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初淡淡擡頭：“那你想讓我怎麼和你相處？沒有什麼陰陽怪氣，是你自己自以爲是。”
“你對我很冷淡。”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我作爲人還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你想讓我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霍南琛或許才發現，自己其實真的不算太瞭解她。
他一直以爲以她的性子雖然溫涼，再冷也不會真的那麼決絕。
可現在，她沒有再說離婚也沒有要鬧着離開他，可那種沁涼入骨的冷漠卻令人心寒。
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似的。
顧若初似乎纔開始正眼看他：“乖，別鬧了。如果你想讓你的妻子全程聽你的話，不如娶一個機器人。現在已經差不多九點了，你再不吃早餐就來不及了。”
霍南琛只是盯着她，似乎想將她徹底看透：“昨天說好了來醫院陪我，爲什麼一個人走掉。”
“我看你睡着了，而我恰好有事就走了啊。”顧若初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似在賭氣，可又似乎是真的已經徹底失望了，“你在怪我不守信用，可你自己都做不到守信，我偶爾失信一次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你打算以後都這麼冷淡我？”
他的手握住她的肩膀，深眸中似乎隱隱躍着一股快要燃燒的火焰。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冷：“你爲什麼非要這樣，我早說過等找到……”
“難道你想讓我提出離婚麼？”顧若初冷笑着打斷他的話，“我說離婚你會同意嗎？答案當然不會。既然不會我當然選擇這樣安分地做你的妻子。那種因爲離婚而爭論不休的遊戲，你沒玩膩我都玩膩了。”
“既然你重新提起這件事，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你總是自以爲是的愛我，自以爲我在你心裡地位很高，做出的假象連你自己都差點要相信了。”
顧若初淡淡道，“其實不管是承希，越城還是寧棠溪，在你心裡的地位都遠遠高於我。我讓你兩次選擇，你選擇的都不是我。霍南琛，你還要騙自己騙到什麼時候？你每一次，選擇的都不是我。”
“我沒有騙自己，我很在乎你。”
“是嗎？那你的意思是，想我繼續在越城這件事忍讓退步麼？霍南琛，你很想達到一個完美局面是麼？可惜，我偏偏不想。”
她再也不想一個人安然失神了。
顧若初從頭到尾表情都很淡，可直覺告訴霍南琛事情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她如果鬧了，他還心裡有底，起碼鬧一次她會甘心。
可現在她不鬧了，那種不安的情緒就在心底縈繞。
她其實真的不算一個會委曲求全的人，而且她太聰明太清醒，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溺死在一段感情裡。
這些霍南琛全都知道，可要他做出選擇，卻又有一股情緒讓他左右爲難難以抉擇。
那股煩躁的情緒在心頭越發濃郁，他看進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
“好了，真的快要九點了，吃早餐。”顧若初移開眼神，再次把放得有些涼的粥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