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打斷她的話,說道:“笑然,我和鵬飛的關係的確不錯,但我們只是同學的關係……”
於笑然不等她說完,就說道:“你不用解釋,你們的事表嫂都跟我說了,儘管我不敢肯定你心裡的那個人是誰,但我清楚,那個人應該不是飛飛哥。儘管如此,你一天不塵埃落定,他就不會死心,就會想着你一天的,所以丁姐,我求求你,你快點結婚吧?”
丁一聽完,噗哧一聲笑出聲,她說:“你這是什麼理論?我跟鵬飛只是同學關係,我記得之前就跟你明確過,笑然,你怎麼到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於笑然眼淚汪汪地說:“我知道你們是同學關係,剛纔已經跟你說過了,表嫂、飛飛都跟我說過,但我感覺他喜歡的就是你,我,甚至其他女孩子,他真的都不上心,你讓我怎麼辦?”
丁一遞給她一張紙巾,說道:“笑然,你儘管放心,放心去追求你的愛,我不會成爲你們的障礙,這一點請你相信我。”
於笑然說:“我知道,我都明白,但就是那個呆子不明白,所以,你一天不結婚,他就一天不死心。”
丁一說:“我不認爲賀鵬飛會守着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而不醒。既然你愛他,就要相信他,理解他,從而也要相信你自己,試着跟他溝通,包容他,而不是在我這裡費心思。”
正說着,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嶽素芬從外面進來。
丁一趕忙站起來,說道:“嶽臺長好。”
嶽素芬笑着給了她一下,說道:“少跟我來這套。笑然,你怎麼在這兒?”
丁一衝嶽素芬擠了擠眼睛,嶽素芬看着她紅紅的眼圈,就明白了,說道:“是不是小飛惹着你了?”
於笑然看了嶽素芬一眼,說道:“不是他能是誰?”
嶽素芬說:“你們倆真是一對冤家,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呢?”
丁一趕緊拽了拽嶽素芬的衣角,說道:“笑然來這裡,是想請我吃晚飯的。”
嶽素芬“哦?真是沒良心,怎麼不請我?”
於笑然說道:“請你幹嘛,你又不幫我,還總是批評我。”
“哈哈。”嶽素芬和丁一都笑了。
嶽素芬說道:“對了笑然,我還說見了你跟你說下,怎麼最近出圖像總是笑肌打不開?整着個臉子,怎麼讓小朋友跟你親近啊?”
於笑然搶白她說道:“你這廣播電臺交通臺的臺長,怎麼管起電視臺的事了?電視臺的臺長姓汪,不
姓岳,別把手伸那麼長好不好?”
嶽素芬被她說得一時沒了詞,半天才說道:“嗨?你個死丫頭,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不讓說了?小心小飛回來我給你上眼藥。”
於笑然說:“表嫂,我巴不得你給我上眼藥呢,只要能讓他注意到有我這麼個人就行。”
嶽素芬看着丁一說:“看了沒,還真是走火入魔了?真應了那句俗話,什麼人找什麼人。算了,不理你了,我還是說正事吧。”她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裡拿出一封信,說道:“小丁,我剛纔去局裡,郎局長讓我把這封信帶給你。”
丁一說道:“我的信?”
嶽素芬說:“是你的,不知道怎麼寄到廣電局去了。”
丁一接過信,匆匆看了一遍,原來,這是一個交通臺的聽衆寫給丁一的信。
這個聽衆是個出租車司機,她是聽了最近交通臺重播的嶽素芬訪談丁一的節目後,給她寫信的。她說五年前,她產下過一對雙胞胎兄弟,但不幸的是,他們長到了一起。當時婆婆就想把孩子扔掉,認爲是怪胎,不吉利。她苦苦央求,婆婆才留下了她的孩子們。可是,十多天後,這對雙胞胎兄弟突然發燒,丈夫抱着他們趕了幾十裡的路程,把孩子們送到了閬諸市醫院,兩天後,丈夫一個人回來了,跟她說,兩兄弟沒有搶救過來,死了。她問丈夫,孩子們的屍體在哪兒,丈夫說火化了。她當時就預感不是沒有搶救過來,而是丈夫遺棄了他們,就天天跟丈夫吵鬧,要她的孩子們,最後丈夫含着眼淚告訴她實情。
當時丈夫抱着孩子出門的時候,婆婆嚴厲警告丈夫,不許再把他們抱回來,因爲沒有錢給孩子們看病,更沒有錢給他們做身體分離手術,丈夫拗不過婆婆,就把孩子扔在醫院的垃圾桶旁邊。她聽說後,連夜趕到了醫院,找遍了醫院的垃圾桶,也沒有發現她的孩子們,那幾天,她天天在醫院門口遊蕩,問遍了醫院的保潔員,但是醫院的保潔員誰都沒有看到嬰兒,她失魂落魄,回到家中,大病一場,萬念俱灰的她,最後選擇了跟丈夫離婚。離婚後,她沒有再婚,而是憑藉自己勤勞的雙手,在閬諸做起了小買賣,先是從撿破爛做起,最後成爲一名出租車司機。她說她聽了交通臺的廣播後,感覺丁一報道的福利院的一對連體兒童跟她的孩子很相像,所以纔給丁一寫了這樣一封信。
丁一看完後,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嶽姐,恭喜你,你又來素材了。”
嶽素芬接過信,看完後,說道:“人
家是給你寫的信,我不能搶你的買賣。”
丁一笑了,說道:“人家是聽了交通臺的節目後才寫的這封信。”
就這個問題,嶽素芬不再跟她擡槓,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丁一說:“關於福利院的專題片首次播出到現在,已經有四個多月的時間了,中間先後重播了幾次,交通臺又造勢宣傳,福利院也先後接到過電話,有的人是專門詢問某一個孩子的情況,也收到過專門送給某一個孩子的衣物、錢財和玩具的,這樣的情況很多,院長有一天給我打電話,說起這個情況,我當時就想,當然是沒有任何根據的胡思亂想,這些好心人中,會不會有孩子們的親生父母?他們之所以拋棄自己的孩子,可能有着這樣那樣的困難,不然不會狠心遺棄自己的親生骨肉。我相信,儘管這些父母遺棄了孩子,但他們絕不會忘記他們的孩子,他們在心底裡會一直有這樣的記憶,他們會時常在心裡想這個問題,他們的孩子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現在過得怎麼樣?所以我就想,這些父母,會不會因爲咱們媒體宣傳的原因,被重新喚起曾經的記憶?那些捐助福利院的人羣中,有沒有這些孩子們的父母?如果有,或者如果這些父母現在環境改善了,他們是否想重新領養回自己的孩子?”
丁一說到這裡,看着嶽素芬和於笑然。
“你沒有在編小說吧?”於笑然看着丁一說道。
丁一笑了,說道:“我這也是突然間想到的。細想想,這種假設極有可能存在。你想,這些孩子,都是閬諸市和周邊縣市送來的,應該他們的父母和他們的家就在本地或者閬諸周邊,所以我們能不能針對這位女司機講述的,深入挖掘一下,以女司機尋子爲由頭,再來一次聯合報道,最好這次笑然的節目也上,呼籲良知,呼喚責任,你們說怎麼樣?”
於笑然立刻說道:“好,這個主意好。可是丁姐,你沒有專題節目了,新聞又不能弄這個,你怎麼呼籲?”
嶽素芬說:“你動動腦筋好不好,別整天只琢磨小飛一個人,多琢磨一下節目的創意!你就不能從這些孩子身上找出靈感?你本身是少兒節目,福利院宣傳了好久了,我沒見你弄過一期這些殘疾兒童的節目,沒見過你去過一趟福利院,我說,你該用心琢磨一下了,搞出幾期有影響的節目。”
於笑然說道:“我是電視戰線上的新兵好不好?拿什麼跟你們比?福利院被她宣傳得那麼好,所有內容都被她挖掘過了,我再怎麼宣傳也沒有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