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海已經被控制了一個星期,可是還沒有交待。他受賄的事情已經是事實,雖然是白雲杉一手策劃,指使呂庶拉他下水,不過這是不容反駁的,除非呂庶承認是他誣陷,可是這絕無可能。
證據確鑿,由不得郭玉海辯白,湯聞天之所以把他控制住,其主要目的還是想從他的嘴裡能挖出些別的東西來,甘嶺這兩年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他這個紀委書記簡直沒有了用武之地。不過郭玉海的嘴巴嚴實得很,一個字也不說。
湯聞天已經失去了耐性,由於呂庶的反應非常細緻,所以在明顯的證據之前和湯聞天強大的攻勢之下,郭玉海只是冷笑着說了一句:“這是他們在陷害我。”
湯聞天冷冷道:“陷害你?你收了三百萬不是假的吧?郭玉海,或許你會覺得冤屈,但是我告訴你,你那個建築公司出事了。”
郭玉海沉着眼瞼不開口。
湯聞天接着道:“昨天晚上,有一幢教學樓發生了坍塌事件,經過安監局的調查,工程偷工減料的程度令人髮指,郭玉海,你完了。”
郭玉海的身體震了一下,擡起頭來緩緩地喃喃道:“真夠狠的,湯書記,到底是誰要害我?”
湯聞天淡淡道:“我只知道,你所介紹的建築公司偷工減料直接建成了豆腐渣工程,而且你收受了三百萬的賄賂。”
郭玉海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算是完了。
他很快交待了問題,不過也僅限於育英學校的事情,其他的閉口不談。只是在甘嶺省紀委將相關的材料轉交檢察院的時候,關陽春剛剛回到甘嶺,便被關陽春給守住了,當關陽春宣佈,郭玉海以強女幹罪被捕的時候,湯聞天也呆住了,錯愕地說了句話:“郭玉海,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沒有交待?”
以上的罪名很快被落實,等待郭玉海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事後不久,湯聞天和關陽春一起在陸漸紅的住處吃飯提到這件事,陸漸紅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覺得白雲杉此人確實非同一般,幾年的牢獄生活,讓他整個人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居然能通過這種栽贓的方式讓郭玉海鋃鐺入獄,不過這也是郭玉海咎由自取,他這顆蛋已經裂了縫,面對誘惑的時候抵擋不住,那這個下場那就不奇怪了。
不管怎麼樣,陸漸紅雖然沒有親手復仇,不過有人替他收拾,他自然沒有反對,不過令他想不到的是,這件事並沒有結束。
由於育英中學的工程出現了問題,在追究相關責任人責任的同時,那個建築公司已退出了建設,新的建築公司進駐場地,這一次,建築質量得到了嚴格的監督。
生活似乎又平靜了下來,郭玉海的事情只是大浪中的一粒巨石,雖然翻了一點浪花,但很快便被淹沒在生活的大潮中。
相比之下,汪含韻的日子要輕鬆許多,最起碼錶面上是這樣。生態省的創建工作也已接近了尾聲,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項項的檢查,只是這些並不是陸漸紅的分管工作,他也沒有多去過問。
這一天,關陽春到了辦公室,胡侃亂聊了一陣,陸漸紅向他道:“關哥,省委常委的事有沒有考慮過?”
關陽春呵呵一笑,道:“當年總設計師三起三落,我沒有他老人家的耐性,不過看得也開了,真的無所謂。”
陸漸紅笑了笑沒說話,上次那個省委副秘書長的職務他並沒有領魯寒星的情,他的想法是讓關陽春入常,希望能得到魯寒星的支持,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問題並不是太好實施,因爲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由省委常委兼任。
也不知道怎麼的,話題便扯到了郭玉海的身上,陸漸紅也奇怪這案子怎麼遲遲未判,關陽春道:“可能他還牽涉到其他的案子,聽到有人說,檢察院是想從他身上再挖出些別的東西來,而且似乎還有了些線索。”
陸漸紅心頭疑竇叢生,這個郭玉海的能量不小,不會有人想循這個私情吧。想想也不大可能,現在是敏感時期,距離換屆不足半年時間,這個時候誰都不會讓自己過出風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更爲疑惑的是,陸漸紅猜測郭玉海這次絕對是被誣陷的,他又怎麼會一點情緒都沒有,把所有的罪行都認了?
郭玉海確實沒有認,無論是受賄還是豆腐渣工程,或者是強女幹罪,雖然當時他一一承認了,可是在案件轉到檢察院之後,他進行了大規模的翻供。
針對這三條罪名,郭玉海的解釋是:他被誣陷了。
第一,說他利用幫辦身份,以將來的教育政策爲條件,承包建設工程,根本是子虛烏有。這個建築公司的老闆是他的朋友,當時承包這個工程時經過公開競標的,所以說罪名不成立。
第二,受賄三百萬,那是育英中學打過來的一期部分工程款,只是暫存在他這裡。
第三,強女幹罪。馬麗根本就是在誘惑他,雖然說搞出這個關係不符合道德,但是那也只是通女幹,根本談不上強女幹。
面對這樣的翻供,檢察院不得不重新進行調查,因爲郭玉海根本不認罪。
郭玉海這麼說,呂庶和馬麗自然又哭訴不已,案件一時間竟然陷入了僵局。
再一次提審了郭玉海之後,郭玉海還是堅持他的說法,在談話結束的時候,郭玉海忽然提出了一個要求,他要見一個人。
他要見的人是汪含韻。
當汪含韻知道這個請求時,驚奇得一塌糊塗,他見自己幹嘛?不過作爲省委一把手,他總是要作作姿態的。
郭玉海見到汪含韻時,笑得很女幹,道:“汪書記,您來了。”
汪含韻道:“你找我幹什麼?”
郭玉海看着與他一起來的樑恩東以及在場的工作人員,道:“汪書記,我想跟您單獨談談。”
工作人員道:“郭玉海,你又想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