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之水竟然和污染源有關?”
系統給出的兩條主線都太過籠統,若不是這次系統提示,他還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好。
“還有發光的地底河流,裡面沉睡的不可名狀生物,莫非就是污染的源頭?可是連無根之水都在苦苦尋找回去的方法,說明想要找到那條河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喂,夏仁,你在發什麼呆?”
劉秀秀一句話把他拉回了現實。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無根之水再說,不論是趙明月,還是那條光河裡的生物,對他來說都太遠了。
“你這次的目標就是這個無根之水是吧?”
夏仁語氣古怪。
劉秀秀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明知顧問,但還是確定的點點頭。
“可是我看剛纔那份檔案的描述,這東西光是做實驗的時候,就要兩名A級人員陪同,你一個D級的……”
他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不過意思也很明顯了,這不是送死嗎?
同時還有一個疑惑在他心裡。
無根之水是從趙明月家裡逃出去的,爲什麼救世基金會也有它的資料?趙明月和基金會之間,又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劉秀秀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說:“既然是上面安排的,那就肯定有什麼特殊的用意,而且我也未必就很危險啊,本來我還帶着一個關鍵的道具……”
他指的就是被夏仁黑掉的熊孩子的呲水槍。
在基金會裡,調查員有時候面對的最大問題不是找不到收容物和‘鬼’,而是找到後該怎麼保存和運輸它們前往合適的地點。
水槍恰恰有着收納液體的作用,而且本身沒有什麼危險性,對於收容無根之水來說,是最合適的道具之一。
但讓劉秀秀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下飛機,當天晚上這個道具就丟了,所以他纔會這麼着急,一次又一次的向夏仁討要。
這句話委屈大了,夏仁難得感覺到不好意思,尷尬地笑了笑。
“放心吧,有我在呢,你的目標肯定跑不了。”他保證道。
跑得了跑不了是一會兒事,能不能讓對方帶回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仁絕對不可能放過無根之水的,收容它不僅能夠獲得系統的大量獎勵,關鍵那個冥河感應的能力,看起來就好像和光河有關。
他隱隱有種預感,若想要完成系統的第二條主線,無根之水必不可少。
至於能不能打得過被其操控的人,夏仁並不擔心。
熊孩子的呲水槍現在在他手中,撬棍幹不過的話,大不了就裝一滴二級抗污染液,反正上次兌換的那瓶還剩下兩滴,他現在成就點很多,也沒有那麼心疼了,不行就射它!
時代變了。
他也在進步。
冷兵器哪裡有不用近身就能制敵的熱武器好用,況且他現在身體虛弱。
劉秀秀被他騙怕了。
當初他還說自己是好人呢,轉頭連小孩子的玩具都要搶,簡直喪心病狂。
“那你先把水槍還我,我就信你。”
“哎呀,我都說沒見過了,你咋就這麼固執呢?”
“哼!”
劉秀秀不想跟他說話。
秦芸看氣氛有點僵,剛想要緩和一下,就聽到“咚咚”兩聲。
光頭壯漢前來敲窗:
“目標已經被我們找到。”
劉秀秀沒有猶豫,說:“開車,前往目的地!”
……
……
陰暗狹窄的小巷中,一羣身穿黑色披風的人堵在兩端。
在他們中間,是一個頭發凌亂的女人,正四肢並用,像野獸一般前身伏在地上,不斷髮出低沉的嘶吼聲。
雙方在對峙,誰都不敢率先動手,氣氛劍拔弩張。
在這緊張的一幕中,唯獨有一樣東西顯得極不協調。
女人的眼睛,
在流淚。
……
……
王萱很害怕。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甚至沒有辦法操控自己的身體。
“誰來救救我!”
王萱醒來後,一直都在心裡喊這句話,但總不能成功。
她甚至還想要向面前的這幫人求救,哪怕他們看起來似乎是要殺死她。
但,開不了口。
她喉嚨裡所能發出的,只有野獸一般的聲音。
只有流淚。
這種無力,這種絕望,一如活着時那般真實,痛徹心扉。
她的男友,最近又染上了賭博的毛病,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花光了他們兩年來在一起攢下的積蓄。
她仍然記得,昨晚自己質問他的時候,看到他的眼神,好冷,好陌生。
陳一帆和她在一起兩年了,兩人的感情一直很不錯,他總是表現的很溫柔,很有擔當,對自己無微不至。
王萱知道他有過盜竊罪的前科,但是從來沒有在意過,她想,只要兩個人在一起能夠幸福就好了,而且他真的不壞,真的。
一切的變化從兩個月前開始。
王萱領着男友回家,然而父母又一次以他犯過罪爲由,一陣數落,始終不肯同意他們的親事。
“女兒呀,我們也是爲了你好,你還是趁早跟他分了吧,一個罪犯能給你什麼幸福?前些天你大姑給你參謀了一個相親對象,對方家是開公司的,有錢,就是人長的沒那麼精神,你看你有時間……”
可是王萱已經打算這輩子認定了陳一帆。
那次回家後,兩人幾天沒有說話。
後來的氣氛,漸漸地就開始不對了。
直到昨天晚上,自己滿心歡喜的回家,跟他商量明天一起去醫院,得到的卻是“沒有錢了”的回覆。
他把錢都揮霍光了,不論是預定好付房子首付的錢,還是未來兩人孩子的錢,都沒了。
那一刻王萱就有預感,他們之間沒有未來了。
然後是爭吵。
他拿着手機數據線,狠狠地勒住自己的脖子。
王萱從未見過他這麼猙獰的表情。
她本來是想要告訴他,自己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啊。
但,
說不出來。
她喉嚨所能發出的,只有野獸般的嘶啞絕望的聲音。
“啊——啊——”
血腥的片段在腦海中不斷回放,王萱的精神近乎崩潰,眼淚不停的流。
她看到自己的身體動了,以極快的速度衝上前去。
那幫身穿黑色披風的人掏出裝了消音器的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噗噗噗噗噗噗……”
數道子彈帶着強勁的力道打在王萱的身上,將她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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濺射而出的血液灑在牆面,隨後竟然詭異的蠕動起來,重新聚集到自己身上。
傷口也開始癒合,子彈被從體內逼出,掉落出來。
不到兩秒鐘,她渾身的傷勢就已經完全恢復。
“啊——”
嘶吼聲更加低沉。
前排的黑衣人見狀,連忙蹲下,退掉空彈夾,後面的人再次開槍。
子彈打在王萱的身上,她卻沒有後退,硬挺着衝了上來,撲倒了一個黑衣人。
正要下嘴咬的時候,她突然擡起頭。
一根黑色的棍狀物體,在空中旋轉着朝她飛來。