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聽了爸爸的話,有些激動,她說道:“我們等爸爸回來再結婚。”
“呵呵,傻孩子,你們可以先領了證,等我回去再舉行儀式。”丁乃翔說道。
丁一知道爸爸這話是在試探自己,故意流露出對江帆的不滿,她說道:“可是爸爸,他不和我領證,他說要當面向您求完婚後再跟我結婚。”
丁乃翔笑了,說道:“呵呵,也行,過了年我就回去。對了小一,趁你喬姨出去了,我跟你說件事,上午,你師兄來了,他跟我說,根據我的條件,可以申請移民,另外,可以帶一個家屬,我想帶你出來。”
丁一想了想說道:“這個不妥,爸爸,如果要帶,您也應該帶喬姨,而不是我啊。”
爸爸理直氣壯地說道:“帶她幹嘛,她那麼大歲數了,我就是想讓你出來。”
“這個……恐怕我要考慮……一下……”她本想說要跟江帆商量一下,又唯恐惹爸爸不高興。
爸爸這時說道:“小一,不用考慮,你在新加坡的時候,不是有過要移民的年頭嗎?過了村可就沒了這個店了。”
“但……現在情況跟那個時候不一樣了呀……”丁一有些囁嚅着說道。
爸爸說道:“呵呵,爸爸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經替你想好了,移民,不影響你在國內的一切,這個我諮詢過,你師兄的意思也是想讓你辦移民,那樣我就可以安心在這個學校教學了。但如果你不同意移民,那麼我移民就沒有絲毫的意思了,我已經是多半截子入土了,移民,對我沒有任何吸引力。”
“可是,爸爸……”
她的話還沒說完,爸爸就悄聲打斷了她:“你喬姨回來了。”然後,他就提高聲音說:“好了,這個以後我們再討論,等我回國吧,掛了。”
丁一笑了,這個老同志,學會長心眼了。
丁一放回了話筒,有了片刻的出神。
江帆已經預備好了晚飯,他走了過來,說道:“老人家身體怎麼樣?”
丁一說:“情況好多了,想出院,師兄不讓,說再觀察幾天。”
“那好啊,你就可以放心了。”
“是啊。多虧師兄了。”丁一若有所思地說道。
“來吧,我們吃飯。”
江帆說着把手伸出去,做出掛鉤狀,見她沒動靜,說道:“怎麼了,既然你父親身體沒事了,你也就不要太惦記了。”
丁一衝她笑了一下,把手放在他的大掌內,跟他掛鉤。
江帆說:“考慮到
這麼多餃子吃不完,我們明天又不在家吃,所以只能讓你連着一天都吃餃子了。”
丁一說:“吃18天我都吃不膩。”
江帆笑了,說道:“今天晚上是豬肉紅蘿蔔和雞蛋西葫蘆陷,我告訴你,你喜歡吃餃子,真是太有福了,這個部隊食堂一個麪點師,專會做餃子,他做的餃子和外面飯店有着本質的區別,擅長家常風味,不放任何味精,完全是食材本身的香味,所以,即便是天天吃,也吃不膩。”
“我最喜歡吃這樣的東西了。”她將面前江帆夾開的餃子送進了嘴裡。
吃着吃着,就開始琢磨爸爸說的話。
江帆見她似乎有心事,就知道是受了剛纔電話的影響,但她不說,他也不好問。不過他的心裡也開始不安起來,唯恐丁乃翔又生什麼變故,但現在他已經不怕什麼了,他現在追求丁一,正當防衛,誰都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晚上,丁一接到了賀鵬飛的拜年電話,她這才意識到,自從賀鵬飛回國,跟嶽素芬把她送到醫院後,她一直都沒顧得上這個同學,不知他什麼時候又回去了。
賀鵬飛說:“丁一,過年好。”
丁一說道:“鵬飛,過年好。”
賀鵬飛說:“我聽表姐說你上班了?要多休息幾天,把身體養好上班。”
“呵呵,我沒事了。再說年底趕節目,臺裡很忙。”
賀鵬飛朗聲說道:“讓你那個江市長給你換個工作吧,電視臺沒有時間性,不規律,太累了。”
丁一笑了,說道:“我除去幹這個,別的什麼都不會幹。鵬飛,你還好吧,美國老闆給你們這些華人放春節的假嗎?”
賀鵬飛說:“呵呵,哪有那美事?不過我們會小範圍的熱鬧一下,就算過年了。”
“哦——”
賀鵬飛見她不再說話,就說:“知道你沒事就好了,丁一,多保重,掛了。”
丁一真誠地說道:“謝謝你惦記我,你也要多多保重。”
掛了電話,丁一纔想起該給林稚君打個電話拜年,她的確是自己的恩人,來電視臺上班,接着又請長假,如果沒有她,估計自己早就被電視臺除名了。
給林老師拜完年,她就想着給彭長宜打個電話拜年,想了想這麼長時間都沒跟他聯繫,還是不打了,而且,江帆已經走到她跟前,端過來一盤切好的水果。她由衷地說道:“這本來是女主人乾的活兒,倒讓男主人幹了,真是不好意思,太感謝了。”
江帆說:“現在我伺候
你,是爲了讓你今後更好的伺候我。”
丁一隻吃了一小塊,說道:“終於暴露出本來面貌了。”
江帆笑了,說道:“晚會開始了,你不看嗎?”
“不想看,太鬧。”
江帆看着她說:“你搞電視的不看春節晚會?”
丁一笑了,說道:“呵呵,不瞞你說,沒搞電視前就不喜歡看,搞電視以後就更不喜歡看了,我主要是看節目的編排,主持人早就知道是誰了,風格套路都一樣,節目編排也都形成程式化了,也就那麼兩下子,所有這個晚會對於有早睡習慣的我來說,幾乎沒有吸引力。再有,我認爲,晚會安排在三十晚上不科學,你想,大部分單位都是今天上午才放假,下午忙着過年,晚上那麼長的晚會,看完的話多累,反正自打有了春節晚會以來,我看沒有超過一個小時就睡了。其實,像我這樣的人不少。再有,就是想看,正月這幾天幾乎天天都會重播,所以我不會犧牲睡眠時間,陪着晚會到午夜的。”
江帆笑了,說道:“你要明白,晚會是給老百姓辦的,不是給你這種小衆的人辦的。”
“所以我和晚會的親密指數是一顆星。”丁一說着伸出一根手指頭。
“不過今年這個晚會你該看看,既是本世紀最後一場晚會,也是新世紀第一場晚會。”
丁一笑了,說道:“大凡這樣的噱頭不是商家喊出就是新聞界喊出,沒想到政府市長也喊出這樣的噱頭,世紀末和世紀初有區別嗎?在歷史的長河中沒有任何區別,我們單位就有好幾個結婚想懷寶寶的,煞費苦心地計劃怎麼懷個千禧寶寶,本來是純自然的事讓他們整的好像一切都可以人爲操縱一樣。”
丁一看了一眼江帆,見他正有興趣地在聽,就又說道:“我是不是太偏激了?”
江帆故作深沉地笑了笑了,說道:“我不得不說,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其實,我以前也不怎麼看晚會的,話句話說,很少是三十晚上看的,一般都是分幾個時間段才能將晚會看完。倒不是因爲晚會本身,而是這天實在太累了,但是在草原那幾年,我如果不回家,還真是從頭看到尾,因爲不看晚會,三十晚上還真沒得幹,看晚會,是唯一的寄託。”
江帆說道這裡,丁一看着他,伸出手攬過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江帆知道她這一吻的含義,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爲這個話題,無論是於他本人還是對小鹿來說,註定都是傷感的,他轉移了話題,說道:“剛纔在電話裡都說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