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巴里奇四人已悄然離去。國王、王妃及一衆王室成員、官員剛消失在視線裡,觀衆們便已將注意力集中到龍予等勝利者的身上。
應廣大觀衆們的要求,主持人將話筒遞給龍予,頓時傻了眼的龍予有些不知所措,說泰語還不等於要了他的命。也想表達些什麼的龍予靈機一動,接過話筒喊了兩句“泰國萬歲!”這句話由場內逾兩萬人重複了數十、上百次的呼喊,即使是豬也學會了。接着龍予向東南西北四方鞠躬,每鞠一個躬,便說一聲發音很準的謝謝,乘觀衆們熱烈迴應之際把話筒交給文泰。
龍予在文泰身旁用只有文泰一個人能聽見的中文說着,叫文泰以代言人的身份向觀衆們發言。阿步、阿路很識趣地、有意地在拳臺上走動,向觀衆們致意,把主持人等驅離龍予、文泰身旁。
“敬愛的泰國人民,今天在場的所有觀衆及電視機前、電臺前的觀衆們,龍因爲太過高興而難以發言。我告訴大家一個秘密,其實龍是怯場,當着太多人的面他說不出話。”
文泰按龍予的交待,一句句像發言似的翻譯着,文泰也相當緊張,面對逾兩萬人說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觀衆席裡傳來鬨堂大笑聲,顯然大家相信了這個善意的謊言,且覺得龍和文泰很幽默。
文泰接着說到:“我作爲龍的發言人,同時也是龍的學生和助手,要向大家透露一個消息,龍正式宣佈;從今天起,退出泰拳拳壇,從此謝絕所有的比賽和挑戰。”
此話一出,在觀衆中掀起軒然大波,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消息而激動的人們紛紛向前臺涌來。場館內的警察和工作人員頓時慌了神,好在大夥是一種善意的激動和不甘,場館內的秩序勉強能維持住。
龍予萬萬沒想到觀衆們的反應如此激烈,急忙讓文泰說到:“親愛的兄弟、姐妹們,今後的表演賽和泰拳活動龍予都會參加。爲報答大家的支持之情,我們決定在曼谷開辦一所泰拳學校,學費全免,由我文泰,”說到這文泰望了龍予一眼,神情不太高興地、不得已地繼續說到:“由我文泰擔任泰拳學校的校長,龍、步可尼(阿步)、路扎裡(阿路),還有一個曾指導過我們泰拳的神秘高人,我們都將到泰拳學校授拳。進一步的消息和決定將由泰拳協會向大家和對外發布,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
文泰的話音一落,看到觀衆們靜下來傾聽的警察和工作人員們,本已放鬆的緊張身體再一次緊繃,狂喜和激動的觀衆們把他們衝散,向拳臺涌來。龍予等人大驚,雖然並不擔心有人心懷惡意,卻怕觀衆們造成踐踏傷害。龍予連忙讓文泰說到:“大家請安靜,請在座位上坐好,我們還將給大家表演一場泰拳,如果大家能馬上回到座位上,我們就開始,謝謝大家。很好,再次謝謝。”
主席臺和評判臺上的組織者,泰拳協會的官員們用手抹掉滿頭的冷汗,驚魂未定的坐下。泰拳協會會長甫密叫過辛哈,一陣耳語後,辛哈上臺拿過話筒說到:“敬愛的觀衆們,請聽我代表泰拳協會說一句話。按照規定,拳手拳師如果在比賽過程中造成不良的後果,他將面臨終身禁賽或更大的處罰。爲了大家的安全,請大家保持秩序,我相信龍一定會帶給大家更多的歡樂和視覺享受。”辛哈幾句半請求半威脅的說詞,讓冷靜了些的拳迷觀衆們都主動回到座位上,他們當然不希望看到所喜愛的龍予等人因他們的所作所爲而面臨處罰。
此時的工作人員和警察纔鬆下一口氣,很多警察去撿回自己那被踩得稀巴爛的警帽,有些警察的警服被扯爛的也不少。賽後,組織者、主辦方支付了一筆可觀的贊助費給警察局作爲補償。
龍予不得不跟再去換上拳服的阿步、阿路、文泰三人,分別表演一局。作爲“表演派”的人對於表演很是得心應手,排練似的對攻、攻、守、攻守兼顧一直都是龍予訓練阿步三人的拿手好菜。阿步三人各與龍予
進行一局沒有局鈴時間設置、無需裁判的表演,三局表演的拳法、招式、速度、動作都在龍予的引導下恰到好處,以致賽後有不少電影公司出高價請四人拍戲,自然遭分身無術的四人婉言謝絕。
觀衆們自是意外的、免費的欣賞完三局泰拳表演,皆滿意而有秩序的退場。阿步、阿路、文泰三人依次上場和龍予表演,一下場便趕快退回拳手休息室,不敢再露頭。龍予和文泰表演完第三局,也不再敢多說一句話,顧不得向又歡呼着的觀衆們回禮、致謝,匆匆退場,免得又引起觀衆們騷亂。
場館發生騷亂的那一刻,與林、都農、段曉玫等人一同坐在嘉賓席上的鄧斌、李大光、宋自國三人最爲緊張,經過防暴訓練的三人,清楚的知道騷亂後果,他們三人動作迅速地接近了拳臺。按慣例,嘉賓席裡的人非富即貴,素質相對高些,嘉賓席位附近的保全和警察則不會太多,來不急也阻攔不住他們。但有一個人比鄧斌三人更快,不用說,這肯定是老頭,不過他可不是急着去保護龍予等人的。被以繼續表演泰拳爲由及時制止住的騷亂一平息,老頭悻悻的回到座位上,沒得玩!
一貫謝絕參加宴請活動的龍予四人,乘坐泰拳協會的專用大巴,由警車開道,被護送回家。差婭在方的吩咐下,早已準備好豐富的晚餐,卻老不見林和都農現身,八個保鏢兩輛車把段曉玫等人車護送回來,調個頭就走了。文泰打電話給都農,只聽到都農說在銀行辦事,讓他們等等。
直到晚上八點,一個龐大的車隊出現,十多名武裝護衛和幾十個社團人員、保鏢嚴陣以待,三臺押款車直接開到別墅門口,林和都農指揮着,把一個個結實的紙箱搬進別墅,幾個銀行職員模樣的人,不停的擦着因身着西裝而冒出來的汗水,更讓他們出汗的是紙箱裡的美金。
龍予本一句玩笑話,卻搞得大家不得安寧。這能不興師動衆嗎!1.4億美金,每箱裝200萬元,足足70箱,近十立方的紙箱整齊的堆放在客廳裡,比人還高。客廳原有的沙發、茶几等都已被搬到花園裡。
押款車開走,別墅四周不但有保全人員、社團人員、還有警察。與都農爲好友的警察局長,在收到銀行的保護請求時,親自帶隊前來,同樣是泰拳愛好者的局長很樂意參加這個家庭似的慶祝宴會。
銀行職員苦着臉和六個武裝保安把守在錢箱堆四周,非經都農交待的本房屋主人、管家和女傭,其他任何人不得踏進別墅客廳,因爲這筆現金還沒驗收呢!
下午龍予開賽時,林和都農經文泰轉告,龍予今天贏的錢要現金。以爲龍予有什麼特殊的用途,都農打電話到銀行,叫銀行準備1.5億美金的現金,否則將東沙集團的賬戶轉向其它銀行,以此做威脅。對於東沙這個泰國大客戶,銀行哪肯讓它流失,弄得全銀行上下緊急動員、籌措、運送,並向其他銀行拆借,那叫一個忙。直到快八點,在都農和林帶領大批保鏢及助手的監督下,將龍予今天下注所贏的1.4億元美金現金運來。
林和都農由於已將大部分個人資金轉到泰予國際集團的投資裡,致使兩人所剩資金不多。按常規,地下賭莊給兩人的莊注額度是每人一億美金,龍予一個人就下了一個億,兩人也就能收注一億,相當於兩人和龍予共同下了兩億美金的注。由於注率不同,林和都農兩人贏的錢只有8000多萬元,不像龍予下的是複式彩注,三人贏的總數爲2.2億美金,再加上挑戰者每場的200萬,總得利爲2.28億。
這些彩金由地下錢莊支付,見不得光的錢自有流通方式,林和都農一點也不擔心,而今天所籌集到的現金,是林和都農逼着銀行從東沙集團的賬戶裡提出來墊支給龍予的。事後,泰予國際集團董事會嚴厲批評林、都農以及東沙集團董事的違規行爲,並作出了相應的處理。此後的泰國東沙集團要想動用一分錢,都得申請報批,導致林和都農背了
個大大的黑鍋。
這麼多的現金,在場的衆人怎麼可能放鬆心情吃飯,知道龍予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的林和都農指着龍予的鼻子大罵,口乾了還不時喝上一口紅酒再接着罵。連段曉玫、戴婷都加入到征討的行列,兩女居然還動手“打人”,當在場的警察局長不作數嗎?
龍予不停地好聲陪着笑臉,一下說:“大哥,對不起!”一下說:“老婆,對不起!”
直到龍予吩咐文泰把三箱600萬美金,經銀行職員的清點驗收,付給到場的每人五萬美金。銀行職員、保安、警察們興高采烈的捧着現金把餘下的現金送返銀行金庫。警察局長拿着餘出的55萬美金,飯也沒顧上吃,便親自指揮着大批人馬保護現金離去。
忙亂了一陣,大家的胃口全無,在花園的露天餐會裡隨便吃了些飯菜,便聚在一起喝茶。龍予想了想說到:“這錢來得容易,見者有份,來,我們分了它。”鑑於龍予的胡鬧,確該給大夥些補償,大家首次毫無異議的接受了龍予的慷慨。
“文泰、阿步、阿路辛苦一場,每人一千萬;段曉玫、戴婷、蔣筱豔、方、及鄧斌三人,趙小初、李麗晴、吳靜、張晶每人500萬;明天叫來辛哈,給他300萬,再請他轉交600萬給泰拳協會,對他們的支持表示感謝。文泰留下1000萬,找個機會給西提;給差婭300萬,她自己留100萬,拿100萬做三棟別墅的家用,100萬給女傭們分。”
龍予佈置着,對面有些坐立不安的老頭在看着,老頭心想:怎麼就沒有我的份?雖然對錢不太在乎,可人人都有,我要是沒有這老臉往哪放?
“林和都農大哥也賺了不少,兄弟就不分給你們了。至於老頭嘛!鑑於他表現不太好,就連碰上騷亂都還想着玩,本次比賽他的力出得也不大,錢嘛!不給……是不可能的,看在他親自示範、傳授神功給文泰三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得獎勵100萬……再加900萬,哈哈,別動!”
龍予有意戲弄老頭,弄得老頭在龍予說話的過程中,臉上那是一陣紅、一陣白的。龍予還沒說完,明白過來的老頭起身就要撲向龍予,龍予卻早有準備,同時起身拔出別在後腰的仿真手槍,對準老頭。吃過苦頭的老傢伙當然不敢動,心有不甘的坐下繼續喝茶。龍予有目的的對付老頭,之前上廁所時,偷偷到房間拿的仿真手槍。
“老鬼,剩下的2500萬元我個人全拿了,不服氣的話我倆單挑,每人一支仿真手槍,誰中彈多誰輸。你輸了,把那1000萬退回來,我輸的話,把2500萬給你。”龍予有意激老頭。
老頭雖好玩,但絕不傻,說玩槍,在座之人均不是龍予的對手,那是明擺着往槍口上撞,事後還得乖乖的捧上1000萬美金“不義”之財奉上。不玩又不甘心,比什麼呢?老頭可真傷了腦筋。老頭沒有相通龍予怎麼就如此的和自己過不去?
龍予又說:“不比也行,文泰今後的功力提升就交給你啦,還有就是,文泰、阿步、阿路今後要是出現我那樣的經絡問題由你解決。”
龍予的如此心機讓在場的所有人動容,但是大家都有些感覺不對,卻也難以琢磨龍予所作到底爲何!
老頭對龍予這個很過分、也理所當然的條件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龍予見老頭給整得沒有了脾氣,龍予說到:“哈哈,師叔祖,這2500萬,我是準備給師兄建東靈清流道觀,這下你老人家該沒意見了吧!”
老頭滿意地點點頭,說到:“我接受你叫我師叔祖,從今以後,師叔祖、老頭、老鬼、老小子隨你叫。小子,我真爲我清流有你這個子弟而高興。好,好徒孫。文泰,拿酒來,爲我們,爲大家,爲龍小子乾一杯。”
舉杯的所有人,心裡都感慨無限,大家並非因爲得到了“錢這個王八蛋”而感觸和開心,“情”在這一刻熾熱得灼人心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