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洋手一抖,差點把電話都扔了,本來甄沫炎這個教導主任的位置,他是有着自己的人選的,沒想到被一個剛到學校沒幾天的愣頭青給佔了,爲此他對校長還有點意見,現在才知道校長爲什麼把這個位置給甄沫炎了,原來這丫頭扮豬吃老虎,跟大老闆關係非淺啊。
不過陸漸紅根本沒想到,自己當時跟甄沫炎無心的打個招呼,居然起到了這樣的作用,而甄沫炎本人也是一頭霧水,還以爲真是自己工作能力超強得到了提拔。
到雙皇大酒店的時候,便看到了那輛拉風的水藍保時捷,看來高蘭已經到了。
下了車,甄沫炎看着那輛保時捷,發出一聲驚歎:“哇,好漂亮的車啊。”
徑直去了已經訂好了的包間,還沒進門,便聽到高蘭的笑聲,也不知道她跟任老爺子都聊了些什麼,這麼開心。
陸漸紅敲了敲門,進了去,卻發現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丁二毛和任克敵不知去哪了,看樣子,像是被任老爺子趕出去的樣子。
見到陸漸紅,剛剛還有笑容的任老爺子頓時板起了臉,就像陸漸紅欠他幾百塊錢一樣,哼了一聲,說:“坐吧。”
陸漸紅心裡感到委屈,請客的人是自己吧?搞得好像是自己來蹭飯一樣。
坐了下來,任老爺子的目光落在了一起過來的甄沫炎身上,道:“這個小娃娃是……”
陸漸紅介紹道:“江海大學教導主任甄沫炎。”
任老爺子目光裡閃過一絲厲色,陸漸紅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眼神了,心想,又是誤會自己了。不過他當初請甄沫炎過來,就有種拿她當擋箭牌的意思,當着一個外人的面,你任老爺子再是霸王也不至於再拿手杖揍人了吧?
甄沫炎倒是一改與陸漸紅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副臭脾氣,甜甜地笑道:“您老好。”
任老爺子點了點頭,看了高蘭一眼,高蘭也有些莫名其妙,她也是第一次見到甄沫炎,不過陸漸紅向她丟過來的眼神,證明了陸漸紅跟她是沒有什麼扯不清的關係的,心頭稍定,笑道:“甄主任,請坐。”
事情正如陸漸紅所想的那樣,有甄沫炎在場,任老爺子也就沒有那麼囂張了,不過明顯看得出來,他的火氣在一點點地聚焦,這讓陸漸紅隱隱有一絲不妙。
過了一陣子,丁二毛和任克敵也都到了來,在見到甄沫炎的剎那間,任克敵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之色,坐下來之後便變得一言不發,這與那晚與陸漸紅在一起吃飯時的口若懸河大相徑庭。
陸漸紅看了甄沫炎一眼,又看了任克敵一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二人的加入讓任老爺子更是不會說那麼多了,一頓飯吃得在他看來是索然無味,那茅臺喝起來也是一點都不香。
陸漸紅笑道:“克敵,上一次你不是跟我說要學畫畫的嗎?甄主任在這方面可是具有很高的造詣的,這個老師你可不能錯過。”
任克敵不由愣了一下,正要說我沒說過要學畫畫啊,不過腦子裡靈光一閃,頓時反應過來,人家這是給自己創造機會呢,趕緊道:“是啊,是啊,一直愁沒有老師呢。甄主任,你可一定得收下我這個徒弟啊。”
甄沫炎謙虛道:“你別聽陸書記誇大其辭,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探討交流,相互進步。”
有了這個答覆,算是成功邁出了第一步,任克敵不由感激地看了陸漸紅一眼,笑道:“那就麻煩甄主任了。”
一頓飯很快吃完,散了的時候,任克敵已經追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要手機號碼,不過陸漸紅髮現任老爺子看着自己的目光裡似乎多了些別的東西。
“二毛,去給任老開個房間休息。”陸漸紅淡淡吩咐了一聲,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能讓身後的任老爺子聽到,沒想到任老爺子一點也不謙虛,跟着拿房卡去開門的丁二毛,道,“小陸想得很周到,跟我來吧。”
陸漸紅大有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不過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雖然不知道任老爺子爲什麼對這事如此熱心,但目前探究這些顯然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只得跟着走進了房間。
丁二毛回身把門帶上走了出去,任老爺子這才輕輕咳了一聲,道:“姓甄的小娃娃你瞭解多少?”
陸漸紅道:“她是江海大學的教導主任,很年輕,將來應該很有前途。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今天只不過是第二次見面。”
陸漸紅相信,任克敵的心思,任老爺子清楚得很,所以他的解釋也很含蓄,既點出了甄沫炎不錯,也適當地表示出自己跟她之間的距離,要知道眼前的這個老頭子是個怪人,誰知道他的腦子裡有沒有什麼異想天開的念頭。
任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你跟你愛人的感情很好,我很想知道你怎麼安置高蘭。”
話題終於回到了原點,不過這一次任老爺子的語氣並不嚴厲,看來撮合任克敵和甄沫炎的無心之舉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這個時候,陸漸紅實在無法擺正心態,他很清楚地知道,坐在他面前的不僅僅是一個老革命那麼簡單,而是前任的軍委副主席,雖然已經過了期,但其影響力還是非常巨大的。像自己這個級別的幹部,在他面前真的跟個小孩子沒太大的分別。
陸漸紅沉默着,任老爺子居然也不急,抽着煙不吭聲,一副跟你耗上了的模樣。
陸漸紅的腦子裡在快速的運轉着,道:“任老,不知道您信不信,一個男人其實可以同時愛上兩個女人?”
任老爺子沒想到等了半天,沒等到答案,卻等來了一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卻是擊中了他的內心深處。
任老爺子默然半晌,緩緩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我同意。”
陸漸紅這時道:“安然是我的妻子,我深愛着她。高蘭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的另一個生命,更是不能放棄。可恨的是,我國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