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志慌慌張張跑了出去,他恨不得自己撞牆而死。事到如今,他還哪裡不知道今天自己是一錯再錯,再錯又錯,錯上加錯。原本打算是問問陸炎爲什麼不同意谷牧立的意見直接把自己定成副科級的,沒想到這樣子‘弄’到最後自己卻又像是欠了陸炎很多情一樣的,反倒成了不佔理的,簡直是昏了頭啦。
不過雖然已經知道了胡言志和谷牧立在常賓鴻的案子裡做了手腳,但是現在陸炎也已經拿這件事情沒辦法了。常賓鴻的案子紀委這邊已經結束調查了,常賓鴻也已經被移‘交’給檢察院了,這時候再想把案子翻出來重新審一遍幾乎是不可能了。當然了,這樣的事情遇到別人身上那是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遇到陸炎的身上卻還有點點變數,如果他去找王海‘波’,說明了實情,並且堅持要重新調查這個案子的話,王海‘波’估計會同意。再加上林志傑的這層關係,檢察院會全力配合,也會將這件案子發回來重新審查。
可是這件事情能這樣做嗎?顯然是不能的。且不說這樣做自己就徹頭徹尾地得罪了谷牧立,而且在省紀委也會落下不好的名聲,更主要的是他相當於把難題和皮球一下子都踢給了王海‘波’和林志傑,讓他們替自己排憂解難,陸炎覺得這樣不厚道。
而且即使不考慮這些,就是重新審查常賓鴻的案子,能審出來大魚還行,要是審不出來其他有用的東西,到時候陸炎也不好‘交’差。況且即使伸出來,鬼知道常賓鴻的背後會牽扯出什麼事情,什麼人來?
千思萬想,陸炎總是覺得這樣做不合適,所以也就打消了再重新審查常賓鴻案件的念頭。不過內心深處,對於胡言志卻愈發討厭了。
話歸兩頭,且說陸炎又鬧心事情,但是夏秋和林曉筠兩個人卻非常高興。其實說起來,對於陸炎的升職,最高興的還是林曉筠和夏秋。她們甚至比陸炎本人還要高興,在家裡包了餃子表示慶賀。
這其實也難怪,踏入仕途不過短短的不到六年時間,陸炎已經升到了正處級的這個位置,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作爲老媽和老婆,自然要替他高興的。
自從上次出事之後,在陸炎的堅持下,彤彤現在有專職的司機接送,不過每天都不離開大人的眼神,每一次出‘門’都在至少兩個大人的看管下才能出去。安保說起來沒問題了,但是自由程度倒是少了很多。
還好陸炎的家裡人多,兩家的家長加在一起有五個人,除了林志傑一個人比較忙之外,這些人都有固定的假日,上班的時間也不是很緊張。只要孩子的安全有了保障,付出一些代價也是有必要的。
晚上,林曉筠對陸炎很是溫柔,陸炎笑着說道:“我只不過是級別待遇提升了一點,職位還是沒有變化,也不是升官了,你這麼高興幹嘛啊?”
“那也是進步啊,俗話說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老公不經過這個正處級的階段,怎麼向更高的職位前進呢?再說了,我們還年輕,在同年齡段的幹部當中已經是佔據了優勢,這就很重要了啊。”林曉筠摟着陸炎的脖子說道。
陸炎嘆口氣說道:“我發現了,升職太快也不是啥好事兒。”
“爲什麼?”林曉筠納悶地問道。
“樹大招風啊。”陸炎嘆口氣。他說的這話倒不是謙虛謹慎,而是真正的有感而發。
說起來陸炎的這個升官速度也真是快呢,而且雖然父親陸曉東曾經也官至梧城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但是在陸炎沒有踏入仕途之前陸曉東就已經出了車禍,人走了不說,名聲也被搞臭了。
可以說陸炎的仕途起步,不僅僅是沒有沾到父親的光,反而因爲父親的原因增添了許多坎坷呢。在培訓班的時候章淵他們使絆子,在團省委的時候馮力民使壞都是因爲這個原因。
但是不得不說陸炎還是很幸運的,偶然的機會既然認識了當時的省委書記徐日成,而且因爲那次培訓班遇險的事情,和當時的省長,現在的省委書記錢運昌也有了‘交’集。
再後來的仕途,陸炎就走的比較順利了,團省委沒呆多長時間就借調到了省委辦公廳,一年試用期結束之後又轉正定級爲副主任科員,這一步就比別人少走了不少路。
再加上後來掛職到四道溝鎮,原本是被人發配到這個貧困縣的,沒想到他運氣實在是好,四道溝鎮的黨委書記和鎮長居然同時死了,彷彿是天上掉餡餅一樣,陸炎這個剛剛轉正沒有多久的副主任科員,一躍而出了四道溝鎮實際上的一把手。
可以說在四道溝鎮纔是陸炎的仕途真正開始起步的地方,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全省有名的貧困鄉鎮,居然會先後發現了特大型的金礦和鐵礦,進而成爲梧城市乃至西州省發展最迅速的地方。
再後來四道溝鎮升格成爲了省級的經濟技術開發區,陸炎成爲了副處級的黨工委書記,又一次攀上了副處級這個許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峰。
從副處級的到今天正處級的這一步相對來說就有點順理成章了,省紀委是高配單位,陸炎這個第三監察室的副主任按理說正處級和副處級都可以,陸炎從開發區過來的時候過渡了一段時間,現在晉升正處級也是順理成章的。
不過話雖這麼說,畢竟以陸炎二十八九歲的年紀官至正處級還是讓很多人非常眼紅的,明裡暗裡的,陸炎也聽到了一些人在嚼舌根子,有時候啊,升官太快了,也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呢。
不過時間就是消滅這些流言的最好良‘藥’,升職的事情剛剛告一段落,讓陸炎想不到的是,趙慶紅竟然還給自己打電話。
看到這個來電之後,足足有十秒鐘,陸炎坐着不動,想不明白趙慶紅找自己還有什麼事兒。
直到電話響了三遍之後,陸炎才接聽起來,說道:“趙經理。”
“你很忙啊?”
“嗯,剛纔去廁所了,電話扔在辦公室裡面,對不起啊。”陸炎說着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很虛僞,幾天前差一點把趙慶紅掐死,趙慶紅也差一點要了他的命,隔着電話卻像是老朋友一樣說話。
趙慶紅咯咯笑着,像是啥事也沒有發生一樣,說道:“這幾天,你也不打一個電話來,是不是有事啊?還是對我有啥想法?”
“嗯,工作上能忙一點,倒是沒啥想法,如果真的有想法,也是是屬於那種男人的想法,一個男人對一個美麗漂亮的‘女’人的想法,哈哈哈……”他嘴裡打着哈哈,眼睛裡卻透着殺氣,恨不得把趙慶紅真的殺掉。
從趙慶紅的口氣裡倒是聽不出什麼異常來,她依舊是談笑風生地說道:“今天晚上你下班的時候我去接你出來,咱們姐弟倆喝幾杯,這幾天我的心情很不好。”
“你的心情怎麼不好了?是不是看上哪個男人,人家卻看不上你啊?”陸炎的心裡很惡毒地想着,最好是有一萬個男人對你始‘亂’終棄,那才解恨呢。
“去,姐姐是那種糗人嗎?哼,讓我看上的男人現在還沒有誕生呢。”
“喲,還沒誕生?等他誕生出來,你的頭髮也白了,牙齒也掉光了,人家會看的上你?”陸炎覺得自己說得很痛快,臉上開始有了微笑。
“弟弟,你怎麼那麼惡毒啊?姐姐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得罪了你啊?”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對姐姐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啊。”陸炎的心裡想到了趙慶紅那凸凹有致的身材,不由得有點後悔,那一晚爲什麼不把她辦了呢?這樣也會在心理上佔據優勢,男人把‘女’人辦了,通常都是很自豪的。很多的男人都在朋友的面前顯擺:把某某人給睡了。這是一種征服感。
趙慶紅在那邊咯咯笑着,好像要笑出眼淚來了一樣。不過,陸炎斷定,那是一種歇斯底里的笑,趙慶紅一定恨不得把陸炎碎屍萬段。趙慶紅也覺得表演的夠了,一語定音地說道:“就這麼說定了啊,下班的時候等着姐姐啊。”
下班的時候,陸炎沒忙着走,在辦公室裡面坐着,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之後纔出來,他出來之後,站在路邊等了五分鐘的時間,趙慶紅才姍姍來到。陸炎在心裡冷笑着,跟我玩,我玩死你不帶償命的。
趙慶紅肯定是有意識晚來的,停下車就隔着車窗笑道:“弟弟,你一定等急了吧?對不起啊,想不到路上會塞車。”
“沒事,你來得很及時,我剛剛纔出來,在辦公室裡面讀小說,讀着讀着就忘記了時間,一看錶,哎呀,已經沒人了,我這纔出來,打算打車回家呢,看到了姐姐纔想到,竟然還有一個約會。”
聽到他的話,趙慶紅的臉呼啦一下就拉長了。是人都能聽得出來,陸炎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