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辭舊迎新。春節,新年伊始。
即便遇到了今天的意外,小白也是高興的,過年嘛,小孩總是開心的,再長大一些,就慢慢沒了感覺,方刑已經有了這種傾向,不過見小白開心,他也開心就是了。
早上中午吃的簡單,王嬸對晚飯下足了功夫。畢竟是今年最後一頓飯了,也是團圓飯。
大大小小十幾個碟子,就是今年最後一頓晚餐。見這麼多菜,小白貪吃的小嘴差點流下了口水,一早就坐在飯桌旁,只等開吃了。
大人不動筷,小孩子不能開吃,這也是規矩。
“唐叔,王嬸,我敬你們一杯。”方刑端起來酒杯說道。
這是他在唐叔家過得第七個除夕,吃得第七頓年夜飯,自從他父母雙亡之後,就是唐叔一家給他溫暖的感覺,給他家的感覺。
唐叔和王嬸端起酒杯,小白也湊熱鬧的端起她的飲料。
方刑掃視着這一家人,完後把酒一飲而盡。
飯中,四個人談論着,對下一年的計劃,自己要做出怎樣的努力,爭取拿到什麼樣的結果。
唐叔說他繼續做木材生意,還是和往常一樣,不過他往後要擦亮眼睛,多與誠信的店家合作,爭取不出林扒皮這種的狀況。
說起林扒皮,方刑想起了那天的冷臉,都是因爲他,自己那天才死一次,才能得到冥氣小人這個東西,對林慶升,方刑年後自有辦法對付他。
王嬸是個家庭主婦,相夫教子就是她的本職工作了,她也湊活着說着自己下一年要學會更多的菜,要把自己的女兒養的漂漂亮亮的。
接着到小白了,小白現在是高三,正是要緊時刻,初五就要去學校上課了,她的目標就是要考上羅川大學。
羅川大學是省內一流大學,著名的985211院校,小白平時的成績就很優秀,所有這個目標大家都不意外。
最後就是方刑了,方刑下一年的目標不大,就是能夠長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有個可以日後養家餬口的工作。
最後一句方刑在自己的心裡說道,同時呢強大自己的實力,可以應對以後多種意外情況。
四個人聊着,看着電視裡的節目,時間慢慢的過去。
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方刑一看,是宋鵬天的電話,方刑站起來走出家門,在樓道里接通。
他卻沒發現小白早已經悄咪咪的跟過來在門口偷聽着。
“怎麼了,鵬天?”
“這不提前給你拜個年嘛方刑。”宋鵬天在電話那頭說道。
“你應該不是特意給我提前拜年打的這個電話吧。”方刑說道。
“哈哈哈,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找到千面了,周科長讓我打電話問問你,你去不去。”
方刑聞言一喜,上次戰鬥完,他就對千面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同時也心中有些猜測,像這種願者死後的冥氣是不是會更多。
這次有了機會,方刑可不願意放過。
“肯定去啊。”
“好,我就知道,我現在已經快到你家小區了,到樓下等我吧。”
“好好好,這就下去。”方刑應着掛下電話。
“爸爸,刑哥要出去了。”小白在方刑一掛完電話,就回到客廳裡說道。
“幹什麼去,今天是除夕,有朋友?同學?”唐叔看着方刑的雙眼道。
“不方便說,很快就回來了。”方刑無奈道。
“神神秘秘的,前兩天也是這樣,不知道刑哥幹什麼去。”小白這時在旁邊抱怨道。
“那我也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我只問一句,有沒有危險。”唐叔說道。
方刑隱瞞是隱瞞,可終究不願意欺騙唐叔。
“確實有危險。”
“那你去吧,你應該不是小孩子了,要照顧好自己。”唐叔最後說了一句。
“回來再跟你們細說,我先走了。”說罷,方刑轉身下樓。
“早點回來刑哥。”小白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小白。”
***
方刑在樓下等了沒一會,宋鵬天就來了。
“情況怎麼樣?”方刑一上車就問道。
“還好,省了來的專家用千面的血做了一個儀器,在加上那個同夥的口供,已經基本可以判定千面現在在哪呢,現在咱們趕過去和他們匯合。”
車輛前行着,雪人被留在原地。
“什麼聲音?”就在這時方刑聽到了輕微的哭泣聲音。
“轉頭,右轉。”經過冥氣加持的耳朵自然聽到了哭泣的來源,方刑急忙對宋鵬天說道。
宋鵬天見方刑一臉嚴肅,也不多話,車輛直接轉了個彎。
果然!
方刑從車上衝了下來,一把抱起來倒在地上的青菜,用手擦乾青菜臉上的淚珠。
見來者是方刑,鄭海山竟然直接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都怪我沒用,就這也沒給青菜留住,這年怎麼過啊。”
只見在方刑的正對面,有着四五個人,只見他們手中提着米麪,還有半扇豬肉,正一臉警惕的看着方刑。
原來是死者家屬,昨天來找鄭海山要債,見鄭海山不還錢,就把鄭海山家中的東西拿的七七八八。
今天再來一次,就是打算一探究竟,鄭海山是真沒錢還是假沒錢,這一來才發現,鄭海山家中又有了米麪食物。
幾個人以爲鄭海山欺騙了他們,惱怒的就要奪走他們爺孫倆最後的口糧。
說完,鄭海山本就虛弱的身體竟然連柺杖都拿不住了,顫顫巍巍的就要歪了下去。
見狀,方刑一隻手抱着青菜,另一隻手就要去扶鄭海山,可下一秒宋鵬天先一步扶住了老人。
方刑對宋鵬天點了點頭,看向懷裡的青菜,問道:“剛纔怎麼摔倒了,有沒有人欺負你啊。”說着方刑掃視一眼前面的家屬人羣。
“沒用,是我自己摔得。”青菜小聲的說道。
看小青菜的身上無恙,而且也不似作假,方刑這才方刑心來,要是真有人動手了,方刑可不打算善了了。
他重新把視線迴歸到前面的人羣。
“這是我給鄭伯伯拿的東西,你們最好一點不差的拿過來,今天你們拿不走任何東西。”方刑說着,把停止哭泣的青菜放在地上。
青菜一站到地上就邁開小腿,去一邊抱起了阿貓。
剛纔阿貓護主心切,就衝向了家屬人羣,可小貓本就營養不良,直接被踢到一旁。
“阿貓,阿貓你怎麼了。”青菜對着阿貓說道。可阿貓一動不動,半點沒用動靜,眼中又重新流下淚水。
方刑心中一緊,一步跨了過去,摸着小貓的腹腔,“還好,還跳動,青菜,阿貓還活着,就是累了,得歇會。”
聞言,青菜又笑了起來。
可方刑一點也笑不出來,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點,看向家屬人羣。
“這位朋友,這鄭老頭的兒子害死了我爹,還欠我們錢,我們來拿點東西不算多吧。”一位中年男子站出來說道。
方刑點了點頭,“你們都是苦命的人,我明白,我理解,但這也不是你們對着這一對可憐的爺女大加欺凌的理由。”
“那我們找誰啊,找你嗎?”旁邊一位婦女出來嗆到。
“找我就找我,我是方刑,這是我的電話,你們可以來找我要錢,以後別爲難他們了。”方刑果斷道。
“小方,你。”鄭海山聞言,剛說出一點話,就被家屬們打斷。
“誰知道你留的電話是不是真的,要是你隨便說個電話,然後跑路,我們找誰說去。”剛纔那位中年男人再度出聲。
方刑見他們不依不饒,心中大動肝火。
這時,一隻手拉住方刑,宋鵬天從後面上前道:“我是市公安局特戰科的宋鵬天,這是我的證件,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去局裡反應。還有什麼異議嗎。”
宋鵬天在後面已經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到了自己站出來的時候,毫不含糊。
家屬們對普通警察還敢無理取鬧一下,可特戰科他們就不敢了,聽說裡面全是願者,他們可惹不起。
“好,警官,那我們就信你們一次。”說罷,一行人轉頭要走。
“彆着,我說了東西你們帶不走。”方刑見他們還不放下手中的東西,幽幽開口提醒道。
家屬們聞言把東西拎到身後,看樣子進了手的東西不想再次拿出來。他們一臉挪瑜看着方刑,好似吃定了方刑了。
可下一秒,他們的眼前一花,手中的東西也不翼而飛,他們心中震動,明白這是遇到願者了,心中惱悔,這下子可踢到鐵板上了。 ●ttκǎ n ●C〇
方刑把東西拿回來,重新放回屋子裡。扶着鄭海山進了屋子,到了牀上。
小青菜手中的小貓重新睜開了眼,正嗚咽嗚咽的舔着小青菜的臉頰。
方刑安慰了一下驚魂未定的青菜,“一會白姐姐就來接你們了,以後沒人敢欺負青菜。”
青菜不懂方刑說的什麼,只是一雙大眼撲棱撲棱的看着方刑。
方刑啞然失笑,摸了摸青菜的小腦袋。
外面的衆人見方刑也不理他們了,灰溜溜的便離開了。
方刑關上房門,重新坐回到車上,同時給小白髮了一條短信,就讓宋鵬天趕快趕去與周科長他們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