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身份卡，是誰給你辦的？”
趙果果反覆對比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卡和赫伊文的身份卡，她發現這兩張卡的工藝一模一樣，至少用肉眼看不出任何區別。
而且，那凸起的序列號上，還有教會特製的印記，這絕對不是普通辦假證的地方可以僞造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赫伊文搖搖頭道，“九年前海德林世界被巴哈毀滅，我看到星球在我眼前崩塌，支離破碎，離我越來越遠……很快我就因爲窒息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藍星了…就在我現在住的那間小屋子裡。”
“那個大哥哥…呃，他應該是叔叔吧，聲音比較低沉，帶着一個純白色的面具。”女孩一邊回憶一遍說道，“除了最開始的那幾個月他經常來教我一些謀生的知識以外，之後都是一個月纔來看我一次，直到我十二歲的時候，他留下了一筆錢，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他……”
赫伊文眸子有些黯然。
趙果果若有所思：“他給你的是現金還是銀行卡？”
“現金。”
“很謹慎的人。”夏娜道。
“那些錢你用完了麼伊文？”
“還沒呢，不過也不多了。”赫伊文道，“還剩八千左右吧……”
“你每個月生活費是多少？”趙果果問。
“誒社長、果果，你們別這樣啊！”郭陽埋怨道，“像審犯人似的。”
“沒事的郭陽哥，社長她們是爲我好。”赫伊文拉了拉郭陽，在心中算了算，小聲道：“加上房租的話，一個月大概兩千塊。”
“這個人很厲害…”趙果果輕輕開口，“你還有四個月成年，成年後就擁有了自己兼職賺錢的能力，而他在四年前給出的這筆錢，卻剛好夠你用到那個時候。”
“沒這麼玄乎吧？”郭陽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那個帶面具的神秘人，明顯是處於好心啊…可爲什麼被果果這麼一說，好像他有什麼陰謀一樣……
“他有沒有其它目的我暫時不清楚…”趙果果頓了頓道，“不過從伊文的敘述上來看，那大叔應該不是頭一次幫助她那樣的小孩子了…女孩子。另外，他的生活經驗也很充足，或者說，他可能是體制內的人，否則不會那麼巧的就讓你去讀了月梨中學——聖哲城內唯一一所不需要覈對身份資料就能進入的學校。”
“你這麼一說…蘇牧那傢伙是怎麼混進我們學校的呢？”郭陽問。
花梨中學可是聖哲城最好的中學，無論是初中部還是高中部，也無論是靈脩校區還是普通校區，所以審覈必定是十分嚴格的。
“他的信息查得到。”趙果果說，“而且從出生到現在，資料僞造得幾乎完美，看不出任何破綻。”
“怎麼做到的？”夏娜問。
趙果果歪了歪頭：“也許伯父是教皇？”
夏娜：……
郭陽：……
赫伊文睜大了眼睛：“真的嗎？”
“……”趙果果嘴角微微抽搐，這…你都能信？
三大教皇一向視異族人爲死敵，如果蘇父真是教皇，蘇牧能活到現在？
……不過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或許是因爲意識到趕盡殺絕並不能完成他們的統一大業，所以將外交政策改爲培養同化了呢？畢竟，蘇牧的父母每次一離家，過不了多久時間，某位教皇便會親自出現在西南穹域的法外禁區門口紮營駐軍。
——法外禁區，是教會對超五階異世界的稱呼，是以教皇的實力都不敢硬闖的地方。
趙果果沒事經常去翻教會的絕密檔案，所以知道很多一般人都不知道的東西，而至於爲什麼會了解蘇牧的父母…是因爲她幾乎瞭解蘇牧的所有事情。
少女保留了這個猜測，將話題引了回來：“要幫赫伊文轉學，我們必須在教會的數據庫裡僞造一份相應的身份資料。”
夏娜眨眨眼：“這對果果你來說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吧？”
“說過有點麻煩的啊。”趙果果嘆了口氣道，“入侵教會的數據庫就像是在考場作弊，想看別人的答案很容易，只要不斷調整視角就行，但如果你想在別人的卷子上動筆，那就得趕走整個教室的人。”
“啊啦，真是個形象的比喻呢。”夏娜忍不住笑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社長，其實我……”可以不用轉學的，赫伊文想說這個，可惜又被夏娜給瞪了回去。
“僞造身份不僅僅是爲了轉學，這對你以後的生活也是一種保障。如果沒有必要，我們最好不要跟教會對着幹，異族人的身份能藏就藏。”夏娜道，“而且，你既然選擇了郭陽，就等於是我們黎明社的人了，那麼一切就要按照我們黎明社的規矩來，訓練什麼的都不允許缺席，所以這學，必須得轉！”
“社長霸氣！”蘇牧從廚房裡探出個腦袋大聲喊道。
“去去！做你的飯去！”夏娜沒好氣兒地白了他一眼。
“好的呢！”蘇牧縮回腦袋。
“……”好惡心的語氣…趙果果不禁搖了搖頭。
“接着剛纔的說吧果果，我們需要做什麼？”夏娜問。
趙果果想了想，道：“像半個月之前一樣，想辦法讓聖哲城再停一次電。”
夏娜：……
郭陽：……
赫伊文：……
這個難度着實不小！
“只停CMU那邊不行嗎？”夏娜問。
“可以。”趙果果歪了歪頭，“不過CMU的數據監控系統的電力，是由教電總局的供電中樞直接供應，停他們…就等於是停全城。”
夏娜嘴角微微一抽，心道你還不如直接說不行，非得解釋這麼清楚，顯得我這個社長好沒見識……幽怨歸幽怨，她還是接着問道：“具體行動怎麼說？”
“還得過幾天來看看。”
趙果果看向赫伊文：“伊文你這次跟我們去修學旅行請了多久的假？”
“一個月。”赫伊文答道，“到下個月14號。”
“時間上應該夠了…空了讓社長陪你去辦轉學申請吧。”趙果果最後拍板道，“這周內我會整理出一個儘量萬無一失的計劃，你們不用擔心。”
廚房內，聽到這句話的蘇牧，掂勺的手不由抖了抖。
這哪裡叫“最好不要跟教會對着幹”啊…這完全就是強行要跟教會對着幹啊！
亂了亂了，這下子要全亂了。
上一次停電事件的始末教會都還沒調查清楚，這馬上又要來一次……
弄不好教會這回怕是要把這兩筆賬都算在他們的頭上。
不過…自己心裡，居然隱隱有些小興奮是什麼回事？
還有，老爹他，難道真的是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