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不一會就開出諒山市,一會兒穿過碧波盪漾的河谷,河谷兩邊是一處處長着小草的小山丘;一會兒穿過自由放牧的羣羣水牛,茂密的蕉林旁不時有一片絢麗的野菊花開放;一會兒穿過茂密的竹林,婀娜的青竹迎風咿呀作響,竹林間別致的小竹樓不時冒出陣陣炊煙。公路路面時而是柏油路,時而是沙石路,但很平整,也不會很顛簸,車內開着空調,放着粵語歌曲,一路上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自從龍予知道粵胞要親自送他到西貢上船去泰國,龍予就知道粵胞這次的生意是賠的了,自己身上也無多餘的錢來支付和答謝,只能心存感激之情,望着粵胞那張飽經滄桑的臉龐,龍予發誓他日龍出淺灘歸大海時,必將涌泉相報。
粵胞的名字叫林望廣,據說是他父親在他出生時爲他取的名字,希望他迴歸廣東故土。
越南是個地理位置狹長型的國家,東西最窄處不過幾十公里,南北部長逾千多公里,諒山和西貢分別在北南兩端。
龍予和望廣在中途的旅館休息了一個晚上後,於第二天下午一路風塵到達了西貢。
五月的西貢熱浪滾滾,海風帶着些許腥味吹拂着坐在路邊餐館的兩人,長時間的汽車空調讓兩人寧願熱些也不願再進空調房。
夕陽西下,靜寂的熱氣在大地上蒸騰,兩人不停地喝着冰鎮啤酒用以降溫,望廣點了些牛扒、意粉之類的西餐,兩人邊抹汗邊吃着喝着。
“西貢的夜晚很美麗,很迷人,我們吃完飯先去休息一下,午夜纔是興奮時,你看起來很焦慮,很緊張,沒事的,有我在。西貢我很通的,有很多政界和場面上的朋友,晚上我帶你去開心一下,品味西貢的魅力,你應該放鬆。”
望廣說罷結完賬帶着龍予走進附近的一家旅館,遞上一張美金,要了兩個房間,和龍予一人一間房休息。
龍予洗了個澡,躺上牀一時睡不着,就乾脆打坐“吐納”,爲呼吸到新鮮空氣,龍予關上空調打開窗戶。誰知這一開窗,差點要了望廣的命。
龍予調整呼吸開始“吐納”,窗外飄進來一些怪氣味,不難聞,甚至還有點香,可慢慢地龍予的意識開始模糊,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仍在“吐納。”
良久,望廣過來叫龍予去應約。
走到房門口,敲叫了許久也不見龍予答應,問過服務生知道龍予並沒有出去,忙叫服務生打開房門。
好在龍予並沒反鎖房間,門打開後,望廣看到龍予在打坐就給了服務生小費叫其離去。自己在房間裡坐
等了一下,叫了幾聲仍不見龍予答應,這時望廣的鼻中聞到一些異香,一看窗是打開的,望廣到窗邊低頭細看,只見樓下雲霧繚繞並飄來陣陣怪香。
老經世故的望廣知道這是白粉、大麻的綜合香味。樓下住房的人很多,龍蛇混雜,什麼怪鳥都有。
看來龍予被薰醉了,望廣忙關上窗,到衛生間拿起溼毛巾,輕輕的擦着龍予的頭臉和全身,再去推醒龍予。
當望廣輕搖龍予手臂時,龍予開始有了動靜,但一時還未能完全清醒,望廣急了,就大力推搖龍予的身體,龍予在迷糊中左手一撥,右手一拳就向望廣擊去。
就在拳頭快要擊中望廣那一瞬間,龍予猛然睜開眼看見對方是望廣,急將拳改爲掌,力度也強行收了些回去。
望廣也不是一般的人,年近四十歲的他身體仍然強壯。曾有過特別經歷的望廣,等閒三、五個漢子可不放在眼裡,而對龍予這迷糊的一掌卻怎麼也躲不開,忙運氣在胸,硬頂住明知是白挨的一掌。
望廣中掌後身體向房門處飛去,全身正正的撞在房門上,居然被連人帶房門衝出走廊。經此變故,龍予立即清醒,連忙飛身下牀撲向望廣跌落處。
全靠望廣先用溼毛巾替龍予擦拭使龍予稍清醒了些,否則望廣直接去搖醒龍予,那望廣就不止撞穿房門那麼簡單了。
要知道這不經意的一拳,是龍予潛意識全力使出的,一段時間以後,龍予能自然發揮出這一拳的威力時,已能挑戰拳霸,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了。
剛要扶起望廣,望廣連聲喘氣說別動,服務生和酒店經理跑上樓來看發生什麼事,後面還跟上不少看熱鬧的房客,很多人用越南語問着什麼?
望廣示意龍予別出聲,坐在地上用越南語和他們交談着,說着說着,身着西裝的酒店經理對着望廣和龍予點頭,像是在道歉,龍予莫名其妙,接着望廣要龍予將自己扶進望廣的房間並關上門。
望廣叫龍予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打開後將整瓶礦泉水喝了,深吸幾口氣才站起來活動全身,半天才說了聲:“沒事,沒受傷,好在你小子及時將拳改掌,並收回些力道。”
龍予連聲說對不起,兩人坐了下來,當望廣將事情經過告訴龍予後,龍予就知道這個望廣絕不是普通生意人那麼簡單,龍予知道自己一拳可將碗口粗的樹攔腰擊斷,儘管後來及時改掌收力,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兩人相互打量着,最後望廣說:“龍,我練過些氣功和功夫,知道你以前當過偵察兵,但
你這一掌的功夫不是一個偵察兵所能的,你學過高深的氣功嗎?你家裡是武術世家嗎?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要偷渡去泰國?”
面對望廣一連串的發問,龍予不想說得太明白,就說是自己是武林世家出身,會些功夫,因失手傷人要跑路等等,望廣分析龍予說的符合邏輯,也就不問太多了,還和龍予說起剛纔和酒店經理說的一番話,說兩人是本地一大幫派頭目的朋友,剛纔在房間沒站穩,一個趔趄摔向房門,怪房門裝得不結實,使他連房門一起跌到地上。酒店經理不敢追問,忙着道歉,不了了之,龍予聽完和望廣兩人相視大笑。
時間也不早了,望廣帶着龍予向外走去,走到酒店大堂,酒店經理跑過來和望廣說了一大通話,向兩人不停的點頭道歉,望廣要經理幫換個房間,兩人笑着走上出租車。
車越向鬧市區裡開去,西貢就越不像是越南的城市了,更像香港,還有些異域風情,處處燈紅酒綠,街上的漂亮女孩大多是混血兒,穿的也很時尚,但交通秩序卻不大好,車只能慢慢行駛,龍予覺得坐慢車看美女也是一大樂趣。
望廣向同坐在後排往車窗外欣賞美麗夜景的龍予問到:“你的功夫很怪異,是什麼門派的?肯定不是軍體拳、格鬥、擒拿等你在軍隊中學的東西。”
龍予不想回答那個“吐納”所形成的所謂功夫,只告訴望廣,自己是家傳的氣功,功夫全都是在軍隊服役的招式。作爲功夫,龍予還真是門外漢,在部隊時,除了幾套軍體拳之外,最多是知道些人的體弱位和少數穴道及關節,其他的就是實打實無招式的搏擊和擒拿之類,講究對目標一擊便中,有效出擊,如果幾擊不中,倒下和被擊殺的肯定是自己。
龍予和望廣繼續交流着,望廣認爲表示龍予有所隱藏,龍予反而向望廣問起了功夫這一熟悉又深藏的東西,還問望廣爲什麼覺得自己的所謂“功夫”怪,望廣很奇怪的和龍予交流着並問到:“龍,你不知道自己的功夫怎樣嗎,就憑你剛纔那一掌,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是嗎,找個地方切磋一下。”
龍予對望廣說着,還躍躍欲試的真想知道自己的能耐,龍予知道在“吐納”後有很大的變化,但到了什麼程度就不知道了,這可是龍予爲什麼選擇去泰國的原因之一。
“好吧,明天我們去個拳館試試,晚上才上船,有時間的,現在不談了,到地方了,西貢最火的夜總會,全是超級美女,快樂時間開始!”
望廣付過車費後比龍予還興奮地拉起龍予就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