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總該做個了斷。
這句話，真是帶着滿滿的江湖氣息。
蘇牧忽然有些期待起來。
這一支分別了二十年的隊伍，再見面時，會是怎樣一幅場景？
畢竟，竹純夏不僅是秦揚的初戀，更是秦揚的同伴。
做不成戀人，那就做朋友。
這一句很難在現實生活成爲事實的話，也許要在秦揚身上得到應驗了。
“好了，不多聊了，我還得回局裡組織搜救。”秦揚好像真沒把自己當成局長，什麼事情都在親力親爲……不過，人命關天，搜救也確實容不得半點馬虎，何況這次要救的，還是執法局的二十名警衛。
“羅特那邊還沒給你打電話過來嗎？”蘇牧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相信果果的判斷，這通電話應該不會讓我等太久。”秦揚面色凝重地說道，“而等到他把這通電話打過來，也許就到了你們之間你死我活的時候了。”
秦揚有種預感，羅特現在應該在做着最後的準備。
這傢伙和羅鬆可不一樣，他本就是爲了報復而來，沒有後者那麼多顧慮。
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爲你根本猜不到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就像智商低的人學不會高智商的思維模式一樣，有底線的人，永遠都不知道沒有底線的人做起事來會多麼瘋狂。
“相信我，這次他絕不可能活着走出騎士城。”蘇牧輕聲道。
儘管他和羅特之間的恩怨，因爲教皇的插手而變得麻煩了不少，但這依舊無法改變他要羅特死在自己面前的決心。
這份殺意，早在最初決鬥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羅特想殺他，他自然不可能對對方抱有什麼憐憫之心。
只不過，那時的黎明社實力還不夠強大，也沒有後臺，蘇牧不能在學校裡直接動手。
後來，他潛入那傢俬立醫院，想斬草除根，但因爲羅重的存在，又讓後者逃過一劫。
而這一次，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黎明社都不再畏懼所謂的羅斯家族了，尤其是克勞倫的加入，讓黎明社唯一擔心的異族人身份也即將暴露出來——這幾乎已經是無法阻止的事情了，在這種情況下，蘇牧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所以，羅特這次必死無疑！
“我可能幫不了你們太多。”秦揚說道，“你們萬事小心，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
“我明白。”蘇牧點了點頭，說道：“執法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給我打電話。”
秦揚今天一直沒提那二十名警員的事，蘇牧知道，他應該是暫時還沒查到有用的線索。
以秦揚對手下的重視程度，搜救行動必然在昨天夜裡就已經開始了，而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二個鐘頭，失蹤人口的黃金搜查期足足用掉了一半，這都還是沒發現那二十名警員蹤跡，可想而知，接下來能找到他們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聖哲城的裡的監控系統並不算完美，有着許多拍不到的死角，可是，想要大範圍的轉移二十個成年人，並且不留下任何痕跡，也絕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用以太之光。
事情麻煩就麻煩在這個地方。
即便知道了對方作案的交通工具，也依舊於事無補。
因爲對方完全可以在事後把以太之光給拆掉，這樣不管是誰來，都一樣無從查起。
本來，依照趙果果的判斷，威爾遜家族會盡量避免與執法局發生過激的衝突，那二十名警員的人生安全，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是，教皇這一來，直接主動將威爾遜家族擺在了整個教會的對立面，羅特要是得知這個消息，天知道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會不會狗急跳牆。
所以秦揚纔會說，執法局這回幫不了蘇牧太多了。
他一方面得隨時準備營救人質，另一方面還得儘可能的把這事給瞞下去，壓力真得非常大。
畢竟，那二十名警員之所以會落到敵人手裡，都是因爲他這位局長公兵私用，感情用事。
而且，由於紅色緝殺令的緣故，威爾遜家族的人幾乎都已經撤回了聖凱城，羅特不太可能繼續在外邊動手，他和蘇牧的最終決戰，大概率會發生在混戰賽的異世界裡，執法局就算再牛逼，也不可能強行闖進去幫忙吧？
克勞倫的強勢迴歸，真的爲這件事帶來了太多的變數。
蘇牧當然也理解這一點，自然不會因此去怪自己這位大哥不給力。
事實上，即便沒有教皇的出現，執法局也不一定能幫得上黎明社。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看出來羅特的計劃，誰知道後者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在混戰賽上動手呢？
昨夜的槍擊，也許是聲東擊西，也許也只是一次單純的暗殺，羅特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解決掉蘇牧，或者解決掉趙果果，又或許，這一槍是順手而爲，羅特的主要目的其實是帶走那二十名警衛……
這件事有着許多種可能，誰也說不清到底哪一種纔是對的。
……
“記得讓你們的保鏢暫時離開聖哲城，如果能聯繫到他的話。”
兩人走到樓下，秦揚又叮囑了一句，這才坐上警車回了執法局。
這個保鏢，指的自然是那個殺掉羅金龍的燼星人了。
單從這件案子來講，“保鏢”這個詞用得還是十分準確的，要不然對方爲什麼誰也不殺，偏偏要殺掉對蘇牧造成威脅的人呢？
那名燼星人是蘇牧或洛小曦的保鏢，這是秦揚個人的猜測，但在蘇牧看來，這個猜測已經無限接近於事實了。
畢竟，秦揚不清楚洛小曦的身份，可他這個當男人…哦不，當哥哥的卻知道。
自家妹妹可是燼星領導人的掌上明珠，用地球的話來講就是總統之女，而總統之女的身邊有幾個武藝高強的保鏢，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麼？
只是，蘇牧還有點疑惑，當初若不是海拉，他都差點被羅重給弄死了，那時候，這名保鏢怎麼沒出現呢？
「海拉：記憶度+10！」
蘇牧：……
這系統提示…
可真是好久不見啊！
現在回想起來，蘇牧發現自己的系統還真是一點都不嚴謹。
不僅好感度的判斷會出錯，有時候還會忘記給出數據變動的提示。
甚至連好感度、親密度這一類的標籤，本身的定義也不夠準確。
當初的蘇牧，可還被郭胖子那100的好感給嚇了一跳。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系統的變化似乎也挺大的。
以前的系統，簡直是摳得要死，流感那麼大一件事，都纔給100點積分，可現在，他只是隨便刷一刷，聲望和積分便處於用都用不完的狀態了，特別是前者，好幾次都滿到溢出來了，它也不知道提醒自己一下。
這給人的感覺就很不專業。
不過，要說強度，這系統也確實夠強。
一言不合就把他從四階初級直接提升到了五階頂級，那修爲就跟坐火箭似的，蹭蹭的往上飆。
除此之外，系統還給了他把隊友也變強的能力。
這就讓人無可挑剔了。
相當於從一個單人外掛，變成了羣體外掛，蘇牧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金無赤足，人無完人，想來系統也是一樣。
作爲一個懂得知足的人，蘇牧是不會介意系統偶爾犯點小錯誤的。
“哥哥，在想什麼呢？”見到自家兄長髮呆，洛小曦不由捏了捏他的手，問道。
蘇牧頗爲感慨的說了一句：“我在想，自己可能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
“哥哥是指系統嗎？”不愧是心有靈犀的好兄妹啊，洛小曦竟直接猜到了蘇牧心中所想！
然而，蘇牧卻一本正經了否認掉了，“不，並不是。”
“不是系統嗎？”洛小曦疑惑道，“那是什麼？”
“是你啊。”蘇牧語氣突然溫柔，含情脈脈地注視着洛小曦：“有這麼一個漂亮可愛，溫柔懂事的妹妹，難道不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嗎？”
“哥哥你真土！”洛小曦嘴上吐槽着，小臉上卻已經浮起了淡淡的紅霞。
貌似，她也有一段時間沒聽到過哥哥的土味情話了，現在突然來上一句，感覺似乎…還不錯？
甜膩膩的，像有塊糖在心中化開了一樣。
蘇牧調戲了一會自家妹妹，目送秦揚的警車離開街區，便也和洛小曦上了車，準備去一趟超市，給黎雅和陳雪煙那兩姐妹買些零食回去。
這兩個姑娘可比黎明社其他人接地氣多了，畢竟她們之前都是普通人，沒事就喜歡拆包零食，一邊吃着，一邊看電影，蘇牧在迷宮裡下酒的薯片、鳳爪、鴨脖什麼的，全都是從她們那“借”過來的，現在有時間，該去超市還債了。
於是乎，某家小超市遭到了自己生平以來第一次洗劫式購物……
蘇牧就跟屯糧似的，讓人家服務生把倉庫裡的備貨都給搬了出來。
按道理說，各個超市爲了維持自家“什麼東西都有賣”的良好口碑，會盡可能的避免出現商品斷貨的情況，所以這家超市的經理小姐姐一開始是拒絕的，可是，蘇牧實在太有錢了……
她只堅持了三秒不到便敗下陣來。
蘇牧掃空了這家超市所有屬於零食範疇的食物，他和洛小曦前腳剛走，後腳超市便關門進貨去了……
十分鐘後，一件意向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蘇牧兄妹倆回到家中，發現自家客廳裡竟然坐着一男一女！
單人沙發上還有一位管家打扮的老年人，看上去像是普通人六七十歲的模樣。
但這顯然不是一名真正的普通人。
正相反，這老人家實力強的可怕，連他都感覺不出對方的深淺！
蘇牧第一個反應便是將洛小曦護在身後，甚至都來不及用系統去查看對方的等級。
“你怎麼會在我家？”——蘇牧本來想這麼問的，可話還沒說出口，他便聽見了自家妹妹欣喜的呼聲。
“管家爺爺，你怎麼回來了？”洛小曦臉上有着濃濃的驚喜之色。
這位老人，正是在蘇牧來到這個家之前，陪伴她渡過了整個童年的老管家！
“小曦，你長大了。”老管家臉上掛着慈笑。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才恢復了自己的身份，站起身對着洛小曦和蘇牧微微鞠躬：“小姐，少爺，好久不見。”
…少爺？
好奇怪的稱呼。
蘇牧面色不太自然地問道：“管家爺爺，我們以前見過嗎？”
這傢伙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老人家了，索性跟着洛小曦一起叫了聲爺爺……
“少爺沒見過我，但我見過少爺。”管家笑着說道，語氣中頗有些欣慰的味道。
他跟洛小曦的父母一樣，也從來沒想過這個曾經天賦奇差的小男孩，能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內成長到如今這般地步，而管家自己，則算是這件事情的半個見證者。
在當初離開這個家之後，管家便返回了燼星世界，上一次蘇牧被“傑姆斯”給騙出去的時候，他並不在聖哲城裡，否則以他的脾氣，斷然輪不到海拉出手相救。
而他之所以又回到聖哲城，也純粹是因爲洛小曦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
“老爺不允許小姐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我來了。”老管家如是說道。
很顯然，羅金龍那被蒸發掉的腦漿，便是出自他的手筆了。
“等等，不允許小姐受到傷害，那少爺呢？”蘇牧敏銳的察覺到了老管家話裡的“疏漏”。
“咳咳。”老管家整了整嗓子，突然破口大罵：“這條路是那臭小子自己選的，跪着也要給我走完，否則不配當我兒子！你這次回去，看好小曦就行了，不用理那臭小子，他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係！”
“這是老爺的原話。”老管家罵完之後說道。
蘇牧：……
老管家這通模仿，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可以說是惟妙惟肖了。
最重要的是，以家裡這位暴君的性格，還真有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所以，撿來的孩子，果然還是比不上親生的嗎？
“哥哥，爸爸是在說氣話呢，你別往心裡去。”洛小曦拉着蘇牧的手安慰道，雖然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家老爹會發這麼大脾氣…
按道理來說，兒子有出息了，當父親的不是應該高興纔對嗎？
蘇牧累覺不愛的擺了擺手。
他當然知道老爹不會真的不管自己——哪怕老爹不管，不是還要老媽麼？
蘇牧纔不相信自家老媽會放任老爹“胡來”呢！
只是，他也和洛小曦一樣沒想明白，老爹爲什麼會生自己的氣？
莫非是因爲兒媳婦太多的緣故？
可是，這明明是一件爲家裡開枝散葉的大喜事啊…
蘇牧想不通，也懶得再想了，他換了個稱呼，說道：“老爺子，你別叫我少爺了，聽起來怪怪的。”
他很不習慣那種貴族式的稱謂。
老管家呵呵一笑：“也對，不應該叫少爺，應該叫姑爺。”
蘇牧：……
這更奇怪了好吧！
“撲哧…”沙發上坐着的另外兩人，其中的女孩子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姑爺，家裡來客人了，你們先聊，我去廚房準備點心。”老管家似乎這纔想起客廳裡還有兩個外人。
洛小曦看了他們一眼，微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後便跟着老管家一塊進了廚房，幫忙打下手去了，把客廳留給了自家哥哥。
“唉…”蘇牧幽幽嘆了口氣。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他這倒好，讓老爹一頓瞎噴，臉都給丟光了。
早知道老管家的性格如此實誠，說模仿就模仿，他剛纔絕對不會去問這件事。
“老實說，其實我很羨慕你。”沙發上的男子一臉誠懇地說道。
蘇牧從冰箱裡拿了三瓶果汁，遞給兩人，“你指的是哪方面，典獄長大人？”
沙發坐着的兩個人，正是卡列爾兄妹！
“當然是你和小曦的關係，畢竟，你父親對你的態度，和我父親對我的態度，兩者之間半斤八兩，沒什麼好羨慕的。”卡列爾擰開一瓶果汁，先遞給了歌思雅，第二瓶纔給了自己。
“不給介紹一下麼，卡列爾大哥？”蘇牧看向卡列爾身旁的女孩。
這姑娘的容貌非常精緻，明明是西方人的面孔，卻很符合東方人的審美觀。
她的皮膚乾淨細膩，一點都沒有西方毛孔粗大的特徵，氣質更是給人一種純淨空靈的感覺，像是電影裡纔會出現的那種精靈一般的女孩。
“你小女友的情報網很厲害，我以爲你會認識她。”卡列爾攤了攤手，“這是我的妹妹，歌思雅。”
“同時，我也是他的女朋友。”歌思雅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落落大方的向蘇牧伸出手，“你好，蘇騎士，我在電視上經常看見你。”
蘇牧跟歌思雅握了握手，腦子卻有點轉不彎來了。
什麼情況？
是妹妹，也是女朋友？
“我很羨慕你和小曦的關係…”
蘇牧想到卡列爾這句話，面色一下子變得無比精彩。
不會吧不會吧！
卡列爾和歌思雅是親兄妹？！
“不是你想的那樣。”卡列爾嘴硬的說道。
可這一句解釋，在他剛剛那種真情流露的羨慕之下，真是顯得無比的蒼白無力。
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就是了。
蘇牧打量着面前這一男一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祝福你們。”
“那就等你想清楚再來決定要不要祝福我們吧。”歌思雅倒是表現得很自然，她笑着說道：“蘇牧，我們這次是專程過來感謝你的。”
“謝我？”蘇牧不明所以，“我好像沒幫過你們什麼忙吧？”
“不，你幫我哥哥圓了我的夢想。”歌思雅說道。
“兩臺機甲。”卡列爾解釋道。
這下子，蘇牧才反應過來這兩兄妹的來意。
這哪是什麼專程感謝啊，分明是上門取貨來了！
他頓時沒好氣地說道：“卡列爾先生，我非常理解你想給妹妹一個驚喜的急切心情，但即便再急切，你也不應該私闖民宅吧？哪怕你是獨一無二的典獄長。”
這傢伙叫了卡列爾三次，三次都是用的不同的稱呼——卡列爾本人就喜歡這樣做，由此可見，蘇牧現在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是越來越嫺熟了。
“你看吧，我就跟你說過，不用跟這小子客氣，因爲不管你再客氣，只要一談到機甲，他也一樣會百分之百的當場翻臉。”卡列爾對歌思雅說道，聽得後者捂嘴直笑。
歌思雅確實沒想到，電視上那個分給其他隊伍戰裝時十分豪爽的蘇騎士，私底下原來是個這麼真性情的人。
歌思雅用了“真性情”這個詞來形容蘇牧。
這絕對不是刻意褒獎。
畢竟，蘇牧雖然看上去很摳門，但不也答應把機甲送給他們兄妹倆了嗎？
歌思雅有着自己的一套看人的方法，在她眼裡，這是蘇牧沒把她哥哥當外人的表現。
蘇牧自然不知道歌思雅在想什麼，但他聽到卡列爾居然調侃自己，心裡更不樂意了：“典獄長先生，你今天要是不在私闖民宅這件事上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那兩臺機甲你就拿不回去了！”
“喂喂喂，我說小學弟，說這話之前你得先搞明白一件事情。”卡列爾毫不示弱地說道，“你的黎明軍現在可都是在我的獄官手裡頭訓練，這樣威脅我，不怕我分分鐘帶着他們回監獄島嗎？”
“那你試試看唄。”蘇牧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躺，翹着二郎腿說道：“你猜猜副校長會不會放他們走？”
“不放人也沒關係，反正訓練效率是我說了算。”卡列爾繼續說道，“我可以讓他們偷懶，帶着你的黎明軍每天摸魚。”
蘇牧撇了撇嘴：“你當金教官是吃素的？”
“軍營裡是拳頭的說了算。”卡列爾說道，“金教官未必打得過我。”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你會跟金教官動手嗎？”蘇牧眨了眨眼，“尊敬的卡列爾大人，我可是聽說你是一個最懂得尊師重道的人了，難道外界的傳言都是假的嗎？”
這話可把卡列爾狠狠噎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這小子嘴皮子功夫怎麼這麼好？？
秦揚不是說這傢伙挺老實的嗎？
…確實，秦揚的確是這麼說的。
只是卡列爾不可能聽得出來，秦揚這個“老實”，其實打着雙引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