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之後,夏秋就把彤彤帶到自己的臥室裡玩去了,給陸炎和林曉筠留下一個獨立的空間。
陸炎把林曉筠緊緊抱住,很緊很緊,幾乎讓林曉筠喘息不過來了,但是林曉筠也沒有掙扎,她默默承受着丈夫的愛撫。
已經過去的那些度日如年的兩個月,換來了這幸福的一刻,現在想一想,還是值得的。陸炎離開之前,儘管每日裡還是幸福溫馨,卻缺乏現在這樣的激情。小別勝新婚,而且是在擔心和恐懼裡的分別,此時此刻,足以彌補那些苦痛的時刻了。
過了很久很久,陸炎才把林曉筠放開,心疼地說道:“曉筠,你瘦了,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你也瘦了,很難熬吧?”林曉筠沒有回答陸炎,卻摸着他的臉龐反問道。
“是的,像是在地獄裡爬出來一樣。不過那些都過去了,沒有什麼比得上現在的擁有。”陸炎低沉着聲音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欠我一個解釋。”林曉筠的聲音很是平靜,眼睛裡的詢問卻是毫不掩飾的。
“沒什麼,就是執行了一個秘密任務而已。”陸炎不想跟她說起那些殘酷的事情,他不想讓自己的女人擔心。
“你受傷了吧?”林曉筠接下來就擔心地問道,一聽說是秘密任務,自然就和危險掛上了鉤。
“怎麼這麼說呢?”陸炎有點詫異。
“你的潛逃事實被組織澄清之後,這又過去了十多天,怎麼纔回來啊?別想瞞着我,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林曉筠的語氣有點焦急。
陸炎脫下衣服,指了指後背上被玻璃劃破了之後留下的傷口。席璋瑪摔打拳擊的那些傷痕都是淤青,過後難以尋到痕跡,只有劃破的傷口還能看到隱隱約約的痕跡。
陸炎語言輕鬆地說道:“沒事,就是小傷,玻璃劃破的,是我不小心。”
他依舊沒有說,這些傷口是在生命交關的一刻,他跳窗造成的傷痕。
林曉筠的手指慢慢撫摸着已經癒合的傷口,那還是新鮮癒合的紅色痕跡,摸上去還有那種楞楞地感覺。
林曉筠嘆口氣說道:“你以後,別再做這些危險的事情了,我擔心死了,怕你中槍。”
“我是貓命,是打不死的小強,沒事的。”陸炎笑着安慰林曉筠。
林曉筠聽到這話之後,抱着他的脖子低聲哭了起來,不敢哭得太大聲,肩膀一抖一抖的,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悲痛。陸炎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她的所有的鬱悶和委屈需要發泄出來,哭泣是表達情緒最好的方式。
是夜,林曉筠極盡溫柔,想要讓陸炎感受到家的溫暖,而陸炎也是用盡全力,一次次地讓妻子感受到了愛的洶涌澎湃。
第二天林曉筠沒有去上班,他請了半個月的假期,在家裡陪着陸炎。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在一起最長的時間,一起吃飯,一起出去散步,一起陪着兒子說說笑笑。
家庭是最好的港灣,無論曾經受過什麼樣的傷,無論心裡是多麼感慨、激烈,家庭都會容納下來,慢慢把一切消化掉。陸炎原本還想要找心理醫生的,但是現在發現似乎自己就根本不用什麼心理醫生,家庭和親情就是撫平自己內心傷痛的最好良藥。經過這段時間,陸炎發現自己該放下的也都已經放下了。
這段時間來,陸炎好像忘記了張治嫺,也忘記了楊若梅等人,盡情地享受着家庭的溫暖。
當他重新要上班的時候,纔想起來,自己除了家庭之外,還有一個看似平淡,卻很偉大的事業等着自己。那裡是另外一個圈子,有鬥爭,還有流血,也有悲歡離合。
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大家都驚呆了,首先是宋穎紅跳了起來,很誇張地大聲叫道:“陸炎?哦,不,陸主任。”叫完之後這才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了,臉色微微發紅地說道:“你啥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的,大家好,我給大家帶回來一些南方的水果,工作辛苦了。”陸炎笑眯眯地把手裡的袋子放在宋穎紅的桌子上。
洪尓戈陰陽怪氣地說道:“南方的水果?你不是去京城學習了嗎?”
陸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的歡喜因爲這句話打了折扣,說道:“我又去南方旅遊度假了,怎麼?你管得着嗎?”陸炎一改過去的溫和心態,變得鋒芒畢露起來。他眼睛裡淡淡的殺氣,任何人都難以抵擋。這一次出去,他可是親手面對面殺了兩個悍匪的。
洪尓戈的臉漲得通紅,陸炎的心中一陣快意,心說,你這是自取其辱。
胡言志一直沒有說話,看向他的眼神是陰柔的,像是一頭小狐狸一樣。巴達瑪高興地說道:“我就說陸主任不是那種人嘛,這不,比過去更帥了。”看來,陸炎“出事”之後,這些人沒少在背後議論。
曹金川是最高興的一個,如果不是陸炎,他跟副科級的職稱就要擦肩而過了。緊跟着說道:“是啊,是啊,陸主任,您回來了,大家就有了核心力量了。”
洪尓戈生氣地說道:“你少拍馬屁了。”
“該拍就得拍,陸主任的馬屁你當是誰都能拍得上的嗎?”宋穎紅立場堅定地站在陸炎的一邊,當場駁斥了洪尓戈。
陸炎搖搖頭,這些人啊,還在勾心鬥角的,很頭痛。
跟辦公室裡面的人見了一面之後,陸炎來到谷牧立的辦公室外面,敲了敲門,裡面的人喊道:“進來。”
推開門走進去,迎接陸炎的是谷牧立微微張開的嘴巴,谷牧立坐在辦公桌後那吃驚的樣子,像極了蛤蟆。
聽說陸炎潛逃了之後,谷牧立的心裡那個痛快啊,像是吃了冰激凌一樣,渾身上下三千個汗毛孔都要張開了。那一個月是他最舒心的日子,不知道在心裡說了幾百遍:“你陸炎也會有今天啊,想不到,想不到,哈哈……真是報應啊,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