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平在這裡吃了午飯,酒自然是沒有喝,吃完飯便匆匆離去,臨走的時候,他欲言又止,其實首長的用意隱晦,如果說是對陸漸紅的一個深層考驗,未免太過牽強了一些,但是卻絕無將陸漸紅打入冷宮之意,更重要的是藉此次事件看清一些人的險惡用心,以便於下一步維“穩”行動。只是如果把這些告訴陸漸紅,將會在很大程度上讓陸漸紅產生他只不過是浩大棋局中的一子之感,事實上,在政治這盤棋之中,誰又不是棋子?就連身居高位的首長和總理也擺脫不了這個命運,只不過變的是棋子,永恆不變的是棋局罷了。
與陸漸紅用力地握了握手,舒平跟他告辭:“漸紅,好好考慮考慮,也好好放鬆放鬆,利用這個難得休息的機會,調整一下狀態。請你記住一點,黨和國家永遠不會忘記有貢獻的人,更不會放棄一個有着超強能力的人,你是不是有貢獻有能力的人,相信你自己有一個全面的認識,用電視劇《特種兵》裡的一句話來說,送給你五個字,時刻準備着。漸紅,盼望你早日歸來。”
陸漸紅很感動,因爲他能看得出舒平的真摯,千方百計彙集成兩個字:謝了。
舒平的目光落在了安然的臉上,伸出手道:“安董,首長讓我轉告你,幹得不錯。”
安然怔了一下,淺淺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舒平說了這句話,與陸漸紅握了握手,低聲道:“首長也有句話要我帶給你,做人一定要很男人。”
夫妻倆送別了舒平,回到院中,日頭正當午,是一天最爲暖和的時候,安然的臉在陽光上白得耀眼,道:“舒書記來算不算一顧茅廬?”
陸漸紅笑了笑:“咱們這裡可是別墅,怎麼能叫茅廬呢?他也就是過來看一看。”
“漸紅,還有沒有機會?”這些日子陸漸紅雖然表現得跟個沒事人一樣,彷彿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但是每天早上仍然是固定的六點醒來,這個生物鐘表示他並不習慣現在的懶散生活。
陸漸紅道:“這些太遙遠,好好過年吧。”
下午,根據時間的安排,陸漸紅和安然一起到了機場去接高蘭
在看到高蘭的剎那間,陸漸紅有一種心疼的感覺,她的下巴更尖了。
高蘭是一個非常情緒化的人,任老爺子的過世,對她的打擊是很沉重的,接着便發生了陸漸紅降職辭職的事情來,她恨不得在第一時間內趕到陸漸紅的身邊,滿腹心事之下,她顯得清瘦了許多。
陸漸紅接過高蘭的包,拍了拍身高已經跟他差不多的兒子的肩膀,道:“好小子,長這麼高了。”
高軒經歷了老太(老太指的是任老爺子,也就是長自己三輩的人)的死,整個人變得成熟了許多,臉上寫着冷靜和淡定,道:“爸,看到你的狀態,我很安心。”
陸漸紅怔了一下,向高蘭道:“高蘭,你培養了一個好兒子啊,很好,高軒,會喝酒不,今晚咱們爺兒倆喝幾杯。”
“勉強能喝個五六兩。”高軒很是成人化地回答。
安然這時笑道:“外面風大,有什麼話回去再聊吧。”
春節期間,車輛多得與京城有得一拼,陸漸紅開着車在車流裡艱難前行,在路過一個紅燈時,前方一輛裝滿貨物的貨車擋住了陸漸紅的視線,當他跟着那貨車啓動時,才發現綠燈已經跳轉成爲了紅燈,趕緊一個急剎車,這時車子一陣猛烈的震動,後面有人追尾了。
大新年的遇到這種事情總是讓人很不爽,不過陸漸紅並沒有當一回事,追個尾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現在車都交了保險,一切都由保險公司處理,所以他只是下車看了看,一轉眼,從後面的奧迪車上跳下來一個人,很是牛氣地叫道:“我艹,你他媽開的什麼車啊!”
陸漸紅笑了笑道:“奔馳。”
那傢伙還沒在意,向車子瞄了一眼,還真是大奔,氣焰略減,不過他開的是奧迪a8,也牛叉得很。陸漸紅在說話的時候,掃了一眼對方的車牌,居然是康平市政府的車,心頭驚異得很,這是哪位副市長,這麼牛叉,用上a8了。
“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各修各的吧。”陸漸紅由於跟高蘭母子剛剛見面,不想惹什麼是非,反正雙方的車損都不大,也沒什麼關係。
那司機卻是不依不饒,冷笑道:“各修各的?你想得倒美,你在前面急停,應該承擔主要責任。”
這時,安然從車上下了來,一眼看見那車牌,淡淡道:“原來是吉市長的車啊,怪不得這麼牛。”
“知道就好。”這輛車確實是康平市副市長吉桐的車,是陸漸紅辭職後新調任到康平來的副市長,這司機也是他帶過來的,主僕二人都叫一個囂張,否則也不會以他副市長的身份坐奧迪a8了,見安然認識這車,那司機也得瑟了起來,“識相點的,趕緊賠償,我看你能開得起大奔,也不缺這幾個錢。”
“現在給領導開車也不容易,想多報銷點油費修理費撈點外快,我很理解,這樣吧。”安然從包裡拿出皮夾子,從裡面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道,“拿去吧。”
安然赤1祼祼的鄙視讓這司機簡直要吐血,一百塊,打發叫化子啊,其實這司機如果眼珠子亮堂的話,怎麼能看不出來,既然能開得起大奔,又認識這輛車的主人,怎麼會是泛泛之輩,然而人在不冷靜的情況下,總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
現在這司機在惱羞之下,便有點惡向膽邊生了,凶神惡煞地道:“你***玩我?”
一聽這小子爆粗口了,陸漸紅的臉色便寒了,擋在了安然的身前,道:“請注意你的言辭。”
說着陸漸紅已經拿出手機,撥打了交通急救電話,而在這個時候,指揮交通的現場交警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