趕緊走了,不走也不敢再和您喝了。”
“喝酒誤事,確實不好。”
李易帶着酒意一本正經的點頭,伸了個懶腰:“我們差不多也該出發了,還要去不少地方巡視,不能總待在靈泉村。”
“要走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您先吃些粥點墊墊肚子。”
“行,不能辜負我大總管一片好意。”
………
接下來的半個月,李易從靈泉村南下,一路又視察了三座自己麾下內應建起來的村落,並且再次順利收服了十七個大小村落。
直到八月底、九月初,李易在深秋時分抵達剛建起來的水寨。
“家主,請上座。”
盜跖一路殷勤的將李易請進水寨,隨後有些神秘的匆匆告退:“我有一人,想要引薦給家主,還請您稍等。”
引薦?
李易稍稍挑眉,和吳瓊對視一眼後,表情也是有些莞爾。
且看這傢伙能給他帶來多大驚喜。
不消片刻,盜跖回來了。
與他一併出現跨入大廳的,還有個面容俊朗,更比盜跖還高出一寸的穩重青年。
兩人長相九成神似,只是這位保養的更好。
看清楚二人樣貌,不用盜跖介紹,李易也知道來者何人了。
當初剛俘虜盜跖時,他還嘲笑過對方要他哥哥帶贖金來纔會放人。
李易沒有繼續坐着,臉上掛起一副驚喜,上前道:“敢問閣下可是世人尊稱‘和聖’的公子獲?”
青年稍稍拱手:“在下姬獲,大首領亦可稱我爲柳下惠。”
柳下惠!
就是那個‘坐懷不亂’的男人。
姬姓,展氏,名獲。
至於柳下,卻是他的封地所在。
而‘惠’,其實是死後的諡號。
不過名字無非是一個稱呼,如今他姬獲更多是以‘柳下惠’這個名字行走世間,這才讓李易隨意怎麼稱呼都行。
就和柳下跖一樣,叫盜跖他聽的更舒服,哪天喊一聲姬跖,他未必會第一時間搭理。
李易臉上帶着幾分意動,開口道:“不知公子已至我太行,不然我一定早幾日趕來,還請坐下一敘。”
柳下惠坐下回道:“我前月聽聞小弟闖了禍,放心不下才過河背上,但一到太行卻得知小弟已投效大首領,也就無甚可勞煩您的。”
“都說不打不相識,我與你家小弟便是如此。”
李易哈哈一笑,隨即問道:“如今他在我麾下效力,以後斷然不會去做那些打劫搶掠的事,公子大可放心。”
“我身爲兄長,卻疏於管教,慚愧慚愧。”
柳下惠一邊搖頭,同時也看了眼自己弟弟:“既然大首領能讓他痛改前非,我自是樂見於此。”
見家主和兄長你來我往的聊着,完全不給自己插話的機會,柳下跖有些着急,這會見大哥說完,連忙開口:
“家主,大哥,我性子急,我就直說了。”
“我大哥有經天緯地之才,但齊魯一地卻無人用他。這次大哥來看我,我就想趁此機會將大哥舉薦給家主,讓我們兄弟二人都留在黑山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