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嬌笑着說:“陸書記,你這個時候還在工作,真是敬業呀,小女子深表佩服。”
“孟總真愛開玩笑,你要是小女子,那天下就沒有小女子了。”陸漸紅與之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之後,說,“孟總,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孟佳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陸書記,現在鋼鐵廠關停了,我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只好向您求救了。”
陸漸紅對孟佳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印象,聞言便笑了起來:“孟總,你可別敲我的竹槓,要不到縣政府的食堂來將就一頓?”
“陸書記真小氣,這麼大一個官請人吃飯還要去食堂。”孟佳故意抑鬱着說,“我要吃大餐。”
陸漸紅不跟她玩笑了,正色道:“孟總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孟佳笑道:“我想請陸書記吃飯。”
陸漸紅沉默了一下,他本是不想去的,他請自己吃飯的目的當然不僅僅只是吃飯這麼簡單,不過孟佳是悅娜鋼鐵廠的總經理,或許從她那裡能打探出什麼關於柳悅娜的消息也尚未可知,便道:“有人請吃飯,那是當然要去的,不吃白不吃,在哪?”
水鄉人間,四樓的小包間,昏黃的燈光下,孟佳的頭髮從腦後挽了一個髻捲了上去,看上去很清爽。穿着一條淡藍色的吊帶衫,露出圓潤的肩頭,見到陸漸紅進來,起身道:“陸書記,你來了。”
陸漸紅開着玩笑說:“怎麼光線這麼暗,都看不見人了。”
“陸書記,你真沒有情調。”孟佳故意噘着嘴說,“今天可是人家的生日。”
陸漸紅奇道:“那孟總怎麼不跟男朋友一起過生日,反而把我這個外人給叫來了?”
孟佳笑道:“像我這麼醜的女人誰肯要呀。”
“是孟總的眼光太高吧?”陸漸紅也笑着說。
孟佳微微一笑,說:“很感謝陸書記能在百忙之中抽時間陪我過生日。”
陸漸紅道:“不好意思,真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連一份禮物都沒有帶。”
“陸書記能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孟佳展顏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笑起來的時候,腮邊顯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俏皮而可愛。
“都準備了什麼菜呢?”陸漸紅乾笑一聲,顧左右而言他。
孟佳抓起桌上已經開啓的法國波爾多紅酒,說:“早就聽說陸書記海量,我不善飲酒,陪不了你,所以就喝點紅酒,陸書記不會怪罪吧?”
陸漸紅一攤雙手,道:“你過生日,你最大,一切由你說了算。”
孟佳吃吃笑道:“陸書記,這可是你說的哦,今晚什麼你都得聽我的。”話語聲間,孟佳已起身到了陸漸紅的身側,給他的高腳玻璃杯斟了大半杯紅酒。
孟佳的個子不高,站在陸漸紅的身邊時,她的胸部只及陸漸紅的雙眼,能夠清晰地看到微凸的兩點。陸漸紅喉嚨有點幹,趕緊轉移開目光。鼻間卻聞到孟佳的身上傳來一股似香非香的味道,不同於任何的香水,淡雅中又透着些撩撥,不經意間就容易勾起男人內心深處最原始的**。孟佳的皮膚不是很白,卻很健康,在她回座的時候,陸漸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圓潤上翹的teng上,緊繃而結實,隱約能看到一絲內褲的痕跡。這種女人對於男人來說,無疑具有很強的殺傷力。陸漸紅覺得身體裡有一絲騷動,誠如孟佳所分析的那樣,他是個正常而健康的男人,長期的分居兩地,讓他的**很旺盛。陸漸紅深深吸了一口氣,收斂住心神,心裡暗暗提醒自己,吃完飯絕不逗留,馬上逃離現場。
當孟佳再次與他面對面時,陸漸紅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常態,舉杯道:“孟總,祝你生日快樂!”
孟佳卻沒有舉杯,說:“陸書記,叫我孟佳好嗎?我希望這是私下的場合,叫孟總太生份了。我只是個女人,同樣需要關愛,需要呵護,帶着這個總經理的面具,我覺得自己都不像個女人了。”
陸漸紅看着孟佳的眼睛,明亮、透澈,卻又帶着些迷茫,他能體會到孟佳的話是出自內心的,便道:“孟佳,生日快樂。”
孟佳這才展顏一笑,舉杯與陸漸紅輕輕一對,發出叮的一聲脆響,說:“謝謝你陸書記。”
兩人輕呷一口,陸漸紅放下高腳杯,道:“其實在你過生日的時候,說起這件事很有些煞風景,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你應該知道,關停鋼鐵廠是我的意思,按理說,你即使不至於恨我,對我肯定也有意見,又何以請我吃飯,陪你過生日呢?”
孟佳的神情稍稍有些變化,不過並不明顯,用她尾指上塗着天藍色的細長指甲輕輕敲着高腳杯,說:“你覺得我請你吃飯另有目的,甚至於今天到底是不是我的生日都有所懷疑?”
陸漸紅想不到孟佳說的如此直白,撓了撓鼻樑說:“雖然你說得不怎麼好聽,但事實上,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出乎意料的是,孟佳一點也沒有激動,反而嫣然一笑,道:“如果我說今天真是我的生日,真的只是想請你陪我過生日,你信不信?”
陸漸紅不得不信,也沒法子不信,孟佳從包裡取出來的身份證上準確地登記着她的出生日期,更令陸漸紅感到意外的是,孟佳居然並不是他所想像的是外地人,而是土生土長的酈山人,而且她只有二十四歲。
“看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陸漸紅自嘲道。
“我不是君子,我只是個女人,小女人。”孟佳接過身份證放入包裡,說,“陸書記,女人的年齡是個秘密,希望你能替我保守。”
陸漸紅有意打破尷尬的氣氛,說:“不少人都說,我適合幹保密工作。”
孟佳笑了笑:“陸書記,再次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