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黑手如來，混沌災變
老邁的身體緩緩起身，卻像是一尊橫跨百里側臥的龐大石佛一點點擡起來，光是那股無形的威勢就足以讓人聯想到山峰傾倒，江河倒流，天翻地覆之景。
破舊的僧袍被無形的風吹拂的獵獵而響，眼神垂落，原本時刻流轉在眸子中的慈悲和祥和盡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無情的淡漠，一眼掃過，似滄海已成桑田，似紅顏已成白骨，時光在其眼中凋零，周邊景色驟然不住變幻，隱隱可見金蓮池和婆娑樹林，無窮佛光和聖潔誦經聲開始飄揚。
“哦呵，莫煌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值得你真的拿出全力和這個不值一提的小丫頭戰鬥嗎？方纔你和我對持的時候，你好幾次都沒下定決心幻化出眼下這般姿態，只怕要付出不淺的代價吧，爲了這個小丫頭值得嗎？”
“莫煌和我賭的是這個世界的未來，他告訴我，我一定會敗，敗在這個奇蹟的契機之下，與此同時這個世界將迎來大解脫的希望和曙光，他讓我拿出全力去見證這一刻，雖然直至此刻我都不信莫煌爲我描繪的那個未來，但這卻並妨礙我用盡全力，賭上佛門亙古以來的夙願去求證一番，不是嗎？呵呵”
“那隨你吧，我可不願繼續待在你的主場中，那太危險了。”
絕世魔王漸漸消失在這一方天地，如意原本身爲人型的如意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尊三頭六臂，體態神聖而威嚴，道盡人間一切慈悲真諦的佛陀之形，巨大的佛陀眼眸淡淡落下，凝視着相對已經渺小的近乎螻蟻的北冥素柔，口中吐出的聲音宛如天地雷劫般轟響。
“在此國度中，我便是至高無上的佛陀，擁無上力，擁無上慧，我之所願，便爲真實，我之所言，皆是真理，我之所視，便是命運。”
佛陀之吶喊回蕩這一方佛國，無數死後化爲祈並者的虔誠佛子在這一刻同聲複合，化作轟鳴巨響傳達天地。
看着高有百丈的真佛降世，北冥素柔欲哭無淚，心頭不住吶喊着將那些圓心教學，魔王授武的時間還給我啊，佛魔同修我也認了，還有之後的大爛陀寺大比呢，懸崖下異寶，街邊老乞丐呢？這些我都認了，最起碼給我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啊。
來到囚魔獄中帶隊去旅遊，旅遊到了目的地結果要去和降世真佛戰鬥，這其中還有沒有天理和邏輯可言啊。
不怪北冥素柔徹底失去了戰鬥意志，實在是此刻如意佛陀身上散發着的那煌煌神威實在太過駭人了，曾經的人道巔峰，在焚燒身魂一切封神之後，終於踏足了那夢寐以求的一步，雖然被永遠定格在半步，但卻早已經超脫了天地界限，抵達某個無可揣測的境界。
面對這個境界，神武界偌大一界，能真正匹敵的人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其中絕不包括北冥素柔。
雖然如意佛陀這份半步超越的力量只能在自身神國中內施展，但眼下，冒着被天地懲戒的危機也要將自身國度投影於此，如意佛陀戰心之堅可見一斑。
“你在躊躇，你在迷茫，你在恐懼！你沒有承擔自身命運的覺悟，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此的你，根本沒可能接下來我佛陀神掌一擊。”佛陀之語化作十級飆風橫掃天地，話雖淡漠，但動作卻不曾停止，六隻臂膀緩緩擡起，合作佛之合十，煌煌佛光綻放，無窮氣勢在醞釀。
一合而分，六掌做舞，隱約間劃出一個玄妙的法印，手指手掌每一次划動，都會帶起滾滾雷音，無數佛光隨生隨滅，綻放無窮，氣勢之猛烈，甚至衝破了神國的束縛，直接衝向現實世界掀起連綿天地異變。
天地間的光，開始異常的增強，方圓數百里之內，其光亮度明顯的暴增數倍，麪攤內，所有人皆訝異的擡起頭，唯有莫煌露出一絲早有預料的表情。
“好一個喪心病狂到殺雞都用導彈飽和性轟炸的如意狂禿大，但是要面對我最強的造物，這點力量不一定夠看哦。”淡淡的呢喃隨風飄揚，泛着幾許戲謔。
這不是屬於人間，不是屬於人道所能揮灑出的佛陀神掌，而是真正佛陀使出的神掌，是神武界歷年最強最霸之掌的最強一面，而直面這一擊的，是一個借力纔到八品的武者。
“我佛門夙願，繼承於無名佛陀，立下不滅大誓，願天地間一切衆生得享大安寧，大解脫，遠離一切苦厄，所以我纔會應了莫煌之約，立下了願意用佛門一切去換莫煌所說未來前景的賭約，如我敗，佛門奉爲莫煌爲主，爲他的大業而奔走，我雖爲佛門前代掌門，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用你那奇蹟的契機讓我一敗。”
求敗的佛陀，淡淡而語後，不顧一切的強行按下佛掌，傾天一擊悍然降臨。
這一刻，時光彷彿陷入了靜止，佛陀神掌一寸寸的降落，恍如直到時光永恆的盡頭纔會完全落下，這般異象並非發生在現實。
當北冥素柔目睹那撼世佛掌之後，彷彿某種契機被打開，時光至此陷入遲緩。
“喲，你似乎死定了呢。”
北冥素柔的意識海內，釋永信眼前出現了一個人，老乞丐帶着某種近乎嘲弄的表情凝視着釋永信。
“呵呵，我忘記了，你說不了話呢，剎那便是永恆，這個永恆是屬於我的，而你只是渺小的剎那而已，嘛，第七感末那識之說你就不用深究那麼多，我眼下跑出來也是想問你一句，想死不？”
“不錯的眼神，不過只有求生意志可嘉，外面那隻可是這個世界的真佛，我想你這個凡人是搞不定的了，這個時候就不用逞強了，像個凡人一樣老老實實等我這個神佛前來搭救你吧。。”
老乞丐絮絮叨叨的說了一番，然後站起來，緩緩朝外走去，只有一番話在迴盪着：
“接下來，便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
老乞丐越走越遠，最後一腳踏出了這虛幻的意識海，出現在北冥素柔身前，擡頭看着這遮天蔽日的佛掌一擊，悠哉的吹了聲口哨：“喲呵，真是個猛男，強度簡直爆表了，也不知道我超負荷運轉能不能抗住。”
老乞丐轉過身，一根手指點在北冥素柔的額頭上：“小丫頭，釋小子的身軀和你融爲一體，我的戰衣也在裡面，便借你軀體一用吧，好好看清楚吧，什麼才叫做……力量。”
一瞬間，北冥素柔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彈到意識海中，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操縱權，看了看同樣陷入莫名其妙的釋永信一眼。
“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老乞丐是什麼人？”
“一直以來只有我看得見他，誰知道他是誰？”
現實中，老乞丐猶如一抹幽魂般和北冥素柔之軀殼融爲一體，剎那間，北冥素柔的外表就被老乞丐的外表所替換，然後，無窮火光綻放。
“咦……”感應到即將斃於掌下的女子突然變成一個赤條條的老乞丐，哪怕以如意之定力也忍不住爲之一呆。
“大敵當前發呆可不好哦。”火光炸裂，濃縮，生化，最後化作焚灼天地的佛火，如此狂野，如此霸道，熾熾而舞，頃刻間便化作一輪皓日。
“這是……佛陀神掌！？”
“如果是佛陀揮下的神掌，當做佛陀神掌也無所謂，但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喜歡稱作……如來神掌。”
在這一瞬間，如意清晰的察覺到了眼前之詭異存在所用和自身所用的神掌有許多似是而非之，其中差異和類同太多，一時間也難以訴說得清，但對自身之力懷有無窮信心，如意依舊有信心一掌擊斃對方。
“這般輕敵大意可真的不好哦，雖然你在絕對力量上佔優，可不代表我不能作弊啊，九幽魔界真是個好地方，隨便招手就能招來無窮九幽魔靈，然後可以當做靈丹妙藥提升實力，又可以當燃料燃燒提升招式威力。”
運起永劫天魔解體大法，於體內打通了九幽魔界的座標，無窮九幽魔靈召喚而來，頃刻間整個佛國半邊天空被狂舞的九幽魔靈所佔據，瘋一般投向了燃燒在老乞丐掌心間的一輪皓日。
僅僅一瞬間，皓日便瘋長爲一輪耀眼到無法直視的太陽，隨後如意佛陀還感應到這莫名而來的敵人身上隱隱泛起詭異波動，剎那間修爲彷彿三級跳般暴增，眨眼間就要近乎和自己比肩。
“感謝魔門三帝的努力，感謝永恆魔帝打通九幽魔界，和九幽主宰達成協議，感謝太上和原始兩位魔帝開發請九幽主宰附身的武功，這暫時借來的力量足以讓天下武者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從這個故事中你應該牢記的教訓是……科學纔是第一生產力啊，接老子的如來神掌第二招--佛都有火。”
老乞丐的話語戲謔而疏狂，但他猛推而至的那輪皓日卻讓如意佛陀無暇去理會那廝的狂妄。
佛陀神掌對陣如來神掌，當場掀起連綿今天爆震。
良久之後，塵埃散去，如意佛陀的雙眸淡淡掃視，似乎要窮究一切時空探尋對方的身份：“你是誰。”
“我是誰？我只是一個早已經逝去，卻被人強行帶回的幻影，也算是你的同行，來自於地球上一個早已經逝去的佛，牢記我的名字，因爲這是今天要敗你的人的名字，老子的名字叫做……如來。”
“我從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絲屬於佛的意味。”
老乞丐屹立原地，神態桀驁，凝視眼前之佛，眼神依舊是那不變滄桑霸氣，隨意用手在頭上一抹，滿頭亂髮梳理成整齊的大背頭，從背後一掏，弄出一根雪茄叼在嘴巴里，手指一彈便引燃，深呼吸一口，煙氣裊繞。
“佛是什麼？老實說這個問題我一直沒搞懂過，我是夢想走到彼岸的修者，是試圖超脫生死的覺悟者，也是死不悔改的慾望囚徒，我見不得衆生苦難，見不得衆生沉淪，便向他們傳授我的道，一來二去，不知道爲什麼我最後居然混成了佛祖什麼的。”
右手一揮，一副碩大墨鏡便帶在了眼上，身上佛光一裊繞，化作一件金色的袈裟，但隨後如來似乎不太滿意，袈裟的造型陡然變化成一襲黑色風衣，變出一條白色的長圍巾披在脖子上，身軀微微朝後倒去，身後一張黑色寬闊的真皮老闆椅在大地上出現。
無窮佛光在其身上綻放，身軀不住變大，最後形成和如意佛尊一般大小，隔空向望，如來眼中的戰意伴隨着裊繞的菸圈升騰而起。
緩緩戴上一對黑色的手套，五指張合一下，然後緩緩緊握成拳，凝視着如意佛陀。
“同行，來戰個痛吧。”
與此同時，意識海內，釋永信五體投體，不住磕頭，口中不住呢喃着：
“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喂，釋永信，這個自稱如來的男人真的是來自於你們地球的佛陀嗎？以往一直以來你身體內居然還藏着一尊佛陀嗎？”
聽見北冥素柔的詢問，釋永信以頭搶地的舉動不斷加速，最後直接以鐵頭功猛磕地面，似乎要將眼前發生的一切撞出腦海。
“這個人絕對不是我認識的如來，絕對不是，別人端坐蓮臺，他坐真皮老闆椅，別人口吐佛經，他口吐菸圈，別人是佛陀，他是黑手黨教父啊，絕對是其中誰搞錯了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趣，莫煌所說的奇蹟契機指的難道是你嗎？一個已經逝去存在的幻影，且讓我看看，你那所謂的如來神掌能抵住我的佛陀神掌幾招吧。”
如意佛陀單掌一擡，佛光一點點從虛無而來，氤氳沉澱在掌心，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偉力在其中沉浮。
“我封神前，以畢生武學智慧領悟三招佛陀神掌，封神之後半步超越，便重新洗練了一生武學，三式佛陀神掌悉數忘懷，最後配以佛門逆天大法之掌中佛國，領悟佛光普照，大千至偉之理，再度領悟出一招佛掌，容我畢生武功之精粹於其中，名爲……佛主天地。”
如意佛陀高舉六臂，震動的不是手心，而是整個神國，誦經聲先是一個兩個，然後處處響起，最後化作震天之音。
這一瞬間，如意佛陀的一切祈並者盡數虔誠誦經起來，由如意佛陀神力和自家信仰凝結而來的身軀綻放金光，這一刻，他們與佛同在。
無數金光自神國之四面八方而來，彙集到如意佛陀的掌心，猛然站起，三顆頭顱，六顆眼眸猛然劇睜，六臂結印，然後轟落。
非是掌，非是光，而是意志，是洪流。
聚集萬千信徒之意志，融自身之意志，甚至融合整整自家神國之力，化作這一擊。
滾滾如潮的佛光如汪洋怒潮涌蕩而至，遮蓋了視線的一切。
至上的佛光擊穿了神國，無邊無際的光輝瀰漫在天穹大地之上，囚魔獄，大爛陀寺，盡數被這一擊佛主天地所籠罩。
“喂喂，我說你啊，你就不懂什麼叫做情調的嗎？按照江湖慣例，我們不是應該先小小切磋幾招，明瞭對方虛實後再拼猛招的嗎？至於一上來就要對轟大招分生死呢？”
優雅的彈了彈菸灰，如來的神色很是戲謔而無謂，攤開左手，一絲一縷火光躍動而來，聚而爲炎，化爲皓日。
色從紅至青，然後化作白色。
無以計算的九幽魔靈被驅使着進入到這一招中，燃燒形體化爲力量，太多太多無形無質的九幽魔靈灌注其中，讓一輪皓日也發生了預料外的異變，白色的火蛇漸漸化作半透明，最後形體完全在現實中消逝。
一縷黑暗在如來掌心漸漸蔓延，隨後無邊無際的擴展，這是連空間都被無形而滂湃的火力燒融，露出其本質虛無的景象。
焚盡天地，焚盡一切有無形之物。
如來低眸，看着就連自己的左手都漸漸開始變得模糊而虛幻，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極致焚燒的佛火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但又有什麼所謂呢，他只是個帶着使命而來的幻影，唯一能屬於他的，也許只有眼前這一戰了。
燃燒吧，燃盡一切吧，唯有這樣方能不負此生。
無形的佛火蔓延全身，如來屹立其中，五官漸漸模糊，最後只有一雙泛着焚天灼地的雙眸依舊淡然，霸道。
黑暗的虛無一吞一吐，最後形體猶如燃燒之太陽一般，帶着不可一世的喧囂霸道，又猶如含苞待放的蓮花，片片蓮花漸漸綻放。
“我可沒你那麼多花樣，有的，只有這燃盡一切的怒火，接招吧，如來神掌—琉璃淨世怒蓮火。”
如意佛陀的佛主天地，容佛門逆天大法掌中佛國於一體，威能神妙無雙，佛光出手，除了萬物俱滅的神威之外，內中還蘊含着萬千佛子的意志威能，形成物質和精神的雙重打擊，就算能扛得住佛光打擊，也要面對如意和萬千佛子之意志感召，一個把持不住，念頭鬆動，便會被洗練虔誠佛子，一縷靈魂投入神國，化爲如意佛陀威能中的力量源頭。
這一刻，在囚魔獄中，在大爛陀寺中，佛光普照震懾天地，一些改頭換面，遮掩身份潛入大爛陀寺之輩首當其中遭受了攻擊，被無窮佛光普照，只覺得往日之言行是錯的這般離譜，沉淪苦海而不自知，不由得痛哭流涕，覺得唯有投入這縷佛光纔是唯一的解脫之道，一念起，身軀便就此含笑坐化，一縷靈魂帶着全部的功力投入到如意佛陀的神國中，化爲一虔誠誦經的僧侶，爲佛陀貢獻自己所有。
縱然這一招能普度天地蒼生，也超度不了如來那唯精唯純的意志。
唯有焚燒，唯有淨化，將火的意志演繹到最後，便化作了最絕對的毀滅，燃燒佛光，燃燒意志，燃燒所能接觸的這一切，這一擊如如來所言，便是爲了淨世，洗滌天地之罪而生的。
摧毀不得，普度不得，如意佛陀靜靜閉上了眼眸，璀璨佛光怒潮橫蕩而下，萬千佛子的虔誠禱告催動着這一擊，而且身處主場，內中是佛國，外是大爛陀寺，都有瀰漫無窮的精純佛念，讓這一擊的威能更是晉升到生生不息之境。
縱然敵人如何強橫，意志如何純粹，再這無止境的佛光洗練下，終有完敗的一天。
也許是一天兩天，也許是一月兩月，哪怕是一年兩年都不要緊。
佛的普度意志終歸會得到最終的貫徹。
如意忍不住黯然嘆息，莫煌所言的奇蹟，終歸是虛妄的。
“喂喂，老禿驢，別太瞧不起人好不好，如來雖然撲了，但還有我萬魔之主波旬呢。”
如意張開眼，那輪焚燒一切的黑暗太陽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和如來一般無二的面容，但卻顯得年輕很多，而且帶着深刻入骨的妖異和邪祟。
“雖然我的狀況比如來這廝還要差，僅僅能用出半招，但也足夠了。”
萬魔之主邪異的笑着，攤開掌心，一顆血色的晶石靜靜沉浮着，雖只是小拇指一顆，卻有一種博大的邁動在跳動着，這是最精純博大的生命力躍動的律動。
“不可能，這是血蒼穹的境界和力量？”
一隻在場外關注這一戰的憾無極忍不住感到訝異，這可是自己根據原始天魔之力，佛門之武學，配以自身之經歷百般研究而來的獨門武學，是他不死身的根基所在，沒料到會在別人手上重現。
“是殊途同歸還是別有隱情呢？不過瑕疵太多了。”憾無極沉思着，但卻不看好那自稱萬魔之主波旬的男子，很簡單，別說那瑕疵極多的血蒼穹之力，面對如意那生生不息，晉升到絕世神通一般的佛主天地，憾無極自問以眼下被重重封禁的修爲，就算親自以天魔血掌對轟都不見得能討好。
如意也看到了這一點，淡淡而語：“憑你那點力量能夠做什麼？”
波旬邪異笑着：“能做的東西多了，比方說，演繹魔掌，最後形成佛魔合力一擊什麼的。”
血晶炸碎，每一點碎片皆化作洶涌的血色潮水，無窮九幽魔靈灌注其中，血色愈發深沉，漸漸演變至漆黑渾濁的濤濤長河，無數窮兇極惡的魔頭在河水上沉浮。
“萬古魔河貫九幽”
萬魔之主波旬邪異的嗓音迴盪天地，似在呼喚什麼，而如來的虛影也不知道何時再度出現在波旬身邊，淡淡而語：“琉璃淨世怒蓮火”
兩道身影同時漸漸虛幻，如融爲一體，最後只餘下一縷宛如電子音般的冰冷語調頌唱着：
“混沌大災變第一曲……”
剎那間，天地停滯，漆黑佛火和魔河融爲一體，凝結爲一點，然後化作灰色的光橫掃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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