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女孩子們分成兩組去逛四方街夜景,留下的人也不少,家庭旅館的房間不大,段曉玫就把茶具拿到餐廳來泡茶。
旅館的位置很好,位於四方街中央地段,四方街還有水街之稱,玉龍雪山融化的雪水純淨而清澈,雪水流經整條街,餐廳窗外便是水溪和石拱橋,處處張燈結綵,燈籠高掛,別有一番趣味。
林和都農的興致很好,品茶聊天,知道蔣筱豔精通樂理善彈古箏的龍予把老闆叫來問哪裡有古箏可以借租,想請蔣筱豔撫琴助興。蔣筱豔說聲不用,招呼窗外賣吹奏樂器的人進來,試音挑選後,買了巴烏、葫蘆絲和簫三樣吹奏樂器。一時間雲南各式民歌名曲從蔣筱豔手中的簡易樂器中吹奏出來,蔣筱豔並非專業演奏家,樂曲吹奏起來卻也順暢,讓人心曠神恬。林和都農連聲叫好,掌聲不斷。
龍予不禁爲蔣筱豔的多才多藝所傾倒,不禁爲自己的公司擁有如此的人才而得意,戴婷真能幹,能爲他帶來這麼高素質的美女,頓時他開始有點想入非非了,一想到她只是自己的秘書,又暗歎一聲可惜。
白鬍子老頭突的來到他跟前,說到:“小夥,這麼香的茶,能請我喝一杯嗎?你請我喝茶,我請你喝酒。”說着往桌上放下一個酒葫蘆。老頭的臉上總帶着一個滑稽的笑,他說話的聲音一板一眼、咬文嚼字,他走路的姿態是連走帶跳的,手勢是誇張的舞蹈動作。無論是誰看見他的樣子都想笑。龍予一貫以平常心待人怎會不允,忙對老人說到:“老人家,你請坐,一杯香茶清客來,榮幸之極,榮幸之極。”
“好一個一杯香茶清客來,好,但不準叫我老人家,叫老鬼、叫老小子都行,別人都是這樣叫我的。”說着大馬金刀的坐下來,段曉玫恭敬地遞上一杯剛沏好的凍頂烏龍,白鬍子老頭很專業的一聞二品三嘗,連連說好,叫段曉玫再給他續上。
蔣筱豔又再奉上一首巴烏曲,白鬍子老頭和龍予、林、都農等像老朋友般的圍坐在一起,一邊觀賞窗外的佳境一邊茗茶聽音樂。
一泡茶畢,趁段曉玫換新茶,白鬍子老頭對站在一旁嚴陣以待生怕老頭搞怪招的老闆說到:“老闆,來兩個酒杯,我請小兄弟喝一杯。”一泡茶就將稱呼從小夥改到小兄弟,變得可真快!
老闆取來兩個白酒杯,老頭提起酒葫蘆,仔細地向每一個杯子倒了5錢酒的樣子,提起酒杯遞給龍予。龍予接過來,老頭將杯子一碰,一口喝下,龍予聞着酒香很是迷醉,香味很熟悉,與火車上喝的那種酒好像有幾分相似,龍予想也不想就一口而幹。
林的眼神一亮,見老頭拿起酒葫蘆要走,說到:“老人家,老鬼,你不請我喝一杯嗎?”林可不太清楚老鬼是帶有些不敬之意的,聽白鬍子老頭說可以叫他老鬼,就脫口而出了。
老頭聽到林的話壞笑頓起:“你想喝嗎?喝醉了別怪噢!老闆你來做證。”老闆聞言勸林不要喝。
林想龍予喝下去沒事,而那酒又的確是香,試一杯怕什麼?就說到:“謝謝你老鬼,喝一杯總行吧!我
這位兄弟也想喝一杯,可以嗎?”
“行,行,就一杯哦!不是貪你們的茶香,我還捨不得給你們喝呢,小姑娘茶藝很好,明天還能喝上幾杯嗎?”
老頭邊說邊倒酒,不像是捨不得給人喝,倒像怕別人不喝的樣子,酒卻是倒得少了些,每小杯3錢左右。
段曉玫客氣的說到:“我們這兩天都會在這裡泡茶,歡迎你隨時來喝茶。”段曉玫不知怎的,對老頭很有好感。
老頭一臉訕笑的將盛好酒的酒杯親自遞給林和都農,不讓龍予轉手遞酒,看兩人喝下去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邊走還邊回頭笑着。
都農感謝林幫他爭取到一杯“好酒”,果然這酒聞着香喝下去更是順口,滿嘴醇香,進入到胃裡是一陣暖暖的感覺,而且這些暖意向全身四處散發,再向頭頂涌去。不是涌,應該用衝來形容,還沒等都農體味完,身子一軟,撲通一聲滑到在地上,林亦是一樣。
龍予頓時一慌道聲:“糟糕!還是着了歹人的道,被他下了毒。奇怪的是自己也同樣喝了,並且還比他們喝得多一些,怎麼自己沒事?”此時不容多想,龍予馬上命令到:“鄭飛快去抓住老頭,李濤快叫救護車,阿步和阿路背起兩個大哥,張強護衛,秦偉去抓住老闆,黃健立即封查整間旅館,段曉玫守好這兩個酒杯,戴婷馬上召集所有人回來,快!“一聲令下,所有人動起來,打電話的,拔出手槍戒備的,執行抓捕任務的,都開始了行動,氣氛立即緊張起來。阿步阿路動作迅速,背上林和都農就往外走,李濤邊打電話求救邊和張強持槍戒備。整個場面有些亂,直到當地國安局的嚮導跑步過來,才領着人向四方街外衝去。龍予氣急敗壞的走着罵着,旅館老闆頓時嚇傻了,被秦偉提拉着,用手槍指着旅館所有人包括服務員、廚師等,七、八個人抱着頭蹲在餐廳地上,由秦偉看守着。
此時正躲在旅館對面樓房的陽臺上準備看熱鬧的老頭,看着下面這種混亂局面,有點莫名其妙,心想:不就是讓那兩個主動找酒喝的人醉到明天中午嗎?還沒給他們喝滿杯,否則要醉上三天的。這個小兄弟看不出有那麼兇惡,又抓人又提槍的。送什麼醫院啊?把兩下脈不就知道沒事了,但想歸想,老頭知道事情鬧大了。
沒等到救護車來,攔着一輛出租車就把林和都農送到了不遠處的麗江人民醫院,當地的公安局長、國安局長全部到場,醫院緊張地組織中醫、西醫會診,洗胃、灌腸、CT、X光、抽血,全身檢查,排查全部做完,就差沒開刀了。所有中西醫生會診後得出一個結論都說是醉酒。不相信這個診斷的龍予和黑西裝凶神惡煞的樣子逼得一位性情火爆的年輕醫生重複着結論:“他倆要不是喝醉酒,明天你們抓我去槍斃。”一位老中醫慢條斯理的解釋道:“他倆身體好得很,脈象平穩,心跳有力,比喝醉酒的人的脈象還要好很多,絕不可能中毒。只是我不理解,他們早就應該醒過來的啊?”
龍予還是不放心,把林和都農留在醫院觀察室內,運用特權不準醫院的所有醫生離開,
要他們準備好相應的醫療器材,以備萬一有事可以馬上處治,醫院的人都沒辦法,只有照辦。
旅館和旅館裡的人就慘了,一大批專業人士和警察進行嚴格的搜查、取證、化驗、審問,結果連老鼠藥都沒查出一粒。當地的警察參與了審問,詳細詢問了旅館老闆和服務員及鄰居後,得出了一個簡單的結論,通過公安局長、國安局長送到龍予手中:“沒有任何異常現象,是喝醉酒所至,但無法查出所喝之酒的品牌及產地。”
第二天下午,少將一個電話打到龍予這裡:“找到老鬼幫我搞點他那個酒,我嚐嚐看怎麼個醉法?”
折騰了一夜,時至翌日中午,林和都農伸個懶腰,醒來第一句話就說:“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牀上,身上還穿着病號服,而且胃裡漲漲的、膀胱更漲。什麼先別說,先下牀小個便,小便時又感覺屁股眼有些辣辣的很不舒服。
看着林和都農小便出來後都用手隔着褲子撫摸着屁股的樣子,一幫人聯想起昨晚的緊張檢查和“救治”,特別是護士手忙腳亂的拿着灌腸管亂捅的情形,放鬆下來的衆人均大笑起來,文泰更是形象的笑得腿腳癱軟跌坐在地板上,仍用手拍着地板,笑得眼淚水都流了出來。
林問笑什麼?爲什麼自己會在醫院裡?沒有人敢回答,林問龍予怎麼回事,龍予訕笑着摸摸頭,不知道如何回答,更不知道如何解釋。
都農用泰語問阿步阿路,因爲曾是他們的老闆,一貫來在他們眼裡都很威嚴,阿步阿路不敢再笑,只得支支吾吾、斷斷續續的一截一截地把經過說出來,龍予觀察到逐漸弄明白的都農和林的神態在變,連忙狂笑着奪門而逃。
林和都農追出去,見外面有很多警察和官員及醫生護士等,也就不好再追打龍予,笑話已慢慢傳了出去,看着累了一夜守到第二天中午的人們臉上露出的都不是禮貌的微笑,而是看小品般的嬉笑,哭笑不得的兩人只好作罷。
龍予吩咐戴婷出面,請所有爲此事而忙碌、辛苦、受到驚嚇的人吃餐飯並真誠道歉,給每人送上一個1000元的紅包。對這樣的事,龍予和兩位當事人自然不方便出面,戴婷爲此足足花掉了20萬元。
林和都農體諒的不再找龍予麻煩,酒是他們自己要喝的,而龍予又是真誠的想救治他們。龍予想離開四方街或是換一家旅館,林和都農都不幹,堅決表示要回原地等或找到老頭,想法子也整治他一番。
龍予一行人回到旅館時警察已撤走,旅館的一幫人苦着臉盯着他們,文泰按龍予的吩咐,給每人遞上一萬元並道歉,一幫人才歡天喜地的散了。他們也知道其實不能怪罪龍予等人,罪魁禍首乃是老鬼,一番商量之後,大傢伙才沐浴、睡覺,但從這時開始準備好的一張“大網”正在等待着老鬼。
女孩們昨晚被緊急召回一直憋在旅館裡,此時事了,一場虛驚。被折騰了一個夜晚再加上一個上午的衆人才進房休息,天黑後,衆人再次下到餐廳用餐品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